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診不出她有喜了。
陸月白頓時又趾高氣揚,她想傳出消息,說她沒懷孕,一切都是我的設計。
老夫人死活不讓,惹得她摔了不少瓷器。
這不一大早,陸月白的丫鬟就來叫我去請安了。
「許氏,你居然還能睡得著?昨晚夫人被你氣了一晚,你還不早早過去侍奉。」
「侍奉?你家夫人比陛下還勤奮,這還不到上早朝的時候呢!」沈霖云冷睨丫鬟。
丫鬟被他的眼神嚇得跪地:「少爺,您、您怎麼還在?」
當然是被我絆住了,以前,每次陸月白都會挑沈霖云走后再過來。沈霖云又為過去的事情避嫌,不怎麼關注她那邊。
我可不是原主那個悶葫蘆,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
「你的意思是,我若是不在,你們就可以肆意欺辱我的娘子了?」
「我、我……不是的,您誤會了。何況,少夫人是兒媳,本就該……」
「一個小小的丫鬟也敢冒犯主子?你去府里領罰吧!」
侯爺是將軍出身,府里的懲罰也延續了軍營那套,細皮嫩肉的丫鬟肯定受不住。
她跪地求饒:「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少爺,饒了我吧!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家小姐昔日和你……」
沈霖云的神色愈發冷了:「休得攀什麼關系。請你領罰后,轉告你家夫人,請她自重。」
「我昔日的溫和,皆念在她是女子。」
丫鬟被拖下去罰了。
我慢悠悠從房里出來:「謝謝夫君。」
沈霖云不是傻子,他在我身上看出了什麼,卻并未點出。反而讓我以后有事找他,別再弄傷自己。
不得不說,便宜夫君還不錯。
丫鬟被罰后,陸月白那邊反而靜了下來。
我也樂得自在。
老夫人和侯爺還送了不少禮物過來。
顯然,是聽見了那些流言,對我進行安撫。
就是不知道他們能安撫多久。
沒幾日,候老夫人請我去陸月白那。
6
大老遠地就聽到陸月白在怪老夫人,不讓她把她沒懷孕的事情宣揚出去。
「外面傳得可難聽了……您就算不顧及,我也要顧及姐姐那邊,她的兩個女兒……」
老夫人頭疼:「夠了,你沒懷孕也掩蓋不了你兩個月前和我兒在寺廟私會的事實。」
「我沒有,我只是和他談論詩書……」
「門開著嗎?」
當然沒開,原書里,陸月白趁著侯爺醉酒,和他對月當歌,當場告白,才促成了這場婚事。
他們做得再隱蔽,真有人去查,未必查不出來。
我入門請安。
老夫人笑意盈盈,又賞了我不少東西,勸我與陸月白和睦相處。
我似笑非笑:「就怕母親不樂意。」
老夫人笑容一僵,冷臉道:「陸氏,你并不是霖云的親婆母,記得避嫌。以后,蕪蕪也不必來請安了,省得鬧出笑話。」
陸月白十分難堪。
老夫人卻拂袖而去。
陸月白恨恨道:「這下你滿意了吧?京城到處在誣陷我和侯爺……」
「你沒有嗎?」我毫不退讓,「嫁給侯爺,讓霖云叫你母親,是不是很爽?處處壓他一頭,盼著他后悔,高看你一眼,是吧?」
「你、你……是又怎麼樣?我現在是你婆母……」
「少拿婆母壓我,你既然已經選擇嫁給父親年紀不相上下的侯爺,那就謹言慎行,別傳出更多風流軼事。小心遺臭萬年。」
陸月白氣得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丫鬟們急著叫大夫,沒人管我,我便離開了。
沒多久,上房就傳來陸月白懷孕的消息。
老夫人與侯爺第一時間趕到,各種安慰她。為慶祝她懷孕,侯爺宣布晚上一起吃飯。
同一時間,老夫人做主,把嚼舌根的下人送走。府上不許再提外面的流言。
飯席上,我提前到場。
陸月白頭上戴著新頭面,左手邊是給她補身體的燕窩,右手邊是從嶺南運來的荔枝。據說,荔枝是侯爺今天厚著臉皮去跟陛下求的。
古人誠不欺我,母憑子貴,陸月白的地位不一樣了。
「許氏,端盆水給我洗洗手。」
「母親,您的貼身丫鬟不盡職啊……」
老夫人到場,一改早上的嘴臉,不悅道:「月白雖然是養母,你也該對她尊敬些,她年紀小,肚子里又懷著孩子。」
后一步進門的沈霖云看不下去了:「祖母,蕪蕪年紀比母親還小……」
「呵,年紀大小也改變不了她是人兒媳的事實。怎麼?你不想讓這孩子平安出生嗎?你在覬覦世子之位?」
沈霖云緘默,他再說什麼,都是錯的。
他默默打了盆水,端過去。眼神示意我給陸月白洗手。
我照做了。
陸月白喜不自勝,湊到我耳邊說:「許蕪,你斗不過我的。你將永遠比我低一頭。」
「但你也永遠得不到沈霖云的心啊,恐怕他一想到你心里還念著他,就會覺得惡心吧!」
陸月白激動,眼皮一掀,把盆弄翻了,我及時反制,一盆水潑到我倆身上。
「作孽啊!許蕪,你怎麼伺候夫人的?」都撕破臉了,那我也不裝了:「我乃大家閨秀出身,本來就不會丫鬟的活。母親都那麼精貴了。還非讓我伺候。」
「看來,母親家里磋磨兒媳是傳統咯?不知道,這些話傳出去,還有沒有人敢嫁入你們陸家。
」
她們氣得說不出話。
沈霖云上前維護我:「既然母親不樂意看到我們,我倆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