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意告訴你。」
我抱著楚唯一頭也不回地上樓。
還沒走到門口,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林子洲。
蹲坐在門口的林子洲聽到腳步聲,側頭看過來。
「楚小姐。」
他局促不安地站起來:
「實在是抱歉,急診室來了很緊急的病人……
「我有給你打過電話,但是你沒接。」
不用想也知道,傅庭深肯定是把我手機關機了。
「你在這里等了很久?」我有些驚訝。
林子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時間太晚了,聯系不到你,我有些擔心。現在你回來了,我就放心了。
「你早點休息。」
說完沒等我邀請他喝口水,他就走了。
倒是個正人君子。
我探頭看出去。
傅庭深的車子還沒走,與林子洲正好碰了個正著。
有那麼一瞬間,我突然感到有些心虛。
我連忙打消這種荒唐的想法,抱著楚唯一進屋。
剛把楚唯一在床上放下,傅庭深的電話就來了。
「他來做什麼?」沒等我說話,他的聲音就從電話里傳來。
「跟你沒關系。」
「告訴他,以后不要來了。」
我突然覺得很好笑。
「傅先生。」我輕輕給楚唯一蓋上被子,「他沒娶我沒嫁,他為什麼不能來?倒是你……」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你想讓我兒子叫別人爸爸?」
「你敢。」他聲音低沉。
當年他可不是這樣說的。
簡直不可理喻。
我氣得直接掛了他的電話。
11
傅庭深以要負責開發小鎮為由,也在小鎮上住了下來。
楊可兒一度覺得他是為了追求我才選了這個小鎮開發。
我卻沒這麼自戀。
傅庭深對工作一向很認真。
雖然他很少跟我提起他的工作,提起他們傅家。
我卻也知道,他為了成為傅家掌舵人付出了很多。
根本不可能會為了一個女人,在工作上做出不該做的選擇。
「看到你這麼清醒,我就放心了。」聽完我的分析,楊可兒一臉放心。
我卻不放心。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傅庭深的到來,我的炮灰設定似乎又被喚醒了。
原本一切都很順利的事情,開始變得格外不順。
就連幾乎沒怎麼生過病的楚唯一,這天突然發起了高燒。
按照原來的劇情,這個世界根本沒有楚唯一。
難道……
不可以!
我一路抱著他跑到醫院。
「林醫生,求求你。」我哭著拉住林子洲,「你一定要救他。」
他被我嚇了一跳,看了一眼床上的楚唯一,安慰我:「沒事的,只是感冒發燒。」
傅庭深趕來的時候,楚唯一的燒已經退下去了。
我抬頭看他。
他微微擰起眉頭:「怎麼又哭了。」
「傅庭深。」我忍了許久,最后還是沒忍住大哭起來,「我好害怕。」
我害怕這一切只是一場夢。
害怕夢醒后,楚唯一根本不存在。
沒人愛我。
傅庭深將我小心摟進懷里,聲音放得很柔:
「別怕,有我在。
「你不會有事,他也不會有事。」
他根本不知道。
我在他懷里哭了很久,最后我抬頭看他:「傅庭深,放我走吧。」
只有離他越遠,我才越安心。
他似乎沒想到我會說出這句話,看著我久久沒說話。
我雙眼發澀:「別來找我了。」
他輕輕抬手,冰涼的指尖帶過我眼尾的淚。
最后他的喉結很艱難地動了動。
「好。」
12
傅庭深跟我不一樣。
他從來不撒謊。
至少,對我從來沒撒過謊。
他說放我走,就一定會信守承諾不再來找我。
為了楚唯一,我買了一周后離開 C 市的機票。
這一周我要好好跟小鎮上所有幫助過我的人,一一告別。
楊可兒是最舍不得我的人,和我大醉一場后,抱著我哭了很久。
「你剛來的時候,像只隨時能叫人欺負的小白兔。」她扯了扯我的臉,哭著對我說,「那時我就想,這只小白兔絕不能在我眼皮子底下被人欺負了。」
我也哭:「數你欺負得最多。」
她又笑起來。
「林醫生喜歡你很久了。」她耷拉著腦袋,「相親也是他提出來的,生生等了一個月才敢來見你。」
這我倒是不知道。
見她這樣子,我自然是什麼都懂了。
「林醫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笑著摟住她,「可兒,喜歡就要大聲說出來哦。」
她明顯沒聽出來我的重點在后面一句話。
瞪大眼睛看我:「你果然是喜歡傅庭深。」
我……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祟,我腦子里突然出現了第一次見到傅庭深的場景。
那時候我才十八歲。
他站在我面前,問我:「你想不想念大學?」
像是個發著光的神祇出現在我黯淡的生命里。
「我不喜歡。」我晃了晃腦袋,對楊可兒大聲道,「我不喜歡傅庭深。」
楊可兒連忙來捂住我的嘴。
「好好好,我知道了。」
一夜宿醉后,第二天我們可以說是頭疼欲裂。
而讓我更頭痛的是另外一個消息。
顧清野來了。
楊可兒看了看手機,又看了看我:「她不會是來找你的吧?」
聽得出來,她聲音都有點發顫。
「應該不是吧。」我也發顫。
主要是我和傅庭深啥也沒做啊。
身正不怕影子斜。
我在家待了兩天,發現顧清野的確不是來找我的。
原來是這個小鎮開發,也有顧氏參與其中。
就在我放下心來的時候,傅庭深又給我打來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