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雪然拽著陳循禮衣袖小聲啜泣。陳循禮將牛奶推過去,“別哭了,你惹驚嶼干什麼?”
他唇角勾著淺淺的笑,似寵溺似逗弄。
“本來就是,她穿那麼短……”付雪然一臉純真地嘟囔著。
我看著陳驚嶼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才回她,“關你什麼事?我脫光了也不關你的事。管好你自己。”
“我看到了!”付雪然沒忍住,說了出來,表情憤恨。
陳循禮臉上的笑意淡了,“看到什麼了?”
“那你應該把眼睛挖了,不該看的東西也看?我是穿給陳驚嶼看的,知道嗎。”我挑著眉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本來打算裝傻的付雪然立刻將手中的牛奶潑了過來。
早有準備的我立馬避開,只有手臂沾上了牛奶。
乳白的液體慢慢滑落,在昏暗的燈光下,曖昧至極。
我笑了一下,“我會告訴陳驚嶼的。”
陳循禮抬頭淡淡地掃了我一眼,唇角微翹,全是諷刺。等陳驚嶼冷靜好回來,看了熱鬧的人自動替我鳴不平。陳驚嶼青筋暴起,指著付雪然的鼻子讓她滾,恨不得卸了她。他哥只能送受盡委屈的白月光回家。
臨走前,陳循禮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目光似乎要洞穿我們。
我知道,他看不得陳驚嶼放在 我腰側的手,也看不得眾人起哄我們的樣子。
玩到天快亮,幾乎所有人都喝懵了。
陳驚嶼自然地叫車帶我一起回家。
我剛卸完妝準備去浴缸泡一會,門被打開。
只有陳循禮。他上次來,問我要走了鑰匙。“你怎麼來了?”
我看著他那張清雋冷淡的臉,心里莫名有些不踏實。
如果說陳驚嶼是暴虐的瘋狗,那陳循禮就是陰冷的毒蛇。
永遠一副清冷的笑臉,可骨子里藏著病態的殘忍。
他目光微冷,但又放肆地在我身上游移。
“穿給驚嶼看的?他配嗎?”
“不和我回家嗎?喃喃。”陳循禮半靠著吧臺,笑得很溫柔,“我已經回來了。”
我微微垂頭,“住在這里很方便,我方便上學,你也方便照顧付雪然。”
這樣的神情,會取悅到他。其實,我后來有明白,陳循禮嘴里對我的喜歡是什麼。
他大概是個變態,越喜歡的人,便越要看她傷心。
只要我因為他而哭,因為他而崩潰,他的大腦,會讓他比在干什麼都爽。
那我把這些都還給他,不知道他會不會崩潰,和自己親愛的弟弟反目成仇。
“可是不方便我呢,喃喃。”
“不過我弟應該比較方便,對嗎?”
陳循禮伸手敲了敲吧臺,“他在這碰過你嗎?”
腦海中瘋狂的畫面不可抑制地涌現,但我還在保持冷靜,大步上前,摟住他的腰。
委屈至極。
“明明是你那樣對我,你把我一個人丟下來,去陪別的女孩子三個月,是你在她羞辱我的時候一言不發,甚至還哄她。你還這樣說我,陳循禮,我怎麼以前不知道你這麼壞?”
說著,那些從前該流下的淚在此刻應景地流了出來。
陳循禮輕撫著我的頭,勾著我的發尾哄,“她男朋友那晚在家暴她,付雪然要面子,我才沒有說。”
“我也沒有陪她玩,我去意大利跟進項目了,是付雪然自己跟過來的。我對這種事向來很無所謂,你知道的,喃喃。”
“是我太縱容她,以后不會了。”
我微微抬起頭,用婆娑的淚眼看著他,“那為什麼不解釋?”
“想看你傷心,喃喃。”陳循禮的眼尾有點發紅,“你越難過,我越興奮,怎麼辦?”
我猛地推開他,“你精神病嗎!”
“是吧。”陳循禮贊同地點了點頭,握住我的手,“我盡量改,別像今天這樣惹我。”
“你也知道難過,你也知道傷心!”
和陳循禮半鬧半吵半撒嬌,終于哄走了他。
4、
我們學校要求英語過六級才能畢業。
陳驚嶼四級還沒過,他知道我六級考了七百分纏著我給他補課。
一節課三千。
我認真地準備了三天教案,穿了最規矩的衛衣長褲,敲響了陳驚嶼的門。
他才起床,頭發還是亂的,睡眼惺忪。
“還有兩個月就四級考試了,周一到周五晚上八點到十點,周末早上九點到十一點,下午兩點到五點,沒有意見吧。”
“我要打球,八點多才結束,你去籃球場等我,我們在路上就學怎麼樣?”陳驚嶼笑得很燦爛。
傻子都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
我寵溺地沖他笑,“你學習那麼積極,當然好。”
陳驚嶼房間放著一張很大的電腦桌,足夠我教他學習。
打開教案認真給他講課,半天沒有得到一點回應。
抬頭發現他在盯著我的衣領。
衛衣的衣領有些空,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片雪膩。
我猛地捂住胸口,合上教案,“我不教了,你找別人吧。”
陳驚嶼拽住我的手腕,薄唇輕輕抿著,滿臉煩躁,“我錯了,別生氣,你換件衣服?”
“這是我最保守的衣服!”
“你防狼呢?”
“我防錯了?”
陳驚嶼不再說話,扔了一件他的沖鋒衣給我,打開了空調,嘟囔著,“怪我,怪我心志不堅。”
我冷笑了一聲,將他的沖鋒衣拉到頂。
大概是看出我真的生氣了,陳驚嶼學的很認真。
直到今天的課程結束,他懶散地靠近椅子里,拽著我的手玩,“我今天那麼努力,沒有獎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