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能接受我們的愛情早就死了。
六年啊,我掏心掏肺、赤誠付出的六年,到頭來別人告訴我,都是假的。
愛是假的,陪伴是假的,相濡以沫也是假的。
他早就喜歡上了別人。
如果不是走投無路,他早就把我一腳踹了。
那我算什麼?
湊合?
將就?
曾經的美好都成了穿腸毒藥。
它們每分每秒地折磨著我,讓我寢食難安、夜不能寐。
我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眼睛已經熬得赤紅。
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人后悔到恨不得殺了當初的自己,那麼我希望這個人是周淮然。
11
周淮然用最快的時間湊夠了錢。
我不在乎他是怎麼湊的。
我只得意于我拿走了他的半壁江山。
簽完合同,周淮然期期艾艾地看著我:「聽晚,都是你的,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他的話讓我汗毛豎起、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強忍著扇他一巴掌的沖動。
「我說了,我們一步步來。」
第一件事,找姜萊要回所有錢。
第二件事,用錢換股份。
「第三件事,周先生,離個婚吧!」
周淮然猛地抬頭看我。
「我不離婚。聽晚,我會好好補償你的,我們不離婚,我們說好了要一輩子在一起的,我將來還要跟你埋在一個墳墓里。」
呵,這是什麼?
連死都不放過我嗎?
「別鬧了。要麼你老老實實跟我離婚,要麼我拿著你跟姜萊求婚的證據以及你們的婚紗照起訴你重婚罪。
「周淮然,在我對你仁慈的時候別得寸進尺,我耗得起,你耗得起嗎?」
曾經公司的賬都是我管的。
一年前我意外流產傷了身體,才從公司退下來。
可即使如此我也對公司的賬目了如指掌。
在他周轉出那麼一大筆資金后,他就已經成了強弩之末。
周淮然變了臉色。
「聽晚,我們一定要這樣嗎?」
「不然呢?」
我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周淮然,你不會覺得我們還能重歸于好吧!七年前的移情別戀,七年的欺騙,精神出軌、肉體出軌,你已經臟得我連多看一眼都覺得惡心。真的,別逼我!」
周淮然閉上眼睛。
再睜開里面已一片平靜。
「好!」
我和周淮然離婚的過程非常順利,沒有任何糾紛。
他的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離開那天他再次對我說:「聽晚,我從來沒想過傷害你。」
我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
不,還早呢!
我等著你來求我。
12
我們離婚后沒多久,姜萊再次成為了周淮然的秘書。
她給我發消息:【孟聽晚,你折騰那麼多有什麼用?到最后勝利還不是我!】
我笑了笑溫馨提示:【趁著年輕多搞點錢,別等到一無所有的時候陪著他吃糠咽菜。糟糠妻可是很容易被拋棄的!】
姜萊:【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得她自己去查。
話說得太透就沒趣味了。
我了解周淮然,他有能力有抱負,但急功近利。
人一旦著急了就容易犯錯。
聽說最近他簽了個大單子,只要完成就能扭轉頹勢。
可是他忘了自己緊張的資金鏈。
沒多久,他的資金鏈,啪,斷了!
與此同時姜萊卷走了 500 萬,跑了。
周淮然給我打電話,找我借錢。
「聽晚,公司是你和我一手創辦的,你也不會希望它就這麼沒了,對不對?」
勾了勾嘴角。
「你過來,我們當面談!」
周淮然到得很快。
他跟我說著難處,說著期許,描繪著美好的藍圖。
我打斷他:「我準備拿姜萊怎麼辦?」
周淮然臉色陰沉。
「我已經報警了,她跑不掉的。」
聽了這話我撲哧笑出聲。
「不是真愛嗎?七年啊,愛了七年的人就這麼舍了?」
現在的周淮然早就沒了當初的意氣風發,頹廢得有些難看。
「別說了,聽晚,我求你!」
我就等著這一刻,怎麼可能讓他稱心如意?
「周淮然,當初你是真的舍不得她吃苦,還是你心知肚明,她不會陪你吃苦?」
周淮然木著臉沉默著。
我了然。
「你看你都明白!可是你非要粉飾太平,把你們的愛情裝點得那麼偉大,是不是這樣就顯示出你的成功了?
「當初小有所成就移情別戀,失敗了就回到我身邊。現在功成名就了就養著白月光。是不是對你而言棄糟糠是個流程?
「可是現在,我們倆到底誰才是糟糠呢?」
周淮然似乎終于明白我的目的不純。
他臉上的深情沒了。
「你想怎麼樣?」
我雙手環胸坐在椅子上。
「想借錢?跪下來求我!」
周淮然一臉荒唐地看著我,半晌他咬牙轉身。
「周淮然!」
我叫住他。
「本來當初我是想告你重婚罪,讓你和姜萊進去住兩年的。可是后來我發現了更有意思的東西。
「你也知道,我一直在查你和姜萊。陳年往事就像拔蘿卜,挖出蘿卜帶出泥。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周淮染目光閃動。
「你發現了什麼?」
「說起來還多虧你的情人,為了顯示你有多愛她,她倒豆子一樣給了我很多東西。
其中就包括你消失的那半年。」
聽了我的話,原本握著門把手的周淮染關上了門。
「然后呢?」
「那半年你說跟朋友跑生意,但一直沒告訴我去了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