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環住他的脖子,將他輕輕拉下來,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傅庭深,你知道嗎?現在這些時光都是我偷來的。」我小聲在他耳邊道,說完伸出食指「噓」了一聲。
千萬別讓老天爺聽到了。
傅庭深笑了一聲。
他現在好像挺愛笑了。
愛笑好。
他笑起來比冷冰冰的樣子可好看太多了。
于是我又抬頭在他唇上親了一口。
「我可拿你怎麼辦呢?」他聲音沙沙的,像是羽毛撩在我的心尖上。
隨后他的吻就落了下來。
從額頭一路向下。
最后就算我投降認輸,他也沒停下來。
我像是被扔在云霧中。
深深淺淺,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結束。
只聽到他輕聲問我:「當年為什麼離開?」
「我懷孕了,可是你說你不喜歡孩子。」
「我不喜歡孩子,但我們的除外。」他的聲音柔柔的。
我窩在他的懷里,蹭了蹭。
「我做了一個夢。」
我迷迷糊糊道:
「夢里我們都在一本書里,你是男主,顧清野是女主。
「而我只是其中一個隨時會消失的小配角。
「傅庭深,我本來就沒家。
「老天爺真是不公……」
我越說越亂,越說越委屈。
最后的話全部都被傅庭深堵在了嘴里。
「阿寧,你有家了。」
我們的呼吸交纏在一起。
是前所未有過的心安。
就在我要睡著的時候,傅庭深吻了一下我的發頂。
「阿寧,記住,我喜歡你,你就是女主。不是因為你是女主,我才喜歡你。」
(正文完)
傅庭深番外
爺爺在孤兒院找到我那年,我只有六歲。
他拉著我的手問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看了他一眼:「跟你沒關系。」
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笑了起來。
「我是你的爺爺,你愿不愿意和我回家?」
回家。
我以為我是沒有家的。
院長說我剛出生就被人扔到了院門口。
我曾經想過很多種可能。
可能是被壞人偷了。
可能是家里太窮了。
卻從沒想過,是媽媽跟爸爸分手后,為了報復他才將我生下來扔到了孤兒院。
直到他們雙雙離世,爺爺才知道我的存在。
所以傅家的人都叫我野種。
只有爺爺對我好,給我取名字,支持我的所有選擇。
「庭深啊,你是個好孩子,以后傅氏就靠你了。」這是爺爺在臨終前對我說的話。
那一年我只有十八歲。
爺爺把自己的 40% 股份都轉到了我的頭上。
我也正式成了幾位叔叔姑姑的眼中釘肉中刺。
他們像是無孔不入的毒蟲,恨不得能將我蠶食干凈。
為了能更早地控制公司,我花了六年時間攻讀完金融學的本碩博。
也在二十四歲這年,憑著手中的大額股份,開始掌管公司。
也是這一年。
我遇到了楚寧。
她和我不一樣,她有名有姓。
一雙眼睛干凈又純粹,抬眼看我的時候,幾乎沒什麼欲望。
真不像是孤兒院的孩子。
「你愿不愿意念大學?」我問她。
其實傅氏會資助一批孩子,但我還是單獨問了她。
她眸子一下子亮起來。
就好像是沒想到會有人選中她。
她讀書很刻苦。
有點像是當年的我自己。
不過我的工作很忙,很少會去刻意關注她。
再次見到她,是在一場慶功宴上。
她扎著高馬尾,穿著干凈潔白的 T 恤, 和整個酒局格格不入。
「傅總,這是由傅氏資助的大學生楚寧,今年大四了, 馬上就要進傅氏工作了。
」見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身邊的人立馬上前來解釋。
我點頭。
這樣的酒局, 為什麼要叫一個大學生。
楚寧可能不知道,我卻是一清二楚。
看著她一杯又一杯地給我倒酒,我心里有點不是滋味。
就像是看著一張白紙,立馬就要被染黑了一樣。
果然。
散場的時候, 就有兩個老頭圍住了她。
已經準備離開的我, 嘆了口氣。
「楚寧是吧。」我朝她勾了勾手指。
她小臉蒼白, 連忙朝我跑過來。
「會開車嗎?送我回去。」
她撒謊了。
她不會開。
最后她一邊哭著跟我道歉, 一邊陪我打車。
她一雙眼睛紅彤彤,水汪汪地看著我。
真是要人命。
后來忘了是又見了多少次了。
在一個醉酒的夜里,我終究是低估了自己的邪念。
邪念一旦開始, 就很難再收住。
于是我將她養了起來。
這個圈子里,人人都有金絲雀。
我有一只,也不算是什麼大事。
可是突然有一天,這只金絲雀飛了。
那是一個雨天。
我剛和老宅里的那幫毒蛇周旋完,想回去看一看楚寧。
卻發現人不見了。
只留下了一封信。
信里說, 她只是為了報答我對她的知遇之恩, 把我當成會發工資的老板, 還祝我以后遇到良緣。
真是好得很。
我氣得摔了書房里所有東西。
唯獨留下她送的那個硯臺。
她早就不是一只金絲雀了,只是我一直都沒發現。
沒發現我對她的一次又一次心動。
一次又一次忍不住。
更沒發現我早就非她不可。
我找了她整整六年。
這六年里,我和顧氏的顧清野聯盟, 處處壓制住老宅里那群毒蛇。
再也不會有人敢對我娶她有任何異議。
這時我也終于有了她的消息。
相親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