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罷,又認真地補充了一句:「還有陳家小姐,不準幫她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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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略了一件事。
許庭淮對安崇松和陳如月極其厭惡。
討厭安崇松自然是因為溫卿的緣故,厭惡陳如月就不知道什麼原因了。
難道僅僅因為陳如月揚言要嫁給他?
我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一再的追問下,果然觸了許庭淮的某根神經,他冷著臉,半天憋出一句:「那等厚顏無恥的女子,瘋了才好,只當世間少了個禍害。」
我若有所思,然后從他這里聽到了一個令人發指的事。
陳如月十三歲那年,險些奸污了許庭淮。
目瞪口呆,我簡直不敢置信,十三歲,這麼猛?
許庭淮臉色極其難看,我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陳如月這個瘋批,果然沒有她做不出來的事。
說起來,此事還與溫家有關。
眾所周知溫家是茶商,在贛州不僅有千畝茶莊,還幾乎承包了整個南方的茶樓生意。
溫老爺是鄉紳豪杰,平日廣行善事,口碑甚好,自然人人樂意結交。
作為富甲一方的大戶人家,茶莊買賣打理得很好。
每年六月,夏茶采摘,溫家還會在莊子里舉辦一場銘茶禮。
此時就彰顯出了溫家的好人緣,即便是面和心不合的安郡王和陳協領一家,也會很給面子地應邀捧場。
溫老爺是個好面子的人,每年的銘茶禮都會提前幾日去請德高望重的許老先生前來主持。
是以那年,十三歲的陳如月和十五歲的許庭淮皆跟著家人前來。
隆重的三茶六禮開始時,大人們都在品茶交談,唯有陳如月,悄悄地拉了拉許庭淮的衣服。
陳如月直言自己方才在茶園里丟了方帕子,請許庭淮陪她一起去找一找。
許庭淮自然是遲疑的,但陳如月小小年紀,演技了得,當下落淚:「那帕子是我娘生前留給我的,許哥哥就陪我去找一找吧,茶園太大了,跟迷宮似的,我也不敢讓丫鬟陪著去,怕待會我們倆都繞暈了頭。」
陳家夫人于前幾年去世,這是眾所皆知的。
但許庭淮定然不知,陳家對女兒驕縱至此,陳如月囂張跋扈,發起瘋來連父親房里的幾位姨娘都敢拿鞭子抽。
她是陳大人膝下唯一的女兒,而且那位已故的陳夫人,還給她生了兩個哥哥,均因她姑姑陳貴妃的提拔,在京中領了官職。
據說她大哥還是京中衛戍軍營的人。
陳如月泫然欲泣,小小年紀梨花帶雨,果真令許庭淮動了惻隱之心。
然后領著她去了茶園子里,認認真真地找帕子。
溫家的千畝茶園,無邊無際,置身其中,個子高挑的尚能分辨東南西北,矮一點的便要繞糊涂了。
帕子還沒找到,許庭淮先昏了頭。
倒不是因為他個子矮,少年身姿挺拔,方向感不會差的。
關鍵是他領著陳如月來找帕子時,先喝了一杯茶。
那茶是經陳如月的手端給他的。
許庭淮渾身發軟,癱倒在地,怎麼也爬不起來。
他緊咬著唇,額上冷汗淋淋,希望自己清醒一些。
如他所愿,他清醒地看到陳如月一臉得逞的笑,先是脫了自己的衣服,又伸手去脫他的。
陳如月身穿小衣,肌膚外露,笑嘻嘻地撲過去,勾住他的脖子。
許庭淮漲紅了臉,手無縛雞之力,閉著眼睛不去看她,結結巴巴地罵她不知羞恥。
陳如月將手放在他的唇上,嗔笑道:「先別罵,這叫什麼不知羞恥,待會我家丫鬟領人過來的時候,再說不遲。」
許庭淮直接懵了,渾身冒著涼氣:「你,你想干什麼......」
「自然是想得到你呀。」
陳如月一本正經地看他,勾起嘴角:「贛州的姑娘家誰不喜歡許哥哥,我自然也是喜歡的,我父親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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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親,但聽說你祖父不太能瞧得上我,那我可太不高興了,定然要先下手為強的。」
她一邊說,一邊用手在他身上亂摸,嬉笑:「待會有人看到這番場景,你們家想賴也賴不掉了。」
許庭淮自幼讀圣賢書,家風極好,陳如月這番操作,完全是在挑戰他的心理防線。
可惜他被下了藥,渾身都動彈不得,氣急之下,為了清白之身,連咬舌自盡都想到了。
關鍵時刻,是溫卿救了他。
茶園綠影綽綽,溫卿的聲音隔著老遠,隱約傳來——
「我的小貓方才就是鉆進了茶園,應該就在附近,你們分開找,一定要幫我找到。」
溫卿使喚的都是茶莊的茶農,男女老少都有。
茶農在自家小姐的吩咐下,趕忙地應聲,四下分散尋去。
陳如月懵了,從許庭淮身上爬了起來,抓起衣服胡亂地穿,看都沒看許庭淮一眼,自顧自地跑了。
茶農都是賤民,她堂堂的陳家大小姐,怎可被賤民之流看了身子。
那日堪稱是許庭淮的噩夢。
最后是溫卿先看到了他。
少女紅著臉上前,別過目光,喚過一名老茶農,幫他穿好衣服,背去了莊舍里休整。
老茶農是個啞巴,比比劃劃說他像是中了毒,尋了一包味道古古怪怪的土方藥,混在茶水里給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