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前一日,繼妹突然發瘋,將我從閣樓上推下來。
我當場斷了條腿,而繼妹卻頂替我,坐上了國公府的花轎。
所有人都覺得我時運不濟。
可沒人知道,我是故意讓繼妹害我「摔斷腿」的,因為——
我重生了。
1
出嫁前一日,繼妹江明珠突然發瘋,將我從閣樓上推了下來。
我生母早逝,幼時曾在外祖家待過一陣,隨外祖父學了些拳腳功夫。
所以江明珠的這一推,我原本是能避開的。
上輩子我也避開了。
但這一次,我配合她佯裝來不及反應,硬生生從臺階上滾了下來。
「啊,我的腿……」我故意裝出一副痛苦的模樣,抱著我的腿痛呼了一聲,便「暈」了過去。
下一刻,便聽江明珠突然放聲尖叫:「快來人呀,二姐姐從閣樓上摔下來了!」
2
經大夫診斷,我的右腿「斷了」,至少需要臥床三月,方能養好。
至于會不會落下殘疾,還得看后期恢復的情況。
而明日便是我與國公府的鄭五郎成親的日子。
「鄭五郎雖不能承襲爵位,可他是嫡出,這門親事本就是明月高攀了,若是讓國公府的人知道明月將來可能會留下殘疾,那……」
我的繼母何氏眉頭緊皺,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我父親。
父親瞪了我一眼,沒好氣地道:「你平日里喜歡舞刀弄槍也就罷了,明日就要出嫁了,沒事兒爬那麼高做什麼?」
何氏唇角微勾,很快又壓了下去。
她輕言軟語地道:「事已至此,責怪明月已經沒有意義,依妾身愚見,眼下還是先想想要如何向國公府交代……」
父親沉著臉:「如何交代?總不能讓國公府抬一個斷了腿的新娘子回去。
」
他在房內來回走了兩圈,仿佛下定了決心一般,道:「我現在就去國公府,商議退親……」
「夫君。」父親的話還未說完,何氏便柔聲打斷了他,「何必如此麻煩,明珠與明月只相差兩歲,如今明月嫁進國公府是不可能了,何不讓明珠代替明月上花轎?」
3
母親去世的時候,我才一歲,還不記事。
長輩去世,小輩需要守孝。
但妻子去世,做夫君的卻不必如此。
所以在我母親去世三個月后,老夫人便以我年歲太小,需要母親照顧為由,替父親娶了繼室。
故此何氏雖為繼室,但我與她所出的江明珠年紀相差卻不大。
「荒唐!」父親厲聲呵斥道,「你當國公府是可以隨便我們拿捏安排的嗎?你想讓鄭五郎娶誰就娶誰?」
父親雖然偏寵江明珠,可卻還沒頭昏到覺得自己可以隨意左右國公府的程度。
而何氏似乎是沒想到自己會被父親當著我的面訓斥,面上頓時多了幾分委屈之色。
她瞥了我一眼,才暗示道:「方才忘了說,妾身的兄長接連辦了幾件漂亮的差事,升遷的旨意已經下來了……」
4
父親連夜去了國公府,也不知是怎麼同國公府的人說的。
第二日,江明珠便代替我,坐上了國公府的花轎。
嫁妝都是現成的。
何氏似乎早有準備,哪怕除去我母親留下的那份,江明珠的嫁妝也并不寒酸。
世人皆道我時運不濟。
不僅可能落下殘疾,甚至連嫁進國公府的機會,都拱手讓給了繼妹。
可沒人知道,我是故意讓繼妹害我「摔斷腿」的,因為——
我重生了。
我的腿也并沒有摔斷,更不可能落下殘疾。
前來替我看診的大夫已經被我買通了,才會故意讓我父親和何氏以為我摔斷了腿。
江明珠既然想嫁給鄭五郎,那我便如了她的愿。
上輩子,江明珠為了嫁給鄭五郎,也曾做過相同的事情。
我那時是怎麼做的呢?
我告訴父親,江明珠試圖將我推下閣樓。
換來的并非父親為我主持公道,而是父親的一頓訓斥。
江明珠在父親面前哭得梨花帶雨,何氏也在一旁幫腔,父親自然不愿意相信江明珠會做那麼歹毒的事。
而我與鄭五郎的這門親事,其實是國公府主動提及的。
5
我父親官職不高,才能也有限,曾經也算是個老實本分的人。
只是后來,許是見得多了,也就變了。
原本我們江家是攀不上國公府的。
但國公夫人卻不知為何相中了我,還派了媒人前來說親。
上輩子,所有人都羨慕我,身份低微,卻能嫁給國公嫡子。
鄭五郎不僅才華橫溢,又生了副好容貌。
多少世家貴女都悄悄愛慕他。
可國公夫人卻唯獨瞧中了聲名和家世都不顯的我。
可沒人知曉,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鄭五郎他有斷袖之癖!
若是娶了個世家貴女,這事兒定然是壓不住的。Ƴȥ
可我父親只是個小官,母親早逝,繼母不喜,外祖一家又沒在京城。
即便真的東窗事發,也沒人能替我撐腰。
相反地,我可能還會背上污蔑國公府嫡子的惡名。
這才是國公夫人相中我的原因。
我與鄭五郎成婚當日,便獨守空房。
那時我曾以為鄭五郎與其他人一樣,瞧不起我的出身,并不愿意娶我做妻子。
直到我無意間瞧見他在書房中,與那位面如好女的書童耳鬢廝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