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將視頻傳到了境內外各大色情網站。
得益于運營的算法推演,視頻迅速登上首頁。
清晨的陽光灑落,灌木上沾滿露珠。
熱騰騰的包子出爐,馬路上汽笛聲響起。
歷城新的一天開始了。
報亭擺出了今日的報紙。
無論是財經報,娛樂報還是本地日報,封面的標題和照片驚人地一致。
——知名企業家帶著兒女聚眾淫亂,被警方當場擒獲。
張德昌是個笑面虎,平時做生意背刺了不少人。
往日他位高權重,開罪不得。
如今失勢,人人都樂得踩上一腳,痛打落水狗。
在這些人的推波助瀾下,事件發酵得越來越大。
直接登頂微博熱搜。
與此同時,我讓謝珉安排的網絡推手也準備就緒。
那頭齊悅媽媽的起訴書一發,這頭詞條就在推手的運作下被頂上熱搜。
#張文煊校園霸凌,致使兩女孩無辜身死#
#盛培中學不作為,包 庇縱容霸凌者#
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這下,張德昌和張文煊父子倆,并排在熱搜榜單上。
向別人傾訴黑暗的經歷,需要勇氣,也需要契機。
此刻,就在這個當下。
很多曾在盛培遭遇過校園霸凌的人,看到了這個契機。
一個又一個帖子冒出。
她們傾訴曾經被霸凌的過往。
她們控訴不僅不作為,反而包庇霸凌者的校方。
腐肉不被挖去,傷口永遠不會愈合。
即使畢業多年,那些黑暗的過往始終如影隨形。
猝不及防地偷襲著每一個快樂的時刻,擊碎所有自欺欺人的光鮮亮麗。
幸福的濾鏡破碎,才發現傷口依然鮮血淋漓。
哦——
原來這麼多年,我以為的擺脫,我以為的堅強,只不過是錯把殷紅的傷口,誤認為嬌艷的玫瑰。
我的身體在時光中跋涉出很遠,靈魂卻依然困守在高中那間臟污的廁所里。
不被認可的痛苦過去,永遠過不去。
涓涓細流,匯成大海。
隨著事件發酵,張文煊母親的校董身份被神通廣大的網友扒出。
盛培迫于壓力,選擇閉校停課。
張文煊母親的校董身份,也被連夜撤銷。
警方正式介入校園霸凌案的調查。
原本已經被放回家的張文煊等人,再次被警方傳喚。
而校方代表,從教導主任到學校管理層,也都被列為重點調查對象。
人心惶惶的時候,盛培再次出事。
停課回家的學生中,大面積出現嘔吐和視力退化的癥狀。
歷城門診擠得滿滿當當。
只是各種檢查都做了,始終沒能找出病因。
最嚴重的那個女生,是妹妹曾經的室友曲菁。
她的眼睛,完全看不見了。
很快,門診又接診了一個盛培的學生。
她一邊嚎哭一邊闖進醫院。
路過的人紛紛避之不及。
因為順著她手臂流到地面的血液里,翻滾著細小的蛆蟲。
一路滴滴答答,從門口流到診室。
視頻發到網上,引起一片震驚。
有人質疑視頻造假,有人說她招了邪祟,受了某種詛咒。
后面一種說法,在被人曝光這個女生也經常霸凌別人后,得到更多支持。
瞧見沒?
人在做,天在看呢。
張德昌等人拒不認下聚眾淫亂的罪名。Ӱʐ
他們信誓旦旦對警察說,一切都是受我脅迫。
警方找上門的時候,謝珉也在。
「周二哥,不說別的,他們一群大老爺們能被一個十五六的小姑娘脅迫?這話說出來,你信嗎?」
那位叫周放的警察搖頭苦笑:
「我自然不信,但他們老的小的眾口一詞,非說她不是陳婉,是什麼……什麼蠱王傳人,能操控蛇群。」
謝珉撲哧笑出聲:
「盜墓筆記看多了吧!還操控蛇群?他們怎麼不干脆說我干妹妹能飛天遁地呢?
「再說了,那天晚上,我干妹妹明明在我家,給老頭子慶生,司機管家都能作證。」
周放聞言一愣,仔細地打量了我幾眼:
「這位小姑娘……是謝少的干妹妹?」
謝珉拍 著胸膛:
「那是!兩年前我爸媽親自認下的,板上釘釘的干妹妹,姓陳名婉,我們謝家還能認錯嗎?
「張德昌那個人信口胡說慣了,我妹是不是陳婉,又是誰?」
周放被堵得啞口無言。
是啊,眼前的人身份證件樣樣齊全,身材樣貌也對得上。
不是陳婉,又是誰呢?
九鄉十八寨是藏在南疆深處的另一個世界。
從被南蘭收養的那一刻起,與我有關的記錄便被抹去了痕跡。
周放是個負責任的警察。
雖然有謝家擔保,又有妹妹養父母的力證,他還是聯系了南疆那邊的同事。
向他們打聽張德昌口中的蠱王一脈。
南疆那邊的警察哈哈大笑:
「兄弟,沒事少看點小說,我們這兒雖然蛇蟲多了些,但沒有你說的那種玄乎人。」
周放被他說得臉發燒。
也是,刑偵干了這麼多年,不信科學,居然信起了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還一本正經地詢問到人家地頭上。
怪只怪張德昌他們幾個演技太好,一個個說得跟真的似的。
他自嘲地笑了笑,道了聲謝,便掛斷電話。
只是他沒看見的是,電話這頭的南疆警察,在電話掛斷的那刻,瞬間收起了臉上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