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站在旁邊,一聲不吭。
刀子從包里抽出來的時候,程千意尖叫出聲。
我渾身上下爆發出來的狠勁,她們拉都拉不住。
不狠,這場博弈我就得輸。
刀尖用力抵在程成脖子上,瞬間見血。
程千意怎麼扯都扯不動我。
「林汀晚!你敢嗎!」
程成壓抑著恐懼,大聲質問。
刀尖繼續往下壓,血腥味蔓延。
我冷笑:「反正我什麼都沒有了,不如拉上你一起死!」
我高高揚起手里的刀。
咬著牙作勢猛地往下扎。
「林汀晚!!!」
誰都拉不住我。
「這個項目讓給你!」
他喊完,恐懼席卷全身一般,開始發抖。
刀尖在他喉嚨上堪堪停住。
「我要視頻!」
「視頻早沒了,電腦壞了沒存住。」
我握著刀對準他眼睛。
「真話!是真話!」
保安來了。
徐青野和荒姐也來了。
徐青野將我攬進懷里。
他在抖,我也在抖。
「我贏了,徐青野。」
「嗯。」
徐青荒往墻上一靠:「夠勁。」
「這弟妹我要定了,徐青野,你娶不到她,我就換個弟弟。」
13
今夜,徐青野很瘋。
我惡狠狠咬著他手腕的脈搏。
他看了我發給他的那些話。
晦澀不明地低笑。
「嗯,一起死。」
14
次年,我的公司在 A 市幾乎算是旱地拔蔥般地迅猛發展。
我成功地撿回了自己的自尊。
往日收到的謾罵和詆毀變得無足輕重。
梁思月抱著我嘎嘎哭,嘴里反復只有一句話:「做到了,都做到了。」
程家倒是出了很多事,何況我也長了睚眥必報的性子。
當初程成怎麼打壓的我,現在我就怎麼加倍還回去。
程千意來求過我。
「姐姐,媽讓我來求求你。」
「爸你可以恨他,但我和媽是無辜的啊!」
「明明都是一家人。」
大小姐沒了囂張勁,憔悴不少。
我笑了笑。
「別想了,程千意,我又不是什麼爛好人。」
遠處徐青野正在等我。
我小跑著撲進他懷里。
「徐小狗~」
「我在呢。」
「回家吧。」
「好。」
我有自己的家。
也有我的徐小狗。
番外
1
徐青野從小順風順水慣了,第一次遇到的大難題是林汀晚。
23 歲這年,他和朋友開了一家安保公司。
第一個顧客就是她。
19 歲,林汀晚有點怯生生的,睜著黑不溜秋的眼睛問:「我想雇個保鏢。」
朋友笑:「小屁孩一個,雇保鏢做什麼?」
結果這女孩,太知道怎麼利用她自己的優勢了。
眼淚說來就來。
朋友嚇到不行:「行行行,你別哭啊。」
扭頭喊他:「青野,過來哄一下啊。」
徐青野哪會,被她哭得心煩意亂,兇巴巴的:「再哭扔你出去。」
朋友:「……」
她非要自己挑人,手指轉了一圈停在徐青野面前。
「我要他。」
朋友一下笑出聲:「哎,你該不會是因為他長得好看吧?」
林汀晚搖頭,說不是。
「因為他夠兇。」
徐青野那段時間屬于沒什麼事干的階段。
凝著她哭紅的眼睛,半晌真應了下來。
2
算起來不是什麼很難的工作,更偏日常一些。
接她上下課,夜晚陪她兜兜風,偶爾給她做做飯,幫她打發湊上來告白的男生。
不像個保鏢,倒像個男保姆。
徐青野干得煩了,沉著臉,錢都不想要。
何況 19 歲的女孩子精力太旺盛了,腦子里總能冒出點怪想法。
他回回都得應承下來,耐著性子陪她胡鬧。
他也不想,但是林汀晚太會哭了。
很煩,還得哄。
一開始不熟還好,關系若即若離。
后來也不知道怎麼著,相處久了,她開始學會同自己撒嬌。
「徐青野,你會一直陪我嗎?」
「不會。」
雇傭關系而已,哪來的長久之說。
「哦。」
她不開心,很明顯。
徐青野警告自己,千萬別去哄她,哄完她又得蹬鼻子上臉。
半個小時,沒忍住,問她:「為什麼不開心?」
「徐青野,我要花多少錢才能一直雇你啊?」
花多少都不行,他遲早得回徐氏幫忙。
「我拒絕。」
說完這話,林汀晚望著他,久久不說話,眼里全是難過。
徐青野應該轉身就走的。
晚了。
林汀晚那雙好看的眼睛全是淚。
媽的,又是這招。
他咬牙,走出去幾步又退回來,最后再一次敗下陣來。
「我撤回剛才那句話,錢到位就行。」
這是假話。
但能讓林汀晚開心。
她虛假的眼淚一收,手舞足蹈的說好耶!
3
徐青野陪她回過一次程家。
那麼大一個別墅,屬于她的東西少得可憐。
有他在,她第一次敢壯著膽子回來拿遺落在程家的,她爸爸的遺物。
這個家里的傭人不少,沒一個正眼瞧她。
徐青野在這種眼神里,怒意莫名翻涌。
直到在她房間里找到攝像頭,疼惜壓過憤怒。
林汀晚慘白著臉,去找她媽。
那女人攏了攏自己的衣服,冷漠回答:「這是我同意的。」
警察都束手無措。
好巧不巧,車胎壞了。
別墅區和市中心離得遠,大晚上幾乎沒什麼車愿意過來接客。
迫不得已在這睡一晚。
林汀晚一直抖,徐青野在旁邊哄她。
哄了很久,才讓她睡著。
徐青野盯著她的睡臉,想起有次公司有事忙不過來,林汀晚在他辦公室的沙發睡著等他。
他也是一直這麼盯著她看。
朋友靠在門邊:「青野,你看她的眼神可不清白。
」
他不否認,是啊,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4
這覺睡到半夜,有人用鑰匙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