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你媽的游戲。
好一個游戲。
“是。”
12、
“喃喃,我現在不是陳家的小少爺了,你還喜歡我嗎?”陳驚嶼直到帶著我回家,才開口。
他神色緊張不安。
我輕撫他的發頂,哄騙,“喜歡的,陳驚嶼。其實是我喜歡你比你還要早,如果不是你后來一次次那樣嚇我。我們不會變成這樣的。”
陳驚嶼抱著我,很用力,他的眼淚沾濕了我的衣服,“喃喃,對不起。我盡力改。”
他爸這次是認真的。
不同于上次將我搞得自殺未遂那樣做樣子。
斷了陳驚嶼的一切生活來源。
陳驚嶼這樣的大少爺,一點苦都沒吃過,每天在學校里干兼職,晚上出去送外賣。
我生日那天,下了冬天的第一場雪。
從教學樓出來,外面停著一輛賓利。
陳循禮換了新車。
他把車燈打在我身上,從車里走出來,“喃喃,生日快樂。”
他遞來的項鏈精美極了。
我前幾天在新聞里看到了,陳家大少爺繼任陳氏集團,飛往英國拍下了價值兩千四百萬的藍寶石項鏈。
現在,他把它遞到我的面前。
我垂眸看著藍寶石折射出的光,沒有說話。
他聲音輕緩,“驚嶼什麼都不能給你,別再和我置氣了。我脾氣不怎麼好,你一向知道。”
車燈外,一陣巨響。
陳驚嶼將他的電瓶車扔在了地上。
緩緩朝我走來。
黃色的外賣服上滿身臟污,手上也全是擦傷。
像一條被拋棄的狗。
但是這條狗,也從口袋里摸出了一條項鏈。
在藍寶石的映照下,像一個笑話。
廉價,簡陋,低俗。
但我想,這應該是陳驚嶼打工攢了一個多月的錢。
所以我伸手接過。
“謝謝,很漂亮,我們回家吧。”
他睫毛很長,瞬間濕漉漉的,“好,回家。”
陳驚嶼扶起了撞壞的電瓶車,我坐在他身后,抓著他的外賣服。
我們慢慢離開豪車炫目的燈光,駛入夜色里。
“喃喃,會嫌棄我沒用嗎?”陳驚嶼吻著我的頸側。
頭頂的床頭光有些刺眼。
我順手關掉。
“不覺得,我看你很有用。”
陳驚嶼低低地笑。
他不發瘋的時候,很會裝可憐。
饜足以后,又開始嚷嚷著喊疼,我低頭給他上藥。
“怎麼受傷了?”
“送外賣超時了,騎得太快,在路上撞車了。顧客脾氣很大,還把飯菜扔在我身上罵我。”
“那你打人了嗎?”
“沒有。”
“為什麼呢?”
“今天喃喃生日,我不想進警局,我怕趕不上。”陳驚嶼輕輕用臉蹭我。
有那麼一瞬間,我是想哭的。
但,我早就以身侍魔鬼,點燃復仇的火焰。
直至燎原,至死不熄。
絕不后悔。
13、
我再醒來的時候,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
手腳都被鏈子扣著。
鏈子還挺長,至少可以讓我在這張床上活動自如。
“喝點粥。”陳循禮端著粥碗進來。
我拽了拽鏈子, “放開我。”
“省點力氣,等會用。”
他把粥喂到我唇邊,我卻還是不張口。
陳循禮終于笑了起來,他手搭在我的脖子上,微微用力就能折斷。
“喃喃,怎麼這麼賤。”
“朝三暮四,朝秦暮楚。”
“一會兒愛我,一會兒愛我弟弟。”
“不如我們一起,好不好?”
我偏開頭,“你不會。”
陳循禮沒說話,吻了過來。
我拼命地掙扎,他便不由得下了力氣。
留下太多近乎虐待的痕跡。
最后,他掐著我的臉,紅著眼放下狠話,“你那麼賤,我就把你睡到乖為止。
”
陳循禮很聰明,他很會熬鷹馴馬。
那樣的手段也用在了我身上,我漸漸變得乖順,“我都和你說了一萬遍,我喜歡的是你,但我之前太生氣了,所以才做錯了事,你難道打算關我一輩子嗎?”
“你不聽話,怎麼不可以呢?”陳循禮摸著我的頭,語調輕忽。
可他語氣一轉,又道:“想要我放你出去可以,等會驚嶼來,你要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我眼睛晶亮,連連點頭。
陳驚嶼沒多會兒就被人帶了過來。
他應該是回家了,又變回了高高在上的公子哥打扮。
我手腳的鏈條已經被卸去。
他低頭看著我,眸光微閃。
陳循禮先開了口,“驚嶼,她被我養的嬌氣得很,吃不了苦,又受不了委屈。才會和我鬧矛盾跑去找你。”
“是嗎?”陳驚嶼還是很安靜,沒有要發火的征兆。
我垂著頭,“對不起,驚嶼,是我的不好。”
他突然伸手,捏起我的臉,逼迫我直視他。
我扒開他的手,“我只是用你來氣你哥,對不起。”
“好得很!”陳驚嶼踢翻了床邊的沙發,伸手就要抓我的頭發。
我嚇得尖叫著往后縮。
陳循禮上前摟住我的腰,牢牢將我護在懷里,“驚嶼,她是你的嫂子。”
“哥,她對不起我。”陳驚嶼眼睛里滲著淚水,像是和哥哥撒嬌的大男孩。
“是我沒管好她,以后不會讓她再打擾你。”陳循禮溫柔地笑了起來,有一搭沒一搭地捏著我的手。
愜意得很。
直到陳驚嶼離開,他心情都很好。
所以很溫柔。
他說,“乖喃喃。”
可他不知道。
我和陳驚嶼約定過。
如果他發病了,我就捏住他的手輕輕地撓他。
他一定會醒過來。
認清,我是他的愛人。
所以,陳驚嶼一定會知道,我是被迫的。
我是可憐人。
我手腕露出的紅痕和曖昧,足以證明這段時間我在這里,飽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