我笑瞇瞇看著他:「歡迎下次光臨!」
男人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惡狠狠地磨了磨牙,抱著胳膊踉蹌走遠了。
我倒不擔心他報復我,這個門只要我不開門就沒人進得來,我完全可以每次只放邵厲能打得過的人進來。
……
感謝客人帶來的饋贈,這些高級晶核砸下去,我的冰柜終于又解鎖了一部分。
讓我眼淚汪汪的是這次解鎖的不只有烤串兒了,居然還有炸雞、餛飩和雪糕。
這都是我之前留著自己吃的,并不對外售賣。
但是吃了這麼多天的燒烤,我真的好想吃點正常的菜!
我跟邵白窩在店里吃雪糕,邵白吃得很珍惜,一小口一小口的咬著,好像生怕吃完了就沒了。
「好甜啊。」他像是第一次吃糖的小孩子一樣滿臉興奮,隨即又感嘆道:
「我都好久沒吃過雪糕了,都快忘了雪糕什麼味兒了。」
我正咬著雪糕,一邊的邵厲走過來有些猶豫道:「……我可以借一下浴室嗎?」
他神色有些赧然,顯然是覺得借一個女生的浴室非常不好意思,但他看起來真的很想洗澡。
我還沒說話,邵白先跳起來了:「我也想洗澡!然然,我也借!」
他倒是完全不客氣,我朝邵厲笑了笑:「可以啊,柜子里有新的洗漱用品和毛巾。」
「旁邊的衣柜里有我爸的衣服,都是洗干凈的,你穿就行。」
那都是我去年雙十一屯的,還剩一大堆沒用完。
邵厲點了點頭:「謝謝。」然后進了浴室。
不一會兒,浴室里傳來了水聲嘩的聲音,想到他那一身腱子肉,我情不情不自禁地咽情不自禁地水。
邵白一無所知,艷羨道:
「自從末世來了之后自來水廠就停工了,我們一般都在河里隨便擦,這得兩三年沒洗熱水澡了,只有過年的時候才會燒點熱水洗頭。」
「這兒可真好啊,天堂一樣!」
過了很久,浴室的門才從里面被推開了。
氤氳的白色水汽爭先恐后地涌出來,邵厲身上穿著我爸的 T 恤,結實的胸肌把 T 恤撐得有些緊繃。
熱水熏他的他臉色微紅,眸子里水汽流傳,他看起來很舒服,眼睛都瞇起來了,喟嘆了一聲:「舒服。」
邵白迫不迫不及待地跳起來:「我也去洗!」
狹小的空間里就剩了我跟邵厲兩個人。
我倆坐在桌前,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些尷尬,明明我和邵白一起的時候向來很自然,但一看到邵厲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店里的白熾燈在夜色里散發出溫暖的光芒。
末世里是沒有燈的,一到了晚上只剩下一片深黑。
遠處的曠野隱藏在夜里,從黑暗處傳來喪尸走動的窸窸窣的聲音。
這一方黑暗而恐怖的夜里,只有小小的燒烤店是安全的一隅。
我倆就這麼在柜臺里坐著,看著窗外的夜色,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邵厲插著頭上的水珠,他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薄荷的清新香氣,聞起來似乎是我去年買的那瓶夏日沐浴露。
半晌后,邵厲終于先開口了:「……這兩天,謝謝你。」
我擺擺手:「謝什麼,你也幫了我不少。」
「不,」邵厲搖搖頭,神色認真,「你給我們的遠遠比這更多,我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
「我一定會好好守護這里。
」
他看著我的眼神嚴肅又深邃,好像一個騎士正在宣誓效忠。
我面上發熱,胡亂點了點頭:「好,你、你還有其他家人嗎?」
邵厲怔了一下,神色黯然下來。
「沒了,只剩下我和邵白了,末世降臨的第一年,幸存的人類十不存一,我們的家人在第一波喪尸潮里就都沒了。」
我抱歉道:「不好意思。」
「沒事,」他勉強笑了笑,「這麼多年,也早就過去了。」
我倆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直到邵白猛地把浴室門推開,大喊一聲:
「臥槽,太爽了!」
「用不完的熱水啊,我感覺我現在才算活過來了,剛才下了至少半斤泥!」
他身上也穿著我爸的 T 恤,但怎麼看怎麼跟邵厲穿得好像不是一個東西,空蕩蕩的似乎還有些大。
「然然,為了慶祝一下,我們今晚吃炸雞吧!」
我面無表情:「說雞不說吧,再說要慶祝什麼?」
邵白撓著頭想了想:「慶祝我們打敗了壞人?」
我嘆了口氣。
就知道我今天從冰柜拿炸雞的時候邵白在一邊兒眼睛都綠了,肯定要找借口吃炸雞。
不過他說的也有道理。
確實應該慶祝一下,我們三個萍水相逢的人組成的這樣一個臨時的小小隊伍。
「行吧。」我任命的站起來:「給我打下手!」
「得令!」
冰柜里的炸雞是半成品,帶骨的雞肉上已經過上了蛋液和厚的面包糠,只要過一過油就行了。
寒冷的夜里,還有什麼比炸雞更好的東西呢?
邵白把油燒熱,我把炸雞微微炸了一下又拿起了過了一邊蛋液和面包糠。
這樣炸出來的口感會更加酥脆。
白色的炸雞一到鍋里,炸出了小小的泡,吱吱的聲音中不斷變成了金黃色,
一股油炸食品特有的、罪惡而奇異的香氣慢慢蒸騰起來。
邵白陶醉得伸長了鼻子嗅著:「天哪,就是這個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