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靳燃的分手理由是:我喜歡老頭,有錢不黏人死得快,遺產很豐厚,你行嗎?
后來我參加一個三流整蠱綜藝,被要求當眾給初戀打電話。
我打給靳燃:「我們復合吧。」
電話那頭沉默良久后,傳來靳燃低沉的聲音。
「我今年二十七,沒那麼早死。」
1
再一次見到靳燃,是分手后的第四年七個月零三天。
那天晚上,我拍了五個月的戲終于殺青,從片場回到市區。
閨蜜田思思的第十五個電話打來:「大明星,你怎麼還沒到?」
「在門口了。」我下車往ktv里面走。
「我下來接你。」
不到兩分鐘,田思思從電梯出來。
我看著她綠得發光的頭發,忍俊不禁:「林遠舟那小子真把你綠了?」
「那還能有假嗎?他都承認了。」田思思咬牙切齒,「我約了他今晚決斗,允許他帶一個兄弟。」
「這麼嚴重?」
「就這麼嚴重。」她挽著我的手進了電梯。
我問她:「你帶了多少姐妹?」
「不多,除了你之外,還有九個。」
「哦,那挺公平的。」
包間里已經坐了幾個女生,我大多都認識,很快閑聊了起來。
沒多久,我聽見田思思怒沖沖地喊道:「林遠舟,我還以為你丫不敢來了呢,你帶的兄弟呢?」
「在這呢。」林遠舟的氣勢也不弱。
我抬頭,見林遠舟進來,他身后的男人讓我的視線瞬間凝滯。
佇立在包間昏暗燈光下的男人,身形挺拔修直如青松,寸頭,眉峰如刀,緊繃的下頜線條又冷又硬。
我心想,原來四年后的靳燃,是這個樣子的。
他敏銳察覺到我打量的目光,往我這邊看了過來。
目光碰撞,我從他的黑眸里,看到了陌生的冷漠。
我勾了勾唇角,垂下眼瞼。
「靳燃。」本來氣勢洶洶的田思思驚呆了,她瞪著林遠舟小聲問:「你怎麼帶他來啊。」
「不行嗎?」
田思思毫不留情踹了他一腳,指了指我這邊。
林遠舟這時才發現坐在角落里的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再看向靳燃。
后者面無表情,挑了一個距離我最遠的位置坐下。
林遠舟走到我跟前,尷尬地打招呼:「眠姐,你也來了。」
「嗯。」我淡然喝了口酒,「林遠舟,我問你一個問題就走。」
「您問。」
我單刀直入:「你是不是真的做了對不起思思的事?」
「眠姐,我是真冤枉。」林遠舟大聲喊冤。
我沒說話,等著他解釋。
「前陣子公司分給我一個女實習生,我就帶著她出差了兩天,什麼事都沒有,田思思非說我和人家睡了,還跑到公司跟人吵了一架。」
我的眉心突突跳,這的確是田思思能干出來的事。
田思思用力推林遠舟,「狡辯,你明明親口承認和她睡了。」
「那還不是你胡攪蠻纏把我逼急了我才說的。」
兩個人旁若無人斗嘴,其他女生都已經見慣不怪,沒人理他們。
我余光瞥過,一個女生端著酒挪到靳燃身邊。
兩個人說著話,女生笑得一臉嬌羞。
我頓時心煩氣躁。
「我走了。」把杯中的酒一口喝完,我站起身。
林遠舟和田思思總算停下來了。
「眠姐,多坐一會吧。」林遠舟挽留我,目光卻偷偷在看靳燃。
我搖頭拒絕:「我剛從片場回來就被你女朋友拽到這里來,現在是又累又困。」
「那我送你。」
「不用了。」我轉身捏了捏田思思圓嘟嘟的臉蛋,「別慪氣了,你不就是想要他哄你嗎?我來說。
」
不用我說什麼,林遠舟已經懂事地表示:「眠姐,我明白,麻煩你跑一趟,回去我說她。」
田思思難得沒有頂嘴,「眠眠,真不讓我們送嗎?」
我剛要拒絕,一道冷沉的聲音忽然傳來:「我送她。」
2
我的心跳漏了半拍。
靳燃已經起身出門,林遠舟和田思思看我的眼神都變得曖昧了起來。
「走了。」我擺擺手離開。
ktv門口停著一輛黑色吉普,男人一只手搭在車窗上,目視前方,似在欣賞街景。
他在等我,卻沒有開口讓我上車的意思。
我拉開車門坐到后座,大大方方地開口:「靖遠路50號,勞駕。」
街景逐漸遠去,車子駛上公路,嘈雜聲遠去。
車內氣氛安靜得詭異。
靳燃沒有開口的趨勢,我心中嘆氣。
這男人,記仇。
我坦然出聲:「聽思思說,你后來轉崗了。」
靳燃沒搭腔,顯然不想理我。
「地方上就是好,咱們的靳燃大爺都能脫胎換骨。」
我認識的靳燃,是個不折不扣的高門三世祖。
靳家顯赫,靳燃又是一脈單傳,家中長輩寵他上天,他自小脾氣就爆,張揚耀眼不可一世。
現在的他,內斂了許多,人沉穩了,渾身上下張揚著強烈的男子氣息。
他不理我,更加激發了我的斗志。
我瞇著眼盯著他握在方向盤上修長的手,悠悠勾起紅唇:「你看起來,很硬。」
「嘶」一聲急剎車。
我被慣性帶著往前俯沖,唇邊笑意更大。
成,火了。
「下去!」靳燃的聲音硬繃繃的。
我看了看窗外,還沒到。
嘆了聲,沒說話,推門下去了。
靳燃一向說到做到,重重踩下油門,離開得果斷。
一如四年前,走得干脆利落。
我迎著寒風呆站了會,才慢吞吞往家的方向走。
其實已經很近了,本來十分鐘就能到家,我硬是在路上磨磨蹭蹭走了四十多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