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被毀這件事,排不上這麼前。
可當我看到鏡子里的自己的時候,我還是沒拿穩鏡子,鏡子摔在地上,我拿被子捂住了自己。
“沒事的,剛拆開,看起來會嚴重一點,慢慢的會恢復。”翟誠沒掀我的被子,而是盡可能的安慰著我。
我沒想到,我也會因為自己的臉被毀而崩潰的一天,我不想再見任何人,特別是翟誠。
我害怕看到他,他來一次被我攆一次,我覺得自己很失敗,說好的不在乎,可卻怕他看到我的樣子。
他越說不在乎,我越害怕。
我知道,翟誠現在肯定是不在意的,那十年呢?一輩子呢?
文希完全知道,什麼才是真的痛苦。不是死去,而是活著。
年輕漂亮的臉那麼多,或許某一天,他會遇到第二個給他遞奶茶的女孩,正如他會遇到第二個愿意為他去死的女孩一樣。
我明白文希為什麼要給我看戒指了,現在我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想到有一天,我可能也會把它還給翟誠,心如刀割。
當時翟誠把戒指還給她的時候,她可能也是這種心情吧。
蘇醒后的每一天,都在看著他愛另一個人。
我現在還沒到那一步,但是保不齊未來的某天,我會變成那樣。
過于崩潰的時候,我會發脾氣,但不管我怎麼發脾氣,他都說沒關系。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內心還算強大的人,可現在才發現我就是個紙老虎,因為我愛他。
我日復一日的胡思亂想,甚至逼問翟誠。
“你會愛上別人嗎?”
“不會,真的不會。”
“你跟文希也是這麼說的吧。”
“……”他的嗓子也沙啞了,“我知道,我一點兒也不值得你們的舍命相救。
”
我也知道,我說了很過分的話,可我真的沒辦法不去想。
文希做到了,她把她的痛苦轉嫁給了我。
從前我什麼都沒有,所以我不會患得患失,但后來我擁有了翟誠的愛,于是我開始患得患失。
我抓著被子,眼淚忍不住往下掉。翟誠拿走我的手,跟我道歉。
“對不起……”
“跟你沒關系。”
“我們結婚,好不好?”
“不好。”
我知道,他是在給我吃定心丸。
翟誠給我拿來了平板,跟我一起選婚紗,已經找好了設計師,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準備好的。
可是我真的還能頂著這樣一張臉穿上婚紗嗎?
9.
翟誠真的在很認真籌備婚禮,但我說什麼都不愿意。
他知道我不愿意用這樣的臉去面對別人,所以安慰我。
“我們先籌備,等你準備好了,我們再結婚。”
他對我是那麼有耐心,可我卻對他一直發脾氣。
“我不要結婚!不要結婚!既然始終會分開,為什麼要結婚……”
所有的,能安慰我的、跟我表面決心的話,他都說了太多太多,但他依舊不厭其煩地說著。
“不會的,你相信我,真的不會的。”
崩潰的情緒在我晚上醒來發現他不在枕邊的那一刻達到了頂峰。
這麼晚了,他不回家,還在應酬嗎?
我給他打了電話,是一個女孩兒接的。
“翟總喝多了。”
“你是誰?”
可能是察覺到了我的語氣不對勁,對面立馬解釋。
“我是翟總的助理,夫人您要不來接翟總一下,我們馬上到了。”
我下樓等著,果不其然,翟誠被一個有著精致妝容的女孩子扶回來了,看到我的那一刻,她明顯愣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瘋了,居然對著一個無辜的人發脾氣。
質問她什麼時候跟著翟誠工作的,她很尷尬地說是最近。
最近?
最近翟誠找了個這麼漂亮的助理?
“小顏,別鬧。”翟誠有點醒了,“我之前的助理請假了,我讓她來頂幾天。”
其實回想起來,他說的那句別鬧并沒有指責我的意思,頂多就是在制止我這種無禮的行為。
可我應該是瘋了,他越那麼說了,我越是要反抗,顯示我女主人的地位。
所以我打了那個女孩兒一巴掌。
她頓時懵了,我冷冷地說。
“別的人不能送他回來嗎,非得是你。”
翟誠一下子就醒了,那個女孩兒也反應過來,反手給了我一巴掌。
“你他媽有病吧,你以為我愿意伺候啊!”
翟誠把我拉到了身后,她氣得不行。
“丑人多作怪,老子不干了行吧,都他媽奇葩啊!”
她摔門而去,一滴眼淚順著我的眼角流了下來。
不是被打哭的,是我意識到,她說得對,丑人多作怪。
翟誠跟我解釋,真的只是臨時找不到人才讓她頂替。
“我身邊的人都知道我要結婚了,她也只是把我當成老板,我……”
“翟誠。”我打斷他,“你不覺得我像個瘋子嗎?”
他一把抱住我。
“你只是心情不好,我知道的。”
我開始跟他準備婚禮,不再發瘋。
他很開心,以為我要好些了,其實我只是不想再以那種丑惡的姿態去生活了。
那樣很像一條瘋狗。
我嘗試著讓自己好起來,假裝自己已經準備好邁入健康的生活。
我不愛出門,所以婚禮的配飾都是銷售帶著款式上門給我看,
看到那些昂貴配飾在我面前擺成一排的時候,我突然想到,自從跟翟誠在一起,我的物質生活都是由他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