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徐少禮打傷了她,我爸毫無反應,只是一句「注意分寸」一筆帶過。
表面上滿足她的予取予求,實際上卻沒有他表露得那樣在意。
讓我不得不懷疑徐晴玥和我爸之間或許有什麼交易。
又或者,徐晴玥捏住了他的把柄。
直覺讓我覺得徐晴玥手里握住的把柄或許和我媽的死有關。
這種感覺日漸強烈。
特別體現在徐晴玥日漸驕橫,越來越放飛。
我爸的眼神簡直想掐死她,卻又無可奈何。
現在,只需要等徐晴玥觸及我爸的底線,這樣用不著我出手,她們就會露出馬腳。
我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11
后來我聽說顧舟回去大鬧了一場,怎麼也不肯娶我。
顧伯伯在家發了火,把他打得起不來床。
結果是婚約取消,合作照舊,甚至為了補償我,在補充合同里再度讓利。
我心情愉悅,原來這就是坐收漁翁之利。
我的好心情在回家看到白雅之后戛然而止。
當年就是她,在我媽身體狀況最差,病得最嚴重時三番四次上門挑釁。
她和我媽的死,也脫不開關系。
白雅坐在客廳里,對著管家、張姨等一眾傭人指指點點,拿足了女主人做派。
沙發和一邊的空地上,擺滿了各大奢侈品的購物袋。
剛搬來徐家,她就去血拼了。
徐少禮跟在我身側,看著白雅,眼底一片晦暗。
她看到我和徐少禮,眼里止不住地得意,端著女主人的姿態:「孩子們回來了?」
白雅一邊說著一邊從她眾多的購物袋里提出兩個袋子。
「這是阿姨送給你們的見面禮。」
我當著白雅的面把所謂見面禮拆開,一個是碩大無比的桶,一個是狗用飛盤。
我面露困惑地看向白雅。
你沒事吧?
后者也沒想到我當著面就拆開了,她指了指橙黃的標志性購物袋:「這是愛馬仕。我看著這倆東西還挺實用的,想著現在年輕人不是流行玩飛盤……」
我無情戳破她:「阿姨,你直說這是你配的貨就行。」
白雅一咽。
她尷尬地轉移話題:「我晚上定了澳龍,一會喊你們下樓吃。」
徐少禮不愿再多逗留,他毫不客氣地直戳白雅痛點:「阿姨,做小三就別這麼多講究了。你愛吃什麼自己吃,我和姐已經吃過了。」
我和少禮上樓后,樓下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砸杯子的聲音。
張姨不堪其擾地給我彈了條微信:「大小姐,啥時候把這瘋婆娘趕出去?」
12
回到房間我往小沙發上一倒,原本以為我已經能夠平靜地接受一切。
但是在看到白雅時,我仍然恨得心口疼。
我看到她春風得意的樣子,就想到了媽媽無數個以淚洗面的夜晚。
這世界可真不公平。
我打開唱片機,放上黑膠。
悠揚的古典鋼琴曲在房間里流淌,我煩躁不安的心瞬間安定不少。
這是媽媽生前刻錄的黑膠,我聽著熟悉的音樂,就仿佛她還在我身邊。
門被推開,徐少禮靠在門框邊看著我。
他側著的半邊臉精致流暢,沉靜的目光比這張黑膠唱片更能撫慰我焦躁不安的心。
「姐,要是你不想看見她,我現在就把她趕出去。」
這個世界上,不論什麼境遇都始終站在我身后的,還有我的弟弟,徐少禮。
我說不用了。
像白雅這樣的人,用不了多久,她自己就會紕漏百出。
我只等收網就行。
看我爸對待白雅母女的態度,我越來越傾向于她們手里捏住了我爸的把柄。
而這個把柄,或許是找出殺害我媽真兇的重要證據。
13
我讓張姨跟傭人們打招呼,對白雅母女倆能忍則忍。
像白雅這樣的人,別人退一步,她就能長百丈氣焰,遲早會捅出婁子。
傭人們能忍,但我爸不能。
即便他被拿捏了把柄,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在一次白雅大肆以徐太太的名頭在外社交卻出了大丑后,我爸和她起了爭執。
我爸最近預備整合我媽名下的公司,在這個風口浪尖,不能出什麼岔子,更何況是小三上位這樣的丑聞。
我爸花了很大的價錢把記者那里的照片壓下去,他耐著性子讓白雅行事低調一些。
后者卻直接威脅起來。
我站在門外聽著里面響起爭執聲。
門的隔音效果不錯,好在白雅足夠歇斯底里。
透露出的幾個關鍵詞,足夠讓我確定。
白雅母女手里的確有我爸的把柄,而且,與我媽媽的死有關。
我冷下臉,不動聲色地離開。
下樓的時候碰見徐晴玥。
她穿著精致的套裙,手指勾著一副太陽鏡。
我攔住她的去路,開門見山:「你們母女倆到底拿什麼要挾了我爸?」
徐晴玥怔然,臉上閃過一瞬慌亂后很快恢復鎮定:「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她現在不承認,沒關系。
我看著她無知無畏的眼神,輕聲警戒:「我爸不是你們可以輕易拿捏的。有些事情,他能做得出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你現在不想告訴我,沒關系。
」
「但是這個家,能幫助你們的,不是我爸,是我。」
「有病。」徐晴玥翻了個白眼,踏著高跟鞋噠噠噠地跑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