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算你恨我,求你,不要說這麼絕情的話。」
我歪著頭,輕笑:
「這就難受了?我還沒說完呢。」
「袖扣是我親手送給江策的。」
「你不配。」
他眼底猩紅,幾近嘶吼:
「是不是非要我死,你才愿意再回頭看我?」
我搖了搖頭。
「不,是你死了,我都不會回頭。」
25
第二天,紀時羨在江家大門的那條長街上跪坐一夜的新聞刷爆熱搜。
江策的表情有些暗爽。
「這孫子犯什麼病,難不成是昨天跟我吵架之后忽然醒悟了?」
我默默喝了口牛奶。
突然想起來,江策好像一直都很討厭紀時羨。
「你為什麼那麼討厭他?」
江策冷笑。
「大家都是一個圈子的人,難免有交集。」
「這位道貌岸然,和他的狐朋狗友一起干了不少臟事兒。」
「比如?」
我從未了解過紀時羨的事業,他不喜歡我問這些。
我大概知道,他應該是做生意的。
「紀時羨雖然成立了很多慈善機構,但大部分都是洗贓錢的幌子。」
我第一時間就聯想到了紀時羨承諾過的貓咪收容機構。
居然……連這都是假的。
江策的神色漸冷。
「我的人還查到,當年在云逸公園大面積虐殺流浪貓的人,就是紀時羨的那位初戀女友。」
「——溫明玉。」
26
「從幾年前開始,我就一直在秘密調查這件事,直到前幾天溫明玉回國,云逸公園又發現了流浪貓的尸體。」
我清楚地記得,那時候親耳聽到紀時羨跟手下說,無論最后找出來的虐貓兇手是誰,都不能輕饒。
真相大白的那天,他離開了很久。
等紀時羨再回家的時候,聲音里滿是疲憊,抱著我,一直在說「對不起」
,還說什麼,以后不會了。
我以為他是內心柔軟,見不得小動物受苦。
其實不過是因為紀時羨包庇了溫明玉,所以心懷愧疚罷了。
恍神間,那杯熱牛奶應聲墜地,碎玻璃到處都是。
我蹲下身去撿。
「小白,小心!」
江策緊張地查看我的傷勢。
我看著自己被劃傷的雙手,心口疼得喘不過氣。
腦海里不斷回想著那個傍晚。
妹妹殘破的身體,血紅色的絕望,還有我無處發泄的恨意。
竟然是溫明玉。
「你怎麼哭了?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江策手忙腳亂地給我擦眼淚,但是越擦越多。
我哽咽著搖頭,早就泣不成聲。
「我妹妹也是在云逸公園出事的。」
「她被滾燙的開水澆在身上的時候,該多疼呢。」
不管如何傷害自己,我始終無法想象那種痛楚。
雙手緊握成拳,鮮血直流。
內心的怒焰和悲痛快要把我吞噬。
江策輕輕掰開我攥到發白的指節,安撫我的情緒。
他半跪在我身前,一點一點清理著我的傷口,聲音無比篤定:
「許小白,你要相信我。」
「他們一定會付出代價的。」
27
我沒想到,溫明玉居然先找上了門。
她嘲諷地笑了笑:
「許小白,你果然是個妖怪。」
「聽說你最近被江策包養了?你還是有些手段的,不然怎麼把這群男人迷得團團轉。」
「這幾天阿羨都不肯吃飯,病情又加重了。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去看看他。」
「再這樣下去……他會死的。」
江策擋在我身前,警示意味十足。
我看起來有些苦惱:
「你這不太像是求人的態度。」
她微微一怔,咬牙切齒道:
「許小白,你別得寸進尺。
」
「要不是阿羨想見你,你以為我會這麼低聲下氣?賤人!」
我噘著嘴:「好啦,就是和你開個玩笑罷了。」
「把這塊蛋糕吃完,我就去看紀時羨。」
看著我手里黑漆漆的蛋糕,溫明玉遲疑。
「你下毒了?」
我笑得前仰后合。
「我會這麼蠢嗎?」
她拿起叉子,警惕地看著我,小心地嘗了一口。
并沒有什麼異樣。
「那天我吃了三塊,今天你也吃三塊,怎麼樣,是不是很公平?」
溫明玉硬著頭皮吃完了。
她正擦嘴的空當,我湊近她耳邊,嬌笑著說:
「好吃嗎?」
「這奶油是用死老鼠熬出來的。」
「云逸公園的小貓說,它們邀請你一起品嘗呢。」
28
溫明玉嚇得尖叫。
她趕緊彎下腰,開始摳自己喉嚨,企圖吐出來。
可我掐住她脖子,抓起剩下的那塊蛋糕,硬生生又塞進溫明玉的嘴里。
她口紅花了一片,混著淚痕,像是小丑的面具。
「為什麼?」
我一字一頓,目眥欲裂。
「為什麼要殺了它們?比你渺小,就理應被你殘忍對待嗎?」
「我沒有!」
溫明玉還在嘴硬。
我索性抓起她的頭發,一把按進了蛋糕。
她凄厲地慘叫著,忽然開始大笑:
「對,我是殺了它們。心情不好,殺幾只貓發泄一下怎麼了?」
「那群只知道喵喵叫的畜生,除了你有誰會在乎!」
「難道有哪一條法律說,殺流浪貓是犯法的嗎?」
「許小白,你拿我沒辦法的。」
這句話像是刀子捅進我心里。
我痛得眼淚直流。
是啊,虐待小動物沒有犯罪成本。
除非擁有主人,不然就無法構成刑事犯罪。
因為我們渺小,所以活該被惡意凌虐和踐踏嗎?
「可你輸給了一只貓。
」
我強忍著胃里那股惡心感,故意繼續激怒她。
「你得不到的男人,喜歡只會喵喵叫的畜生。」
溫明玉的尊嚴被我徹底擊碎。
她的雙眸燃起怒火,她抄起桌上的蛋糕刀,朝我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