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看展,還是看電影,抑或是去聽音樂會,他即使再忙也會抽空,甚至是陪我去看心理醫生。
而每做一件事,我都讓他把照片發在朋友圈,不許屏蔽任何人。
姜蕎顯然看得見。
在宋顯山陪我在瑞士旅行時,姜蕎每天每夜都在給他打電話,他看到了,但他不接。
在他排隊給我買紀念品的時候,我正好接了一個。
「顯山,你到底要怎麼樣……」
我吹著舒適的風,語氣慢慢:「宋顯山在給我買紀念品,你需要嗎?我可以讓他多買一個,回去帶給你。」
姜蕎立刻發了瘋一樣大喊大叫:「沈菱!你讓顯山接電話!我告訴你,我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你別想……」
「是嗎?可他好像不是很需要你的孩子。」我一句話堵住她。
她反駁:「你少胡說,讓顯山接電話,你別這麼狠毒!」
我毫不猶豫地掛斷。
「我狠毒嗎?」我抬頭望著歸來的宋顯山,他臉上原本噙著的笑意變淡,不知該如何回答我。
我把手機還給他,接過紀念品,若無其事地繼續向前走。
但當晚,我在半夜聽到了他在打電話。
「你聽話點,別和沈菱鬧。」
「乖……」
「孩子當然要,那也是我的孩子……」
我譏誚地笑了笑,假裝沒聽見。
到回國首日,我在家里收到了私人偵探拍來的照片,照片上宋顯山和已經顯懷的姜蕎擁抱在一塊,姜蕎滿臉委屈,宋顯山倒是面無表情。
傍晚時分,我窩在沙發上看最新的肥皂劇,宋顯山提著一個精美的紙盒放在我面前,并替我打開了盒子。
是姜記的桂花蛋糕,我曾經百吃不厭、最為喜歡的甜品,銷量火熱。
見到他大衣上落著的雪花時,我驀地想到 宋顯山從前最愛在下班后排隊給我買這個。
「過幾天就是你生日了,我訂了位子陪你一塊過。」
我沒理他,嘗了下蛋糕,瞥見嚴執發來的文件后掃了兩眼就把蛋糕擱在一旁回復他:「如果能盡快離,我不介意凈身出戶。」
宋顯山脫外套的動作停住,他扭頭看我,眉一皺:「你說什麼?」
我關掉電視,把吃了兩口的蛋糕扔到垃圾桶。
「你又想著離婚?老子不允許!」他攏了攏外套,快步走到我身邊按住我的肩膀,逼著我和他對視:「又因為什麼?你就不能告訴我嗎?」
我把手機里的照片給他看。
宋顯山瞬間蒼白了臉。
「你惹我不高興了,宋顯山。」我用力推開他,嘲諷道:「我不離婚,你的孩子就沒法當婚生子,姜蕎能樂意嗎?」
「或者說,你該不會想和古代一樣,把孩子給我養吧?我可不想養別人的孩子。」
他囁嚅著想解釋:「她今天情緒不太好……」
「早點離婚,對大家都好。」我徹底冷下面孔,無意聽他解釋。
「沈菱,這世上只有你是我的太太。宋太太這個位置只有你能坐。」宋顯山喊住我。
我手指滑動著點開了錄音,問他:「那姜蕎呢?她和她的孩子怎麼辦?」
宋顯山沉默了片刻,講道:「我會給她一筆錢作撫養費。如果你不放心,我會立下協議,等以后我們有寶寶了,她也威脅不到我們的孩子。」
12
我生日那天下著雨。
宋顯山事先就告訴過我要陪我一塊過,但我并沒答應他,反而是約了嚴執商談離婚的事。
可臨到終了,我和嚴執分別后在店門口看見了不想看見的人。
宋顯山的車停在路邊,他撐著一把黑色的傘,靜靜地站在不遠處。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我的。
真是陰魂不散。
陰雨天氣的傍晚,我和宋顯山隔著行人對視一眼后,他向我走來。
「不是說好了嗎?今天我陪你過生日……」他說話輕輕地,把花遞給我。
我把嚴執擬的離婚協議遞給了他。
「只要帶布布走。宋顯山,看在這十幾年的情分上,我們好聚好散。」
他本想開口,可像是看到了什麼,一把推開我!
砰——
一塊掉落的燈牌重重地砸在了宋顯山的身上!
我愣在原地。
路人打了 120。
作為他唯一的家屬,我陪同他去了醫院。
他的手臂和肩膀受了傷,需要住院一段時間,除此之外并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也算是幸運。
我不自覺地舒了口氣。
「你沒事就好。」
即便躺在病床上,宋顯山也在看著我,生怕我會走掉。
我靠在窗邊,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是為救我受的傷,但我心里并沒有多大的波瀾。
「我請了護工,你好好休息。」我拉上窗簾,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沈菱,你要怎樣才能原諒我?」
我的目光調轉了方向:「只要你親手毀掉姜蕎,你舍得嗎?」
他一時哽住,過了半分鐘,他才啞著聲問:「非要做這麼絕嗎?」
我走到病床前,彎下身替他理了理領口,然后攥著他的手,摸到了裙擺下的大腿。
上面傷痕累累。
我慢聲道:「宋顯山,被你們逼上絕路的人分明是我。」
看著宋顯山震驚又心痛的眼神,我笑了笑:「只要你讓我開心,我就會陪著你。」
他沒出聲,但我知道,他已經做出了選擇。
13
姜蕎的料是從社交平臺開始傳播開的。
比如與藝考時老師相戀,導致老師和女友分手,再比如她大一的時候裝白富美,掏空了家里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