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順著他的目光看過來,我身邊的同事很是無措,小聲道:「小柳,咱們要不加加班,不然資本家要哭了。」
我:……
我沒作聲,拉著身邊的同事離開。
同事興沖沖地跟著我,開始聊著公司里的八卦。
我看向她,輕聲道:「如果一個人間接導致了我的不幸,我應該恨那個人嗎?」
「怎麼了?有心事?」
同事疑惑地看向我。
我沒想到自己問了出來,回過神,正要搖頭,同事便道: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結局無法更改,那就境隨心轉,相比恨,減少自己的損失,讓自己過得更開心,才是重中之重。」
我看向同事:「如果,那個人是你老公呢?」
同事笑:「嗯……如果一個人是我老公,他主觀上應該是絕對不會傷害我的。但是客觀上,我無法接受的話,我應該會內耗一段時間,選擇離婚吧。」
我有些失神。
同事抱著我的胳膊,笑道:「小柳,你那麼溫柔漂亮,沒人會舍得傷害你的,你就別如果了。」
我笑了笑,沒作聲。
從前,我一直都覺得自己的心夠狠,可是對上慕瑾川的視線,我的心口猶如針扎。
52
一周后。
寵物醫院,我給球球辦完出院手續,下意識向門內張望,里面的前臺小姐姐笑道:「是來找裴醫生的嗎?他回學校了。」
我點了點頭,有些失望。
可能成年人的世界就是不斷錯過。
這幾天來來往往,我和裴遇言都有各自的事情,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這個,是裴醫生留給你的。」
前臺小姐姐遞來一個餐盒。
盯著卡哇伊的餐盒,我笑了笑,抬手接過。
只是。
我沒有想到,盒子里的是薺菜餃子。
那一刻。
我說不出自己的心里,是什麼滋味。
53
等我抱著球球到慕家的時候,雨越下越大。
盡管一周沒有同床共枕,我還是一眼認出坐在門口,衣衫濕透的男人是誰。
似是察覺到我的目光。
慕瑾川一雙眼濕漉漉地看向我。
我一怔,蹙眉道:「你瘋了,下雨不打傘?」
慕瑾川眼神落寞,望著我懷里的球球,低聲道:「你又去寵物醫院了?」
「……」
我蹙著眉,只覺得他這問話搞笑:「我不去醫院,怎麼帶球球回來?」
慕瑾川默然,整個人魂不守舍地看向我。
我氣得想揍他。
可是看他的可憐樣,心里又很不是滋味。
一天沒吃飯,又淋了雨。
慕瑾川夜里直接發起高燒,身上燙得球球都不敢靠近他。
等到醫生離開。
我看向慕瑾川,重重地要將水杯放在桌子上,沉聲道:「你不吃飯是想干嗎?嗯?」
慕瑾川淡淡地看向我,聲音平靜無波晚.晚.吖:「我的錯。」
「……」
我微怔。
下一秒。
慕瑾川拽起我的手,輕輕貼在臉側,著魔般地看向我:「我……我聽話,我最聽話了,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好不好?」
「慕瑾川——」
我有些錯愕,下意識想縮回手。
但是慕瑾川極其失控地拔高音量:「主人,主人,我最聽話了。」
平日里怎麼逼都不肯叫的稱謂在此刻叫出。
我莫名背脊生寒,試圖抽回自己的手,卻不想用力過猛,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上。
傭人趕來得過于匆忙,一下子就撞到了燈盞的開關,又打開。
忽明忽暗間。
慕瑾川哀求般地盯著我,姿態無比可憐,下意識要伸手拉我。
54
夜里的雨嘩嘩作響,在堂前積起一塊小水灘。
家里最年長的傭人帶著一個外國男人進屋。
東張西望。
像是怕被人發現一般,最后帶進了主臥,兩個人全程用德語交流,我靠在門口悄悄錄音。
「喵嗚。」
球球冷不丁跑出房間。
我一嚇,下意識要去拽它,卻不想傭人快步走出了門,意識到我住的客臥房門是開著,飛快走了過去。ӳz
擦肩而過的瞬間。
我借著夜色去了書房,隨即在傭人到處叫我的名字時,打開書房的門。
看見我的剎那。
傭人如釋重負,輕聲道:「太太您注意休息。」
……
待到傭人離開,我隱隱覺得不對勁,將語音導入電腦翻譯。
【車禍的沖擊對 Avery 還是很嚴重,他小叔叔的死對他影響很大,這段時間他是不是受刺激了。
【他的人格分裂癥很有可能再度出現。
【并非先天,繼續觀察治療即可。】
所有的信息斷斷續續。
我望著電腦上逐漸跳出的字眼,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55
幾天后,慕瑾川像是又恢復了正常。
而我,收到了來自二嬸的死亡威脅,一只死掉的鳥,躺在我的床上,一動不動。
我知道。
有些事,該結束了。
靠著窗,我將這段時間買到的照片全部從樓上扔了下去。
照片的主人公是慕瑾川的二叔。
照片的內容簡單,卻極其香艷。
照片散落。
白花花的肉體入目,樓下的傭人發出驚呼聲。
一人驚叫,其他人也匆匆趕過來。
「先生,這些照片——」
慕瑾川低眸看著照片,破天荒地沒有任何害羞,只是余光瞥向了我。
我打量著他,微微移開視線,朝著眾人鄭重其事道:
「各位,照片的內容,我希望大家能夠保密,作為感謝,我會給大家加一個月的工資。
」
傭人們面面相覷,很快應聲離開。
我走上前,試圖從慕瑾川的手里拿回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