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宋欽平靜問。
“我摸摸元寶腦袋,它可能安心些。”唐瑜輕聲道。
“又不是孩子。”宋欽有些諷刺,就在唐瑜以為他不同意的時候,男人突然勒緊她腰,迅速往另一側轉。唐瑜驚駭地攥緊他衣襟,轉眼就變成了平趴在他身上,寬闊的胸膛,穩穩地承受著她。唐瑜又羞又急,主動往外面爬,宋欽大手按住她,“趴會兒。”
她軟軟地貼著他,宋欽感覺不錯。
唐瑜卻如坐針氈,剛剛他抱著她,腿離她有些距離,她沒什麼感覺,現在完完全全趴在他身上,唐瑜終于意識到了男人與女人的區別,像一場雨后,山地地面冒出來的竹筍,一夜之間茁壯起來,硌著她,威脅著她,也像初遇時他頂在她腰間的刀……
唐瑜開始發抖。
“怕什麼?本王說過給你時間。”宋欽輕輕拍了拍她肩膀,聲音低啞。
唐瑜能不怕嗎?他嘴上說著給她時間,身體都準備好了,蓄勢待發。唐瑜原本只怕他這個人,現在清晰地感受到他威武的體格,她的害怕又多了一樣。唐瑜沒跟男人抱在一起過,也不懂那事到底要怎麼樣做,可她隱隱約約地猜到,應該與他那里脫不了干系。
“知道為何會這樣嗎?”宋欽摸著她長發,慢慢地問。
唐瑜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宋欽非要告訴她,“因為本王想要你。”
他赤裸裸地說出來,唐瑜渾身僵硬。
“你太小,本王憐惜你年幼,才愿意給你時間,如今你知道了本王的底子,也能想象自己會吃什麼樣的苦頭,那本王再提醒你一遍,你早點喜歡上本王,受的苦會輕很多,否則一心惦記旁人,生不如死的時候,別怪本王不懂憐香惜玉。
”
唐瑜不抖了,渾身發冷,他是狼,早晚會吃了她。
“你也別委屈,本王現在同樣生不如死,你以為本王忍地很輕松?”宋欽忽然用力按她腰,唐瑜兩面受襲,痛苦地抓緊了他衣裳,頭頂傳來一聲悶哼,跟著宋欽咬牙切齒的話,“本王恨不得現在就要了你。唐瑜,你最好識相,別讓本王一番苦忍白費。”
說完將她放到了外側。
唐瑜背對他躺著,冷汗淋漓,仿佛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嗷……”元寶聞出主人的氣味,叫的更起勁兒了,稚嫩的狗叫拉回了唐瑜嚇出體外的魂魄,一回身,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唐瑜連忙平復,聽著身后沒有動靜,不知宋欽在做什麼,唐瑜悄悄挪到最外面,手伸出去,摸元寶湊過來的圓腦袋。
元寶也是挺容易滿足的,蹲坐在那里,享受主人的溫柔撫摸,偶爾仰起頭舔下主人小手。
狗崽身上的溫度漸漸驅散了唐瑜心里的寒冷,她開始一心安撫元寶,不知疲倦。
眼皮沉重起來,唐瑜本能地動著手指,最后竟然也不知道是元寶先睡著的,還是她先睡的,半夢半醒之間,聞到一縷淡淡的清香,唐瑜徹底陷入了沉睡。宋欽在旁邊等著,大概一盞茶的功夫,他將小姑娘轉到懷里抱著,忍不住,低頭碰了碰她誘人的紅唇。
外面有人推門而入,腳步極輕,鬧了一天的元寶沒聽見,腦袋枕在主人的繡花鞋上,睡得香香。宋欽聽見了,知道是明湖進來換她的胭脂,他最后親了親她軟軟的嘴兒,抬起頭,替小姑娘掩好被角。
她是嬌養在閨中的好姑娘,沒見過人心險惡,他言語諷刺、舉止輕薄她就以為是大惡了,恨到了心里。
宋欽不在乎,小姑娘,耍耍小氣反而更招人疼,但他要讓她看清她心中的那些親人,到底是什麼嘴臉。
很快,明湖換完東西出去了,宋欽抱著懷里的姑娘,心思飄到了別處。
翌日早朝,宋欽坐在攝政王寶座上,視線幾次漫不經心地掃過衛昭,衛昭守在小皇上身邊,專心聽大臣們說話,跟著思量。宋欽心里有了數,毒藥的事衛昭肯定不知道,他連唐瑜在他身邊都不知道,否則以衛昭的爆竹脾氣,早沖上來跟他拼命了。
太后、永壽長公主跑不了,她姑母唐氏……
宋欽笑了下,笑容諷刺。
這樣算來,唐瑜過得還不如他,他是孤家寡人,好歹身邊都是親信,唐瑜倒好,除了親爹,其他的全都心懷叵測。
散了朝,宋欽照舊去政和殿批閱奏折。
小皇上宋謹去太后那里用早飯。
太后站在偏房,靜靜地修剪一盆開得燦爛的月季,眉眼平靜,心底不安。昨晚是唐瑜在端王府住的第三夜,假如她住進去的第一晚宋欽就碰了他,今早藥性應該發作了,然而早朝照舊,宮里一片寧靜,她不用派人打聽,也猜得到宋欽定然平安無事。
難道藥效要等到足足三天,也就是今晚才發作?還是說,宋欽當晚沒有碰唐瑜?
對了,那晚唐瑜臉上還有疹子,宋欽不碰唐瑜的可能極大,看來還要等明早或明晚才能確定。
每一刻都盼著宋欽暴斃而亡,懷著希望,可這等待的過程,太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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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瑜一覺醒來,窗外又已大亮,身邊男人早已離去,她坐起來,挑開紗帳掃視一圈,沒看到元寶,再仔細瞧瞧,狗窩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