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總,你怎麼了?」
「沒……沒事。」
慕瑾川慌亂地裝出鎮定,試圖抽出手,卻被我死死扣住,只能用另一只手拿起茶杯接受了同事的敬酒。
許是被我撩撥得難受。
慕瑾川幾度深呼吸,悄悄地看向我,而我避開他的視線,似是不經意地和旁人交談,直到他最終認命般地攤開手,任由我作弄。
慕瑾川的手很漂亮,骨節修長,像是精心雕刻過的玉。
只不過。
相比手,我更滿意他對我的服從。
16
酒喝到興頭上。
我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醉意上臉,起身去酒店的衛生間洗漱,卻不想迎面就撞到一個熟悉身影。
下一秒。
一記耳光打在我的臉上。
嘶鳴聲在耳邊嗡嗡作響,我抬眼看去,柳燁瞪著我,怒聲道:「賤人,你得罪慕家的長輩,是存心想讓我們家死嗎?」
「是啊。」
我揚起臉,理所當然地笑道:「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開心嗎?」
柳燁胸口劇烈起伏,氣勢洶洶揚起手,只不過這巴掌,他沒機會落下。
一腳踹在他的下體。
眼看著他疼到直不起腰。
我鉚足勁,猛抽他兩個耳光,薅住他的頭發,重重地砸在墻上,一下又一下,十足十的力道:「我要你死,我要你們死——聽清楚了嗎?」
「你……你瘋了?」
柳燁使勁地掙扎,試圖扯開我。
「哥哥,你記得,你當初是怎麼唆使別人霸凌我的嗎?你說,不聽話的狗,就得挨打。哈哈哈……」
我手上力道加重,就差把他的頭皮扯下,伏在他的耳邊道:「現在,輪到你當狗了。」
這場專屬于柳燁的單方面毆打。
是以服務員趕來告終的。
我坐在地上,看著被服務員拖走的柳燁,抬起手指著空蕩蕩的走廊,哈哈地笑著,直到視野里,有了慕瑾川的身影。
指尖的盡頭。
他遠遠地望著我,眼神悲憫。
17
床被撞得作響。
回到慕家,我扯著慕瑾川按在床上,歪頭盯著他,死死掐住他的脖頸,冷笑著一遍遍質問:
「誰準你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嗯?
「再敢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就擰斷你的脖子!
「明白了嗎?」
慕瑾川的臉皺起,張開嘴試圖說話,痛苦的氣音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一樣。
他的唇瓣逐漸發紫。
我靜默地看著他,就像是看一條瀕臨死亡的晚.晚.吖畜牲。
傭人端著醒酒湯,聞聲而來,看到眼前的一幕,嚇得連忙將我拽開:「太太,你瘋了?」
我跌坐在地上。
慕瑾川像是突然得到水的魚,大口喘息。
「慕先生,慕先生?」
傭人急得不行,慌忙替他拍著胸口緩氣。
慕瑾川癱軟在床上,虛弱的側目看向我,似乎是在查看我的反應。
四目相對。
我的酒意漸醒,瞥了一眼沒有鎖上的門,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18
傭人的動作迅速。
很快就請來私人醫生,專門為慕瑾川檢查身體。
衣衫扯開。
醫生的臉色都變了,耳尖也紅了,像是不敢確定般地問道:「先生,您身上的,都是太太留下的嗎?」
慕瑾川有點蒙,唇瓣緊抿著,一聲不吭。
幾乎是同一時間。
傭人和醫生面面相覷,兩個人眼神交流,余光又不經意地掃向我。
我知道。
他們開始起疑了。
「太太,能請您回避一下嗎?」
傭人輕聲詢問。
我淡淡地瞥向慕瑾川。
視線交錯。
慕瑾川的眼里有掙扎之色,似乎在猶豫,到底是直接說出自己被欺負的事實,還是替我遮掩過去。
「太太,請。」
傭人稍稍抬手,請我離開。
我斂起視線,從沙發上站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19
長夜漫漫。
我坐在窗邊看著雪花飄散。
客房門外經過的傭人們竊竊私語,像是在討論什麼了不得的事情,意識到我回頭,嚇得步伐都加快了。
「臥槽,聽說床底下翻出來好多……」
「好多什麼啊,你說清楚啊!」
「說出來會屏蔽的那種!」
最終。
我還是聽清楚了這些討論。
事情傳得這麼快,沒有人在背后盯著推波助瀾,我是不信的。
像是為了體面,傭人撿了最不起眼的皮質項圈丟在茶幾上,即使她已經年過半百,準備開口時,還是漲紅了臉。
我沒作聲。
整個客廳里靜得出奇,除了窗外的飄雪聲,什麼也聽不見。
「太太,您能不能解釋一下,這些都是什麼?
「先生多單純體面的人,這種東西,絕對不可能是他帶進家門的……
「太太,這段時間,先生嗜睡,是不是和您有關?」
其實。
答案已經昭然若揭了。
但是,只要我不開口承認,誰也不能把我怎麼樣,最后的話語權是在慕瑾川。
傭人見我不作聲,掏出一沓病歷,有些惱:
「太太,根據調查,您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抑郁癥,伴有自殘傾向……希望您能配合我們檢查身體,如果先生身上的痕跡,您的身上也有,這件事,就當翻篇了。」
我盯著塵封的病歷,平靜地看向傭人,冷聲道:「我不配合,你敢強制嗎?」
話音剛落。
管家推著慕瑾川從側廳進來,身后還跟著二嬸。
二嬸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安撫般拍著慕瑾川的肩,輕聲道:「瑾川,我的好侄兒,你要是遭了什麼罪,一定要說出來,你放心,二嬸一定替你做主。
」
慕瑾川全程低著頭晚.晚.吖,死死地扣著手,不發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