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之王現出本性,輕蹭我的臉:「阿舒,我很歡喜。」
「阿舒,我心悅你,很久了。」
「喝酒了?」
「嗯,抿了一口。」他動作一頓,「我等下要和那三個妖說我是你的妖了。」
我勾了勾唇:「好。」
果真是酒壯慫妖膽。
1
妖界之王給我跪下,求我抱一抱他懷中半妖血脈的小老虎。
「帝舒,求你抱一抱他。」
眼前這堵在我洞府前,身形高大、滿臉胡茬的憔悴男人是妖王白墨。
他懷中的幼崽化作半人形,四肢與耳朵還是老虎形態,小小的身子不停發抖。
蒼白的唇間泄出微弱斷續的哼鳴。
我是人族,修為雖至合體期,但聽不懂妖族語。
白墨把他往我面前送了送,輕聲道:「小腦殼在喊娘親,他在……找你。」
我抿唇不語。
我本是玄天宗的大師姐,卻在一次入秘境歷練時被迫和中藥的白墨發生了關系。
過后白墨欲自裁謝罪,被我制止。
他心中愧疚,悄悄緊隨我左右,并且尋來許多奇珍異寶,直到三個半月后我發現自己懷孕。
不待我動手拿掉,肚子發動。
我生出一只巴掌大的瘦弱小老虎,便是他嘴里的小腦殼。
見我一直沒說話,這個妖界之王砰的一聲給我跪下。
周遭頓時泛起濃烈的肅殺之意,是隱藏在周圍的妖族守衛。
「帝舒,我不是故意不守諾言,只是小腦殼現在需要你。」
「只要抱他一刻鐘,一刻鐘就好,過后我們絕不再出現在你面前。」
我低頭,他懷中的幼崽臉白得嚇人。
「求求你,他要熬不過去了。」
「王,您不必再求這個無心的人修,我們傾盡全族之力,定能找到救小殿下的辦法。
」
我瞥了一眼突然出現的八大守衛。
小腦殼是半妖血脈,許多妖族并不認同他的身份,恨不得他死,怎會救他?
「給我吧。」
我突然說話,快要絕望的男人愣怔了一瞬,慌亂站起來,小心翼翼把他放到我手上。
抱著發抖的小小身子,我凝寂的心有了異樣波動。
我下意識把他往懷里攬了攬。
「嗷~嗷~」
毫無血色的小臉往我懷里鉆,尖銳的小虎爪勾住我的衣領。
一旁弓腰候著的白墨臉色驟變。
而妖族守衛做好小腦殼被我扔出去,他們接住的準備。
我暗暗嘆了口氣,也不怪他們這般,上一世我便是狠心出手將他們趕走。
我轉身進洞府,半個時辰后,小腦殼穩定下來,完全化成人族幼崽形態。
他睜著一雙水亮亮的眸子怯怯看著我:「娘親。」
聲音又甜又糯,難以想象上輩子是他把飛升失敗的我殺死。
2
上一世我生而不養不教,造成他行事陰狠毒辣,為一女子攪得眾生不寧。
重來一世,我決定與他親近一些。
我輕拍著他的小小后背:「嗯,睡吧。」
他瞬間委屈地癟起嘴,小臉泫然欲泣。
是了,他出生以來,第一次被我抱在懷中。
他看了我許久,最終抵不住困意。
我把呼呼大睡的他交還給洞府外的白墨。
之后,白墨果然沒有再出現。
我依著上一世記憶去新開啟的萬象秘境尋找紫雷珠。
重來一次,我險殺十級的紫雷珠守護獸。
紫雷珠乃天雷之力凝聚而成的圣級寶物,我不想多事,便隱了身形。
我服下四顆中品的療愈丹藥,繞道避過幾撥前來劫寶物的人,卻撞上了白墨。
他一身墨色長袍,抱臂倚著大樹,堅毅的臉上透著柔和。
他的不遠處,一只小白虎在歪歪扭扭撒腿跑。
不時亂丟雷球,四周食人花無能狂怒地瘋狂搖擺。
「嗷嗚~嗷……」
小白虎像被掐住了喉嚨一般。
他眼睛一亮,跌跌撞撞朝我的方向奔來。
快要撲到我腿上時,我抬手設了道結界。
毫無察覺的小白虎咚的一聲撞得直接翻了個跟頭。
他不死心爬起來抓撓結界:「娘親……娘親……嗚嗚嗚……」
白墨修為比我高上許多,神識一掃便發現了我。
他掐訣改變我的氣息,神色緊張地三步并兩步上前,將小腦殼撈到懷中離開。
小腦殼不滿地掙扎:「血……娘親痛痛!」
「不是娘親,娘親在洞府閉關呢,不信你再聞聞還是娘親的味道嗎?」
交談聲漸行漸遠,我朝相反方向尋了個山洞,設下結界煉化紫雷珠。
七天之后,煉化到了最后階段,天空黑沉。
紫雷珠中的雷電靈力擠滿結界。
靈力源源不斷進入我的丹田。
突然,我的耳邊響起一聲無比微弱的「娘親」。
我心中漾起一絲不安,上一世我也聽到這聲「娘親」。
但小腦殼身邊有白墨,再不濟還有八大守衛。
我搖了搖頭,摒棄掉橫生的雜念。
彼時,萬象秘境最西邊。Ӱʐ
一只小白虎被束妖網抓住,掙扎之際被專克妖族的金光傷得奄奄一息。
他下意識喊著:「娘親。」
八大守衛中了調虎離山之計,意識到時又被陰險邪術牽制住,不得已他們給白墨傳音。
一名長相邪氣的馭獸師拿著幽青的鞭子走近:「不愧是有著一絲上古神獸血脈,才五年就會說人話了。
」
小白虎聞言,強撐著站起來齜牙低吼警告。
一名年輕男子道:「小畜生性子這麼烈,大師兄快讓他見識見識獵獸鞭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