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思思默了默,語氣肯定:「你不會的。」
她沒再多說,掛了電話去找林遠舟了。
下午,我試鏡結束,拿起手機時,就看見了田思思發來的信息。
也不知道她怎麼和林遠舟說的,反正林遠舟從靳燃那兒套來了他相親的地址。
我挑了挑眉,還挺巧。
就在我試鏡地點的附近。
回去的路上,我若無其事和趙女士說:「在前面停一下,我去買杯咖啡。」
車停下,趙女士哪可能讓我親自去買,「坐著,我去買。」
「這怎麼好意思。」我假意笑了笑,沒有動。
趙女士哼笑,解開安全帶下車了。
我抬頭往前面的咖啡館看,幸運的是,靳燃和那個女生就坐在靠窗的位置,我坐在車里就能看到他們的一舉一動。
女生是小家碧玉那一掛,長相干凈端正,很愛笑,甜美溫柔。
他們面對面坐著,靳燃很隨意,卻難得的眉目舒展。
看起來對彼此都很滿意,女生的神情越發小女人態,嬌羞動人。
我側著身體撐著頭看著,嘴角忍不住上揚。
男人挺拔冷硬,女人柔情似水,這才該是愛情的姿態。
田思思的電話打進來時,我順手抽出一根細煙,就著火光點燃。
「怎麼樣?」田思思問。
「挺好的。」
田思思有幾秒遲疑,開口勸我:「眠眠,要不咱不要他了。」
我被煙嗆了一下,伸手去開窗。
一側頭,我就看見了站在車窗外眉目冷沉地靳燃。
煙霧從車窗飄出,撲到他的臉上。
他擰起眉,隱忍著嫌棄。
我看了看靳燃,又轉頭去看咖啡館里的女孩,她也在看這邊。
我揚唇調侃他:「丟下她來找我,這不好吧?」
「你到底想干什麼?」
「我來欣賞你的愛情。」我很坦然,往女孩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這些年,你的口味變化不小。」
靳燃雙手插進褲兜里,看我的眼神極其不耐煩。
「我最后問你一次,你想干嗎?」
我圈起唇緩緩吐出一團薄煙,在繚繞的煙霧里瞇著眼睛看他,沒說話。
靳燃等得不耐煩了,忽然伸手搶走我指尖的細煙,對折捻滅。
聲音有種失控的沙啞:「說話!」
他越惱火,我越氣定神閑。
「抱歉。」我不再看他,目光落在空空落在前方,「原先是有些蠢蠢欲動,很多話想和你說,有很多事想和你做。」
我垂了垂眸,自嘲地笑了笑:「現在都不重要了。」
正好趙女士提著咖啡回來,看見旁邊站著的靳燃,有些警惕地問我:「粉絲?」
「一個老朋友。」我接過咖啡,淡淡解釋:「正好碰上,就說了會話。」
余光里,靳燃沉著臉,氣兒上不來也下不去。
趙女士沒再問,啟動車子準備離開。
「姑娘還在等你。」我看了眼靳燃,挑了挑下頜,「沒什麼能送你,那就,祝你幸福。」
9
回去的路上,趙女士幾次欲言又止。
我心知肚明,坦然道:「就是他。」
趙女士當即就把車停在路邊,問我:「你想和他舊情復燃?」
「想。」我抬起脖子喝了口咖啡,「他不想。」
默了默,趙女士語重心長地說:「眠眠,我說句不好聽的,雖然你在娛樂圈已經有些名氣了,但以他的家世,你還是融不進去。」
她隱晦地提醒我:「想想以前他家人是怎麼對你的,想想那時候有多痛苦。」
我心煩氣躁,放下咖啡去拿煙。
趙女士鮮少的沒有阻止,任由我點上。
「我其實也沒真想和他有個結果。」我悶悶地吐出一口煙霧。
「那你想干啥?」
「他啊……」我咬著煙曼笑。
趙女士黑著臉瞪我,「死德行。」
「不知道聽誰說過,分手后還想著復合的人,不是沒睡到,就是沒睡夠。」我半瞇著眼,沒個正經,「很明顯,我對靳燃,是后者。」
趙女士看慣我的不著調,懶得罵我,反而苦口婆心勸我:「眠眠,你要記住,當初能要了你半條命的人,現在就能把你剩下的半條命要了。」
我看著氤氳著汽車尾氣的路面,笑不出來了。
似乎身邊的人,都在勸我對靳燃死心呢。
我和靳燃,都是彼此的初戀。
過去很多年了,我仍然記得那天,高考后的午后,盛夏陽光炙熱,蟬鳴勾得人心躁動。
少年靳燃眉目飛揚,把我堵在無人的教室。
「看到我給你的情書了吧?給個回應。」
有點痞,有點壞的少年,一下子就擊中了我的心。
只是那時的我,青澀稚嫩,性格嬌嬌軟軟,臉皮也不夠厚,甚至十分自卑。
我張口想拒絕,話在唇中半天說不出來。
「不說話就是同意了?」少年俯下身和我對視,眼角眉梢掛著壞笑,喚我:「女朋友。」
我心跳如雷,紅了臉。
幸運的是,大學我們在同一個城市。
兩個學校的車程,地鐵公交來回轉,要兩個多小時。
我們像所有的小情侶一樣,用盡所有能擠出來的時間,膩在一起,從不疲倦。
十九歲,我意外走紅,扎根娛樂圈。
我開始忙碌起來,更加時候是靳燃遷就我的時間,仍然熱烈。
二十歲,我憑借第一部戲拿了最佳新人獎,被無數人關注,和靳燃的戀情,逐漸轉到地下。
情意在暗處滋長,熱烈瘋狂。
靳燃總壞壞地和我說:「我們像不像是在『偷情』?很刺激。」
二十一歲,我提出分手,態度堅決,靳燃三天兩頭來找我,疲憊不堪,我仍然沒有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