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男人?”
“很可笑嗎?”
“還是周遠?”
鐘離瞥了我一眼見我沒有任何動靜,低頭淺笑了一聲,然后掰著手指頭和我細數著我曾經做過的蠢事:“你初三為了和他考上一樣的學校熬到支氣管炎;高一為了他放棄畫畫轉學音樂;高三為了陪他考上心意的大學,你放棄自己喜歡的志愿......”
“鐘離!”我帶著恥辱和怒吼地喊了鐘離的名字。
鐘離抬起頭看著我,用著他慣用看穿我的眼神以及那嘲笑般的笑容對著我。
我看著他的樣子,眼前的景象突然一下回到了校園時期,他每一次將我從周遠面前拉走買一根冰淇淋陪我默默吃完的情景。
他沉思了一下,試探性地說出了讓我禁不住怔了一下的一句話。
“你是發現他愛上別人了嗎?”
終究他還是問出口了,我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用著看似無關緊的口吻和他說:“他前女友回來了,我這個假女友就被丟下了。”
鐘離下車之后將我的車門打開,也拉著我下車,全然不管我在后面的叫喊,就死死地拉著我往前走。
“鐘離,你到底要干嘛?”
鐘離一個急剎車我沒有反應過來就直直地撞到了他的后背,他轉過身來眉頭緊皺地看著我,說出了一句我一直都想問自己的話;“布布,都這樣了你還要在他身邊待多久?”
黑夜中昏黃的路燈散在我們的身上,就像是想要看我把我愛周遠的獨角戲唱完。
我對上鐘離的目光說:“我認識周遠20年了哪有說離開就離開。我單獨和他在一起的五年時光,哪有說忘就忘。
”
鐘離就這麼看著我,許久都沒有說話,最后他抬起手將我的淚水抹去。
他說:“二十年和五年都很長,但是我今天就要帶你忘了他。”
8
鐘離拉著我往一家清吧走進去,他叫了兩打的果酒放到我的面前,熟練地用開瓶器將每一瓶酒都打開,這樣想退都很難了。
他拿起一瓶檸檬味的塞到我的手上,他自己隨手拿了一瓶和我碰了一下子杯之后自己就喝了起來,我也開始不管一切地一瓶接一瓶地喝。
模糊間我好像看到了周遠的身影,以及有人拿走了我正在喝的酒。
周遠生氣地責罵著我:“小妍,明知道自己酒精過敏為什麼還要喝那麼多的酒?”
“我什麼時候酒精過敏?”
“那天你和客戶吃飯不是因為喝酒進醫院的嗎?”
“原來你還記得那天的事情。”
周遠被我這一句反問說到啞口無言,我重新搶過他手上的酒瓶自顧自地喝起來,周遠還想繼續阻止。
鐘離拉住了周遠的手,低聲怒斥道:“周遠,你沒資格管她。”
周遠憤怒地拉起鐘離的衣服,兩個男人面對面對視,眼神里都是看對方不順眼的怒火。就像是森林里互相搶奪食物的獅子誰都不肯退讓一步。
周遠說:“鐘離,我和小妍的事情與你無關。”
鐘離冷笑了一聲說到:“周遠,你根本就沒有資格去說這句話。”
周遠揮起拳頭就打了過去,來不及躲避的鐘離只能讓拳頭死死地落到自己的臉上。周遠還想向前,我直接擋在了鐘離的前面,那一拳差一點就落到了我的臉上,還好周遠反應過來了。
“啊遠,你怎麼那麼生氣?是小妍做錯什麼了嗎?”
顧念就像是一種人畜無害的小白兔那樣出現在周遠的身邊,而且還用著極其關心的語氣看似安撫周遠實際暗諷我做錯了事情。
周遠溫柔地看了顧念一眼,仿佛在和她說沒事的你不用害怕,看到這一幕我才覺得,剛剛周遠惱羞成怒不過是因為一直屬于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搶走了的不甘心。
“小妍,不要再喝了我送你去醫院。”
周遠拉起我的手想要帶我離開,鐘離也拉住我的手示意我不要離開,顧念看見兩個男人這般僵持就是為了我,眼神里逐漸衍生起了一股恨意。
我們四個人大概就是這樣站了幾十秒。
我說:“周遠,你給我放開手。”
周遠不愿意松開手,我用如寒冬里冰冷湖水般的眼神看著他,加上顧念扯了扯他的衣角,他才將手放開。
“周遠,我不是酒精過敏我是吃花生過敏。那天是鐘離救了我。”
我拉著鐘離就離開,走過周遠身邊的時候我碰到了他的肩膀,但是我沒有理會還是直徑地往前走,這一次我真的要和周遠說再見了。
9
鐘離坐在24小時便利店的門口,像一只無家可歸的流浪狗一樣等著我,我將剛買的消毒棉簽涂在他傷口的地方。
鐘離被刺痛到呲牙咧嘴的,看到他這個樣子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將一個剝了殼的茶葉蛋塞到他的手上。
“自己拿來放到臉上滾一下啦。”
鐘離看著這茶葉蛋用不知道是好氣還是好笑的表情看著我,一邊用茶葉蛋在臉上滾著一邊用嘲笑的語氣說:“要滾也是用水煮蛋啊,哪有人用茶葉蛋的。
”
我撲哧地笑了出來,鐘離看到我這樣的笑容也終于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