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凌虐的姿態,搞的好像是我傷害了他一樣。
我收回了絲絲理智,開始打量這個房間。
長時間以來,我真是受夠了明明知道梁溫言什麼都做了,我卻什麼都抓不到的那種感覺。
我問他:「梁溫言,你不跟我離婚,怎麼給她名分啊?你們以后要是有了孩子,打算讓那孩子做私生子?」
大概是我的話刺激了梁溫言,亦或許是我剛才打了他,他本來就很惱火。
梁溫言粗暴地將我拽進了臥室,撕扯我的衣服。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天花板晃得頭暈眼花,也被他身上的氣息熏得想吐。
梁溫言狂妄地捏著我的下巴,居高臨下地對我說:「小雪,我們會有孩子的,有了孩子你就不會鬧了。」
他說話總是這麼有水平。
三言兩語就把我們之間的矛盾,統統歸于是我無理取鬧。
我越來越討厭梁溫言的味道了。
我沖進浴室洗了個澡,當我拿起一張粉色浴巾準備往身上裹的時候,我怔住了。
我從來不喜歡粉色的。
喜歡粉色的是周媛。
然而浴室里掛著粉色的浴巾,粉色的拖鞋,還有那整整一抽屜的女生用品。
這些東西顯然不是新的。
被人用過了。
原來我的丈夫早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和別的女人組成了另一個家。
愣神間,我手里的浴巾掉在了地上,緊接著心口傳來一陣鈍痛,像被錘子敲碎了般。
我也不知道我在痛什麼,反正就是很痛,痛的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我去酒店辦公室打印離婚協議的時候,幾位酒店負責人偷偷看我。
他們甚至用我能聽得見的聲音,小聲議論。
「咱們老板太可憐了!哪有他這麼寵媳婦兒的?」
「倒了血霉才娶了這種女人,換做別人,早就離婚八百次了!」
「女人都恃寵而驕,老板就不該慣著她。」
「看見粉色都發火,我看她就是故意磨人……」
我權當沒聽見。
我拿著離婚協議去找梁溫言,將文件丟在他的臉上。
然而梁溫言卻是連看都沒看一眼就撕碎了丟進垃圾桶里。
他若無其事地攬過我的腰,笑著對我說:
「別鬧,我送你回家。」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就是一只被他玩弄于掌心的貓兒。
梁溫言高興就哄哄我,生氣就虐虐我。
我不想跟他繼續內耗,但想要擺脫他,離婚是必然。
于是我將離婚協議簽字留下之后,就買了機票遠行,去往幾千公里外的草原上。
在那里,我看見了翱翔的飛鷹,輕薄的白云如一縷縷輕煙漂浮在瓦藍的天空中,一切都煥然一新,又那麼的治愈。
可偏偏梁溫言就像一只陰魂不散的鬼,他很快找到了我。
他佯裝著深情地,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我拽入懷中。
他貼在我耳邊,威脅我說:「小雪啊!不要把我逼瘋,不然我也不知道會對你做出什麼事來。」
6
曾經美好的婚房變成了我的牢籠。
梁溫言雇了兩個保鏢。開始不許我出門。
我嘗試過報警。
可夫妻吵架,他們只勸和,什麼也幫不了我。
梁溫言的工作總是很忙,他每天回家之后就鉆進了書房,得空了就陪我,他閑的時候,哪怕只是干坐著,都能陪著我坐好幾個小時,非常的可怕。
那天,梁溫言的手機忘在了床頭柜上。
我知道他的鎖屏密碼是我的生日。
微信密碼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梁溫言是個很小心的人。
他一直比我聰明。
他若是想藏一個人不讓我找到,哪怕藏在我眼皮子底下,我也絕對發現不了。
不過,我還是抱著僥幸心理。
我打開了梁溫言的手機,翻遍了梁溫言的所有聊天軟件。
我想知道他和周媛到底是怎麼聯系的。
結果我一無所獲。
直到我無意間打開了他的視頻儲存。
我看見了一個婚禮視頻,那百合花布置的婚禮現場,美如夢幻。
周媛穿著粉色婚紗,十米拖尾,奢華又高貴,像個高高在上的公主。
她雀躍地撲進梁溫言的懷里。
梁溫言笑著抱起她。
他們在親友的矚目下,他們擁抱,親吻。
到場的嘉賓很多,其中有我的同學,我的朋友,甚至還有我最好最好的閨蜜。
他們笑著鼓掌,祝福梁溫言和周媛收獲了幸福。
而梁溫言深情款款地拉著周媛的手,說著婚禮誓詞:
「……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無論健康還是疾病,不管發生什麼,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忠誠地愛著你,照顧你一輩子,牽著你的手一起慢慢變老。」
我的手莫名顫抖,眼淚也不停地往下掉。
原來周媛從來不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小三。
梁溫言給過她婚禮,曾經轟動一時。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周媛和梁溫言的關系,只有我不知道。
我的婚姻都是一個笑話。
梁溫言發現他的手機不見了,他找到我的時候,我還在觀看他和周媛的婚禮視頻。
我故意在他親吻周媛的畫面上,點了暫停。
將亮著屏幕的手機遞還給他。
梁溫言只是笑了下,他完全有恃無恐,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將手機裝進他的西裝內袋里,還伸手想要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