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素素一副把委屈往肚子咽的樣子,讓顧饒更心疼她了。
“你不要為她說話,她都把你害成這個樣子了,素素你真的是太善良了。”
看著顧饒心疼地摸著江素素的臉頰,這一刻,我的心突然一陣冰涼,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江素素靠在顧饒的懷中,輕聲細語道:“阿柔就是被你給寵壞了,分不清對你是哥哥的愛還是男人的愛,心里急躁就會做錯事情,我知道里這里十幾公里遠的地方,有間寺廟,適合清修。”
“那里的主持很好,很多有問題的孩子送到那里都變了一個人,到時候只要你多送點香火錢,顧柔一定不會被欺負的。”
顧饒看都沒看我一眼,立即答應了下來,“你說的對,再這麼下去,母親和父親要怨我了,怨我把她給寵壞!明天我就送她去寺廟呆上一陣子。”
上山那天,我哭著喊著希望顧饒能改變主意,他去讓人強行將我壓上山。
我哭著搖頭,“顧饒你不能這麼對我!”
他看我的目光卻沒有一絲溫度,有的只是厭惡和不耐,“顧柔,聽聽佛語,打坐念經,改改你那惡毒的心腸。”
自此,我被打入地獄。
5
一想到顧饒隨時會把我送回那個魔窟,我害怕地又放射性嘔吐起來。
不要,我不要回去。
我決不能回去。
趁著家里人都在樓下,我悄悄從窗戶跳出,溜出了顧家。
跳下窗戶的一瞬間,我的指骨錯位,膝蓋也被地上的小石子劃破。
顧不得鮮血淋漓的雙膝,我拼命地往外跑。
我卻麻木到,感受不到一絲疼痛。
在寺廟的那些日子,我的忍耐度強了很多。
我漫步目的地穿梭在繁華的街道上,周圍的喧囂和我沒有一絲關聯。
在漆黑的巷子里,我救了一個被混混砍傷的少年,路澤。
他像豹子一樣的眼睛,透過額前的劉海射向我,“你想要什麼?”
“我不想要任何東西。”我搖搖頭繼續向前走。
他起身突然攔住我,“我這人不想欠人家恩情。”
到后來,我怎麼甩也甩不開他。
我道:“我沒地方可以住。 ”
路澤呆了一下,接著把我帶回了他的住處,一間破爛的單元樓。
之后,我開始跟隨他在夜市擺攤,遇到不講理的難纏客人,我總是一笑而過,任由客人辱罵后,繼續埋頭干活。
吃的也不多,多吃一點都會嘔吐。
平日里也不說話,用路澤的話來說不太像個人。
是啊,我早就不像人了,在寺廟的那一年。
就在我以為這樣的日子會繼續過下去時,顧饒找到了我。
他找到我的時候,路澤和一個不愿意付錢的醉漢起了沖突,我正在勸架。
醉漢見路澤態度囂張,指著我道,“今天要是讓這妞陪我喝一杯,這事也就算了。”
路澤一怒之下就沖上前湊他,我卻先他一步把酒杯舉起一飲而盡。
酒精刺激著喉嚨,我努力壓制住嘔吐感。
醉漢罵罵咧咧走遠,顧饒出現在我面前打量了一眼我和路澤,冷笑,“顧柔,還以為你轉性了,學會自愛了,沒想到你竟然和這種人混在一起,看來沒有男人你就活不了!”
“下賤!”
那一瞬間,我好似回到了寺廟。
剛被送進來的時候,我不相信顧饒會那麼無情的把我扔在這個鬼地方。
他一定會回來找我!
那些個比丘尼折磨我的時候,我大聲回擊,“阿饒,一定回來找我的,到時候你們這群人就死定了!”
幾個比丘尼笑的樂不可支,似在嘲笑我的愚蠢,抓起我的頭發就往水缸里按,來回按了幾十次。
“小賤人,來到這里還想著男人!”
“對男人死纏爛打,就該進豬籠!”
“肖想別人的男人,就是賤貨!”
.......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她們逼迫我:“我是個賤貨,我不配喜歡顧饒,我不配與他呼吸同一片空氣。”
直到我重復幾百次,她們才放開我。
比丘尼拍拍我的臉頰,“賤貨!欠收拾。”
一股窒息感涌上心頭,我蹲了下來。
6
顧饒愣了一下,“你怎麼——”
我卻麻木地重復一句話,“我不要臉,我不該纏著顧饒,我不該和他呼吸同樣的空氣。”
顧饒愣了一下,接著怒不可遏地呵道:“你在說什麼?!顧柔,誰準許你這麼說的?!”
我嘴里囔囔地繼續說:“我不要臉,我不該纏著顧饒,我不該和他呼吸同樣的空氣。”
“我不要臉,我不該纏著顧饒,我不該和他呼吸同樣的空氣。”
“我不要臉,我不該纏著顧饒,我不該和他呼吸同樣的空氣。”
我一邊說著,一邊用隨身攜帶的小刀,來劃破自己的手臂。
仿佛這樣,能讓我平靜下來。
我說一句話,手臂上就多一道血痕。
“你在干什麼?!”
顧饒顯然被我嚇壞了,去抽我手中的小刀,卻被一旁的路澤攔下。
“滾。”路澤冷冷吐出一個字。
顧饒雙眼一瞇,眼神里盡是威脅之意,“你算什麼東西?!”
路澤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沒發現她因為你發病了嗎?”
我手臂上鮮血淋漓,手上卻還重復著招攬客人的手勢。
顧饒神色復雜地看了我一眼,最終還是轉身離開。
顧饒一走我立刻大吐特吐起來,只可惜胃里根本沒有多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