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吐出了一些黃水。
路澤看不下去,強行給我喂飯,只是我吃的越多,吐的也越多。
自然身體也越來越消瘦。
7
但是我一強迫自己吃東西,就會產生惡心感。
于是只能吃一些流質食物勉強維持身體。
過了一些日子,顧饒又來到大排檔的面前,我正在招呼鄰桌的客人。
顧饒嘴角揚起幾分譏笑,“素素說的對,你根本沒病,企圖用傷害自己來引起我的注意,你真是一如既往的任性。”
他聲音比上次來的時候還要冷漠。
顧饒的話雖然像刀一樣刺在我胸口,奇怪的是,我卻再也感受不到疼痛。
原來在他眼里我就是這麼不堪嘛。
我臉上麻木的笑著,不想去辯解什麼。
因為我放下了......
“明天是你的生日,母親讓我帶你回家。”
顧饒撂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生日那天,我還是照常回到了顧宅,母親一看見我就把我摟在懷中,淚眼婆娑地叫我別再離開。
我強行揚起一抹微笑,安慰地拍著她肩膀。
生日宴上,江素素裝扮的光彩奪目,仿佛她才是今天的主角。
而我素面朝天,臉色蠟黃,仿佛是一個丑小鴨,沒有一絲顧家大小姐的樣子。
江素素上前勾住我的手:“阿柔,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準備餓了一件禮服給你,我幫你換上吧。”
我因為身體虛弱,很快就被她扯上了樓梯。
“顧柔,你最近太不聽話了,”江素素說話的聲音宛如毒蛇吐著蛇信子,“我想了想,寺廟才是你最終的歸宿。”
她綻開一抹滲人的笑容,手將中的禮服掉落,口中故作慌亂的喊道:“阿柔,禮服你不喜歡嘛?”
說著尖叫著突然向后倒去。,宛如一年前樓道的情景。
江素素的尖叫聲,立即引來了顧饒和母親。
而我卻在他們驚恐的目光中,將江素素摔下樓的姿勢調換了,墊在了最下面。
江素素向我投來不可思議的目光。
隨著轟隆一聲巨響。
我和江素素已經倒在了地面上。
好疼啊.......
我終于解脫了。
我感覺有什麼濕潤的東西從嘴里,鼻腔里冒出,很快嗆的我劇烈咳嗽起來。
意識逐漸模糊,我隱約看見顧饒慌亂地朝我跑來。“阿柔——”
下一秒,我陷入了無窮無盡的黑暗。
8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儀器的滴滴聲,讓我緩緩睜開了沉重的眼皮。
睜開眼睛的一剎那,看見的是顧饒通紅的雙眼和滿臉的胡渣,以及他臉上的狂喜。
“阿柔,你終于醒了。”
白色的墻壁以及來回走動的護士,提醒我此刻我正在醫院。
顧饒對我噓寒問暖,又是叫醫生,又是通知母親,忙前忙后。
當年顧饒也是這麼照顧江素素吧。
想著我又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真是諷刺,本想永遠告別這個世界,沒想到卻能得來顧饒這樣溫柔的照顧。
顧饒握住我的手,我卻不顧手臂上掛著的針頭,快速地抽出。
“別碰我!”我掙扎地大叫起來,“我是賤貨!我是賤貨!”
我開始用頭部撞擊病床的欄桿。
“阿柔,阿柔!你到底怎麼了!?”顧饒想要抱緊我,我卻因為要躲開他的懷抱而掉下床。
從樓梯上摔下來后,我的雙腿骨折,都打上了石膏。
我身上的儀器以及吊瓶也都砸落在地上。
儀器瘋狂的報警,我手臂上針頭的位置已經鼓起了一個大包。
“你別碰我,你走開,我不要你了,你走!”
我揮舞著雙手,企圖驅趕腦中出現的主持和比丘尼的可怕面容。
“啊啊啊啊——”
醫生和護士蜂擁而入,給我打了鎮靜劑,我才慢慢冷靜下來。
醫生嚴肅地看向顧饒,“顧先生,你跟患者說了什麼導致她情緒失控,你知不知她有嚴重的心里創傷和心里疾病!”
“什麼?!”
顧饒不可置信地看向醫生,“一定是搞錯了,顧柔從來都是大大咧咧的性子,怎麼會——”
醫生打斷他的話,“不僅如此,她的身上還有很多被長期虐待的傷口,新傷舊傷可以說布滿了她的全身。”
“鞭傷、木棍打傷、燙傷,”醫生嘆了口氣,“我們還發現她的胃嚴重痙攣萎縮,身體營養不良。”
“怎麼可能.......”顧饒怔怔地向后后退了幾步,“在寺廟里青菜豆腐也不至于——”
不知什麼時候來到門外的母親,突然沖進來,給了顧饒狠狠一巴掌,“原來你騙我說阿柔去旅行了,原來是把她送去了寺廟!”
她將一份文件摔在顧饒的臉上,“你給我好好看看!”
“阿柔回來后,我就覺得她不對勁,我親自派人去調查,”母親淚水從臉頰滑落,眼中又是懊悔又是失望,“那個寺廟簡直就是地獄,從里面出來的孩子沒一個活過三年!”
顧饒快速翻動著母親帶來的文件,直到雙手逐漸顫抖,“阿柔,這些都是真的?她們真的敢——”
9
醫生實在看不下去了,將我的身體檢查報告遞給他,“看吧,這是顧小姐的身體狀況。”
我麻木地看向他,語氣沒有一絲溫度,“后背的傷是進寺廟的第一天,她們拔我的衣服,給我燙的香疤,她們說我是個賤貨,不配穿這麼好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