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天生都是愛八卦的,更何況這是在婦產科的門口,他們認為本該是一出男人狠心拋棄女人的常見戲碼,結果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另一個女人,更要命的是,她才是正牌老婆。
一時之間,所有人目光灼灼,眼里閃動著八卦的光芒。
不過我并不想在這樣的場合里跟人撕逼,而是風輕云淡的笑笑:“你的事情解決完沒有?”
江楓無力的張了張口,卻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
余棉站了起來,踉踉蹌蹌到我跟前。
她開口,眼淚決堤:“夫人,求你放過我吧,我已經知道錯了,不會再跟楓哥有任何瓜葛了,但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無辜的,森*晚*整*理我求你放過他一條命。”
說得好像我害了她、害了她的孩子一樣。
我看了一眼她平坦的肚子,淡淡道:“什麼叫讓我放過你?如果我沒記錯,我們這才第二次見面。”
“還有,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肚子里孩子的父親是我的合法丈夫,于情于理于法他都不該生下來,不過沒關系,你碰上了一個好時候。”
我看向江楓。
后者像是做錯事的孩子,注意到我的視線,瞳孔猛縮。
我勾唇,吐出二字:“離婚。”
江楓下意識地拒絕:“不行!”
他看著我的臉,以及那漠然的神情,發怒:“你為什麼非要離婚?你說好了,永遠都不會離開我的,為什麼說話不算話?你要是不喜歡我,就你早說就好了呀。在你第一次發現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
“你明明不在意的呀,你之前不是這個樣子的,為什麼現在一定要變得這麼固執,就為了你幻想出來的那個人物嗎?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就是個神經病啊!”
我神態平靜,問:“江楓,還需要說嗎?”
到底是誰給你的這個錯覺,一個男人可以同時擁有很多個女人?
轉身我就走了,一邊給認識的律師聯系。
江楓想要跟上來,卻被余棉拉住。
手術被推遲了,我忙著離婚。
江楓不肯簽字,揚言如果離婚他不會分我一分錢,讓我等死。
我把他這麼多年來的出軌證據甩了他一臉,說這麼多年我陪著你白手起家,讓我凈身出戶,你想屁吃!
江楓就哭著求我別離開他,拿當年的山盟海誓企圖喚回曾經情愛。
而我分的很清,年少的江楓和眼前的江楓不是同一個人。
他最終還是簽字了,作為過錯方,他放棄了大筆財產。
他雙目赤紅,說:“我只有一個要求。”
我看他簽完字,心情頗好:“說吧。”
“離婚以后立刻手術,你的病情不能再拖了。”
沒想到他說的竟然會是這個,我一時之間有些沒反應過來,然后就釋然的笑了笑:“你管我呢。”
別再假裝愛我了,我真的會惡心。
只是從民政局出來了以后,我突然意識到我現在是個有錢有閑的富婆了,不是那種會被人指著鼻子罵“你花的都是我的錢”的那種富婆,是可以支配所有財產的富婆。
于是我又高興的給陳醫生打了個電話:“手術推遲,我去玩玩。”
我這人平平無奇,胸無大志,唯一的愿望就是多走走,多看看。
于是我背上了行囊,帶上了錢包,出走旅行。
當然不是我一個人,還有我心愛的少年。
當初我們說好了,要一起環游世界,現在我來履行諾言了。
后來陳醫生告訴我,余棉做了人流。
新聞上說因為我和江楓離婚,財產分割,江楓抵擋不住如狼似虎的競爭者,宣布破產。
所以余棉打胎,我不意外。
我說:“我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
陳醫生就笑笑:“好吧,那我以后不說森*晚*整*理了。”
陳醫生現在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每走過一個地方,都會拍照片給他。
而他似乎也是唯一一個能看見少年存在的。
他說:“你們現在很幸福,人生有這個就夠了。”
接收到這句話時,我正在和少年一起看雪山。
兩兩相望,已經病朽的軀殼好似在重新煥發生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