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
爸媽都會喜歡疼愛更小更虛弱的孩子。
上一世正是因為周云在他們面前表現出來一副聽話乖巧的樣子。
他們才總是忽略我的感受,對她言聽計從。
這些天,我性格在周云的襯托下變得沉默寡言,身形又瘦了些,誰強誰弱,瞎子也看得出來。
有時候,示弱也是一種本事。
10
學校的競賽時間越來越近,我放學的時間也越來越晚,經常需要自己打車回家。
周云現在不敢造次,在家里乖乖喝藥養病,但打心底里又不想我獲得保送的資格。
以我的成績,保送沒有任何問題。
周云坐不住了。
在周云的不斷央求下,媽媽將手機還給了她。
周云每日在網絡上聯系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聊得開心。
我在學校最近經常能夠感受到來自周圍不懷好意的眼神。
放學的時候尤為明顯。
這天,走在回家的路上,我被跟蹤了。
幾個小混混和小太妹將我攔了下來,粗暴地將我的書包扯落。
書本掉落一地,幾人壞笑著還在掏我的口袋。
我沒有反抗,任由他們亂搜。
搜著搜著,一個小混混突然打起壞主意。
一臉壞笑地將手上抬。
我出手牢牢擋住胸口,眼神里滿是驚恐,揚聲道:「我爸媽你們都是知道的,要是今天我身上又青又紫地回家,后果你們自己想。這里是學校旁邊,巡邏隊每小時會繞學校一圈,按現在時間來算,還有十分鐘,他們就會過來。」
「你們明天就在廢棄的電影院后廳等我,我會帶錢給你們。」
「我很講信譽的,花錢消災的道理我懂。
」
剩下來的人看來看去,最終時間差不多到了,一個太妹朝地上啐了一口痰。
「明天我們要是看不到錢,你后果自負。」
說完,他們一群人罵罵咧咧地走了。
我在他們走后淡定地撿起書包,眼神里的驚恐早就不復存在。
……
回家前。
我隨手將自己頭發弄散,看著比平常要凌亂許多。
媽媽果然注意到這個細節:「月月,這頭發今天怎麼這麼亂?」
「沒事的媽媽,出了一點小意外,現在都已經好了。」
11
我在房間寫作業時,周云帶著自己一瘸一拐的腿走進房間。
我笑了:「你這腿已經變了形還在這里跳來跳去,看來還是不夠疼。」
在周云面前,我懶得裝了,刺激得周云情緒更加激動:「賤人,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我這條腿都是拜你所賜,但是你別得意,我不會就這麼放過你的。」
周云過來靠著我墻邊的化妝鏡,上面有著好幾條學校頒發的肩章。
這是年級第一的證明。
「實話告訴你,就算我現在不上學,我照樣有辦法對付你。」
「而且,就因為我沒有上學,你要是出了事,沒人能聯想到我頭上。」
「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求我,說不定我一個高興能暫時放你一馬。」
我冷哼著將周云手里的肩章拽下來,摸了兩下,隨即打開,扣在周云胳膊上。
「姐姐喜歡這個肩章嗎?看著是不是很漂亮,我送給你吧。」
「我拿了兩年了,已經膩了,姐姐還不知道這肩章長什麼樣呢。」
周云耷拉著臉,憤恨地拽下肩章,姿態滑稽地將肩章扔進垃圾桶,留下一句你等著,便走出房門。
我摸著剩下的一條肩章。
上一輩子,到死我都沒有機會再獲得另外一枚。
在燒傷后,我沒有參加高考,能留下一條小命已經是老天開眼。
周云,既然你這麼不安分。
那我當然得好好地加把勁才對啊。
12
第二天早上,我在上學前特地打車到了隔壁街的五金店里買了一根甩棍。
包里還裝了我自制的防狼噴霧。
一天的課業對我來講比較輕松,到了規定時間,我背著書包輕巧地走出校門,去了約定地點。
小混混嘴里叼著煙,室內的空氣變得難聞透頂。
「你的錢呢,交出來。」
小混混見到我就問我要錢。
我低頭去拉書包的拉鏈,看到幾人明顯放松的神情,我猛地將防狼噴霧抽出,對著他們一頓狂噴。
一瞬間,幾個人就痛苦地捂著眼睛倒地不起,我又隨手抽出甩棍。
他們沒有想到我動作這麼快。
我打人專挑弱點,一棍下去掃到小腿骨上,疼得人齜牙咧嘴倒地不起。
二十分鐘就結束了戰斗,其中還包括我給自己制造傷口的時間。
但比起上輩子的蝕骨之痛,這就差太多了。
13
我找了一家偏僻的咖啡館,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才打車回家。
爸爸一般七點下班,到家差不多七點半,我卡點進入家門,剛好被過來迎接的爸爸媽媽撞個正著。
我身上沒有結痂的傷口流血不止,看著異常可憐。
「月月!你怎麼了,這身上怎麼回事?」
「媽媽,我沒事。」
我有事,我裝的。
「這怎麼會沒事呢!你不要逞強了,到底怎麼了?」
我爸媽肯定不舍得我受委屈。
拉著我去了學校。
校長辦公室里,我爸一臉冰霜地喝著茶水。
我爸資助了學校里不少貧困生,校長當然是得給幾分薄面的。
這幾個月家里出了這麼多事,我爸愣是沒一天順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