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著。
一股惡寒涌上心口。
「跟我沒有關系。」
白清月果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清純。
我并不想聽她詭異的理論。
正想轉身就走,她登時像瘋了一樣,站起身跑過來抓住我。
「你喜歡裴司衡吧?」
「怎麼辦呢?但他喜歡我啊。」
她看著我,彎唇笑著。
我一下被戳中痛點,甩開她。
「你有病嗎?」
白清月忽然像是站不住一樣,往地上摔去。
我愣了一下。
……我并沒有使勁啊。
「許昭!」
我渾身僵住。
身后聲音的主人我再熟悉不過。
裴司衡越過我,跑到白清月身邊,把她扶起來。
他慢慢撥開白清月的頭發,看到了她臉上的傷。
再看向我的眼神格外陰鶩。
太狗血了……
「不是我打的,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裴司衡并沒搭理我的茬,只是低聲問白清月:「是她打的你?」
白清月慘淡地笑了笑,眼眶包含著淚水,「算了,學長。」
她變相地默認了。
我氣笑了,「愛信不信。」
剛想離開時,卻被裴司衡擋住去路。
「我不會道歉的,裴司衡。」
沒做過的事,我憑什麼道歉?
他聲音淡漠地沒有一絲情緒。
「可以。」
我怔愣住,直覺不太好。
「清月,過來。」
他把白清月叫過來。
「打回去。」裴司衡說。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裴司衡。
一遍又一遍確認,這是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嗎。
裴司衡垂眸看著我。
「你爸媽太嬌縱你了,把你慣成這個樣子,甚至學會霸凌別人。」
我垂下的手死死攥住,臉色蒼白。
「你覺得,我一個人能把她打成這樣嗎?」
可他根本不信,只覺得我在狡辯。
他聲音毫無溫度。
「我不想跟你動手。」他對我說。
我木然地看向白清月,啞聲問:
「你到底想干什麼?」
白清月毫無預兆地崩潰大哭。
她走到我面前,甩了我一個巴掌。
「你是有錢人,是大小姐!我貧困到學費都需要湊。」
「你打我,我敢還手嗎?!我賠得起你醫藥費嗎?你記仇海洋館那天,你直說啊。」
「你和裴學長是青梅竹馬,我不打擾你們就是了,非要動手嗎?」
她沖我哭喊著,「就因為我是貧困生,家境沒你好,你就可以這麼作踐我嗎?!」
我抑制不住,氣得發顫,抬起手剛想扇回去,就被裴司衡扼住手腕。
「許昭。」他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你也該長個教訓了。」
話音剛落,他就把我甩在地上。
我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輕聲開口。
「裴司衡。」
「這十年,我就當認識了一條狗。」
「但今天的事,不會就這此作罷。」
月光黯淡,他身形只是頓了一下,沒有回頭一次。
7
那條路太偏僻,沒有安裝攝像頭。
加上那三個女生更不會主動承認自己打了人。
我百口莫辯。
過了許久,我才從地上起來,沉默地往寢室方向走。
到樓下時,裴司衡正站在路燈下,臉色不太好。
我的視線沒在他身上停留一秒,步伐不停。
裴司衡卻徑直走到我前面,擋住我的去路。
「滾。」
我無力地出聲。
他將手里的膏藥強硬地放在我手上。
接著,抬手想要碰我印著紅痕的側臉。
我偏頭避開。
他皺眉,抿緊唇。
「你把清月打成那個樣子,我只讓她還了一巴掌。」
「許昭,別跟我鬧了。」
話音剛落,裴司衡的手機響了。
電話接起,我清晰地聽見對面矯揉做作的聲音。
「裴學長,我傷口好疼,你能來陪我嗎?」
裴司衡掛斷電話,立刻抬步離開。
剛走出幾步后,似乎才想起我,回頭看我。
眼神溫和,安撫道:
「記得回去擦藥。」
「你上次不是說想去吃學校外面新開的云吞店?我明天帶你去。」
他似乎很著急,沒有等我回話就跑走了。
我垂眸看了眼手中的藥膏。
微微松手,藥膏掉在地上。
我一眼都沒看,繞過他離開。
那家云吞店我曾想拉著裴司衡一起去嘗嘗。
但他只是不耐煩地拒絕我。
他說,「你自己不能去嗎?我每天的課幾乎排滿了。」
后來我想自己去時,卻透過店外的窗戶看到他和白清月正在餐位旁坐下。
他說他很忙,但愿意為白清月騰出時間。
那家云吞店我沒再去過。
到現在,我已經不想再去了。
而裴司衡大概也只是隨口一說。
第二天,他沒有來找我。
我卻難得松了口氣。
裴司衡時刻拿我父母的事要挾我,像是一座磅礴大山,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8
但跳過裴司衡,找上白清月,我還是做得到的。
那天,我剛好和白清月一層樓上課。
下課后,我把她拽到沒人的地方,利落地甩了她兩巴掌。
「我就打你了,你想怎麼辦?」
「報警嗎?」
我拿出手機,輸入110三個數字遞給她。
「你不怕我再告訴裴司衡嗎?」她捂著臉,死死地盯著我。
「告訴吧。」我說,「你把他叫來,他也不會動手,只會讓你打我。」
「這里有監控,我打了你,我可以賠錢,你可以嗎?」
「就像你說的,你學費都是湊的。」
更何況,她也不敢麻煩裴司衡太多次。
害怕裴司衡對她失去耐心。
她在這個學校便沒了依靠。
白清月緊緊地盯著我,目光不甘。
我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本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
卻一時忽視了她睚眥必報的性格。
當我被困在火場奄奄一息時,我真的有一秒后悔這時還她兩巴掌的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