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歲這年,我雇了個保鏢。人狠,話不多,可以面不改色地接受我的騷擾。
我各種勾人的招數,在他這回回碰壁。
某一夜,他扣住我胡作非為的手,冷言冷語:「你他媽老實點。」
這事一出,連身邊朋友都在勸我:「你同一根木頭較什麼勁?」
得,辭了他。
沒承想 25 歲再重逢。
這個人,坐在人堆里,叼著煙含糊不清地叫我:
「過來。」
「坐哥哥腿上。」
1
聚會場上百年不變的真心話大冒險游戲。
酒瓶瓶口轉了幾圈指向沙發最不顯眼的位置。
沒人告訴我今晚的主角是徐青野。
更沒人告訴我,曾經跟在我身后兩年的保鏢,怎麼搖身一變成了世家公子哥。
今晚的酒局,我如坐針氈。
畢竟當年,我是真沒少折磨徐青野。
連我朋友都說:「徐青野要是哪天飛黃騰達了,第一個完蛋的就是你。」
此刻,坐在沙發上的人,不疾不徐回了三個字:「真心話。」
問的是個還算中規中矩的問題。
只是問問題的人連聲音都在發顫。
「徐先生聽到過最讓自己血脈僨張的情話是什麼?」
周遭安靜下來,目光全都看向徐青野。
我穿的藏青色短裙,離我最近的李總一身酒氣,悄無聲息地將手搭在我的右腿上。
我咬了咬牙。
恰逢一道低沉的嗓音入了耳。
他有幾分學著我當年的語氣,說:
「眼淚是男人的黑絲,徐青野,你哭給我看。」
幾秒后,周圍人瞬間爆發出八卦性的驚呼聲。
我狠狠愣住。
這……
很難評。
畢竟當初我跨坐在徐青野身上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始終方寸不亂。
他也只是聲音低了幾分,警告我:「林汀晚,你真就不怕我哪天弄死你?」
而我不要臉,反問他:
「怎麼弄?」
「死在臥室還是沙發?」
2
我如今只顧著逃離那只咸豬手,沒法細想從前。
李總是我需要談下來的合作商,此刻翻臉,最近的努力都會化作烏有。
酒瓶轉向我時,腿上的手瞬間收了回去。
我松了口氣。
「我選大冒險。」
余光里,徐青野散漫地往沙發靠了靠。
那張好看的臉隱在昏暗的燈光下,手指間百無聊賴玩弄著打火機,渾身上下透著野性難馴。
也不知道誰提出來:「要不徐先生你來提要求?」
我后背僵直,冒著虛汗。
徐青野指間的煙點燃,明明滅滅。
他緩而慢地喊我名字。
「林汀晚……」
三個字,在他唇間狠狠碾磨。
各種難堪場面我都設想了一遍。
沒承想,他說:
「過來。」
「坐哥哥腿上。」
場面一度很混亂,身邊的李總面如菜色。
商業場上的交際很不一樣。
這些人忌諱玩不起,也忌諱不講信用。
我腦子渾渾噩噩,都不知道是怎麼坐到了徐青野的腿上。
他一只手掌撐在我腰窩,掌心溫度透過真絲布料直抵皮膚。
徐青野偏著頭,問我身后的人:「這位是李總女朋友?」
「不……不是……」
聞言,他似笑非笑:「那李總應該不介意吧?」
「當然不介意了,哈哈,徐先生您隨意。」
我緊抿著唇,將手虛搭在徐青野腹部。
掙扎著起身時又瞬間被他扣著壓回腿上。
他再開口,嗓音平靜很多,無波無瀾。
可我知道,他生氣了。
「是麼?」
「但我挺介意。」
他話不說完,沒說他介意什麼,引人猜測。
3
我幾乎是被徐青野扛抱走的。
男女之間的力量懸殊,我的反抗不值一提。
入了酒店,他將我按在浴缸里。
花灑一扭,熱水落下來。
水溫升騰,一下子漲起霧氣。
「徐青野,你發什麼瘋!」
我掙扎著推他,水灑了一地。
他沉著臉,未答,翻身擠進浴缸。
我被他困住,更是動彈不得。
兩個人在這不大不小的地方,濕了大半。
徐青野襯衫下緊繃的肌理若隱若現。
他握著我的腳腕,屈起我右腿,花灑始終朝著同一個地方沖刷。
良久,我才反應過來。
那是被李總摸了的地方。
徐青野一直對自己的所有物有著極強的占有欲。
但從始至終,我不是他的,他也不見得待見我。
硬的不行,來軟的。
我一改蠻橫的態度,語氣柔和幾分,拽著他的領口。
「青野哥哥,你在吃醋嗎?」
在他面前,我向來不是什麼溫婉的形象。
自然也不渴望他能給我什麼好的回答。
偏偏事實證明,幾年不見,人是會變的。
再說,男人有錢,大多數會變壞。
當初總是抿著唇,沉默寡言的人,如今濕身勾引,反問我:
「叫什麼青野哥哥,以前不是挺喜歡角色扮演?」
他將我攬起來,扯過浴巾蓋在我身上。
徐青野俯身靠近我耳邊:「不是喜歡叫好弟弟?」
「不是喜歡叫姐夫?」
「又或者……不是喜歡叫我乖崽崽?」
這話把我強扯進回憶里。
以前勾他時,什麼膩歪的稱呼都比「青野哥哥」更有攻擊力。
徐青野也不是什麼都會配合。
大多數稱呼,會在我糾纏良久后應一應。
唯獨叫他「乖崽崽」時,他挑挑眉,沉沉望著我。
這種小媽文學,他從來沒順著我。
如今,我在他懷里震了震,目光迷離起來。
相處過兩年,徐青野比一些人更了解我。
他哼笑一聲。
語調變得低沉勾人,叫我:
「小媽……」
再一轉,又危險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