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詫異地挑了挑眉,大方地抬起手和她打招呼,“嗨。”
她卻抱著手臂,很不友好地打量我,嫉妒的目光在我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上流連。
我不著痕跡地攏了攏浴袍,笑容愈發深刻。
“夏夏,怎麼起來了,冷嗎?”
江淮將一杯牛奶遞到女孩子的手里,就大步走了過來,脫下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
“淮哥哥,”女孩子撅著嘴,賭氣把牛奶杯放到了桌上,“我不要喝這個牌子的,我要喝你上次給我買的那種。”
江淮有點不耐煩,“都是底下人去買的,我怎麼記得住牌子。”
說著他就摟住了我的腰,低聲說,“這位就是白爺的女兒,白靜。”
白靜也不等江淮介紹,牙尖嘴利地問我,“你就是那個女條子,盛夏吧。”
說完,她自顧自地“切”了一聲。
“長得就是個狐媚樣,怪不得迷的淮哥哥……”
“白靜!”
江淮警告地吼了她一句,白靜才撅著嘴,“趕緊,我爸爸一會兒就等急了。”
回臥室換好了衣服,我們直接從私人電梯下去地下車庫。
已經有車在恭敬地等著我們,只是車窗都被黑色覆蓋,根本看不到外面。
只感覺開了很久,身下的座椅越來越顛簸。
到最后停下來的時候,我難受的差點吐出來。𝚇լ
江淮扶著我下車,入目就是錯落有致的山川流水。
白老爺子的莊園就坐落在風景最美處。
我們被請到花園喝茶。
裊裊茶香中,傳來聲聲慘叫。
林昊被吊在粗大的樹枝上,幾只紅了眼的狗正在啃食他。
有樹木的遮擋,我們看不到太過血腥的畫面,卻能從陣陣哀嚎聲中,聽出是有多麼慘烈。
白靜臉色白了,她害怕地揪著江淮的袖子,手里還抱著一瓶牛奶。
“淮哥哥,阿昊他,真的是臥底嗎?我不相信……”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江淮打斷了,他比了個“噓”的手勢,警告地看了一眼白靜。
此時,輪椅“咕嚕嚕”的聲音由遠及近,白靜快速站起來,欣喜地飛奔而去,
“爸爸……”
來人坐在輪椅上,胡須和頭晚.晚.吖發皆白,他穿著灰色的長袍,整個人看起來仙風道骨的模樣。
他笑著摸了摸白靜的頭,問她,“你說什麼?”
白靜趴在他的輪椅上,仰起頭,神色里滿是天真,卻還是帶了絲不易察覺的驚懼。
她說,“我沒說什麼啊,只是有點驚訝,阿昊竟然……”
話音未落,“啪”地一下,白老爺子狠狠一巴掌扇了過去。
白靜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臉頰迅速腫了起來,唇角都是鮮血。
白老爺子漫不經心地拿手帕擦了擦手,直接扔到了白靜的身上,聲音沙啞,
“女孩子家家的,這些都不是你該關心的事。快回去梳妝打扮,等著當阿淮的新娘才是正事。”
白靜捂著臉踉踉蹌蹌地爬起來,怨恨地瞪了我一眼,咬著唇退下了。
白老爺子抬頭,微笑著對我頷首,“盛警官,初次見面,讓你見笑了。”
我握緊江淮的手,不卑不亢的點頭回應。
白老爺子掃了一眼,也沒說什麼。
那天的談話很簡單,他告訴我,已經查明了,林昊確實是臥底。他在自己房間的地板上,藏的有追蹤器和竊聽設備。
老爺子對我笑,“多虧了盛警官的鐵面無私,才幫我們除掉了心腹大患啊。”
我說,這只是個見面禮罷了,以后我定當為白老死心塌地的效勞。
“但是,江淮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白老爺子的表情一下子變了,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我,翹起胡子笑了笑,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說,“后生可畏啊!”
說話間,林昊也終于從吊著的樹上掙扎了下來,但是他卻只剩下半截身體。
在惡狗的咆哮聲中,他嘶吼著,聲聲泣血,
“毒販不得好死!你們不得好死……”
江淮抓著我的手,側身擋住了我的視線。
我卻一把推開了他,冷冷地盯著林昊血肉模糊的身體,冷笑道,
“可惜不得好死的是你!你們這群披著羊皮的狼,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那天起,我就得了特赦令。
江淮為我辦了假身份,我也改頭換面,乍一看,和從前的盛夏截然不同。
我可以在保鏢或者江淮的陪同下出門,而我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各大商場的名牌店。
劉隊不是說我販毒買奢侈品嗎?
那我就買給他看!
三個月的時間,我從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白,徹底成長為各大品牌店的vip客戶。
江淮陪我去買了兩次衣服就不去了,因為我可以在一家店連續試兩個小時。
有一次,一個新來的店員大概是看我試了太久也沒刷卡,頓時不耐煩地對我擺起了臉色,后來我把十幾件衣服讓她的同事開了單。
她這才驚慌失措地對我道歉。
不過我也沒為難她,以后該去還是去,誰讓她家的衣服好看呢。
瘋狂刷卡的感覺確實太好了。
盡管我還是不能單獨出門,也不能使用通訊工具,但是總算找到了一個發泄口。
與此同時,我也知道了江淮和白老爺子的關晚.晚.吖系。
原來,白老爺子一生無兒無女,白靜是他唯一親手養大的女兒,至于江淮,則是他很看好的干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