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地點,都是本市高檔小區,住在里面的人都很有錢并且消息相對靈通。
他們開始囤貨并加固門窗,那一定是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可是,即使是疫情最嚴重的時候也沒有要加固房屋啊?
我和蘭蘭討論后,決定先效仿他們擴大囤貨數量,除了米面也要把桶裝水加上。
我們住的是一個三室一廳,我和蘭蘭一人一間,剩余一個房間是我們共同的衣帽間。
我們決定由蘭蘭在市場買 5 袋大米,5 箱方便面,打折的雜七雜八零食 10 箱,和 20 桶桶裝水,應該也夠吃一兩個月了,怎麼也該解封了。
而我提前回家,把衣帽間收拾出來放物資。
回家途中經過藥店看到了上午那個小姑娘,她從藥店提了大包小包神色匆忙地往車邊走。
想到下午和她打電話確認上門安裝時間她沒接電話,就連忙趕過去和她打招呼想著順便確認下時間。
她好像被嚇了一跳,把手上的東西往身后遮了一些,回答道:「藥店有活動,囤點維生素和送老人的營養品。」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并告知她裝修隊明天上午 10 點到問她是否方便,她同意后就道謝離開了。
可是我明明看到包裝袋里是很多阿莫西林和紅霉素,還有很多感冒藥,這些有什麼不能說的嗎?為什麼要買這麼多啊?
回到家后,我開始整理房間,收拾好后躺在沙發上刷著圍脖,無意中刷到一個詭異的視頻。
好像是一個實驗室的監控視頻,視頻里充斥著凄厲的尖叫,和刺耳的警報。
房間中間的操作臺上,不知道是特效合成還是特技演員,一個人正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扭動抽搐著身體,身上不知道是什麼紅乎乎一大片。
透過房間透明的玻璃依稀可以看到外面奔跑的雜亂人群。
評論區都在要電影名字,并吐槽博主光發剪輯也不帶個題目。
我還想仔細再看看的時候,視頻突然沒了。
等等?我突然把最近的事情串了起來。
「囤貨」「防彈門」「仿佛住進去就不再出來了」「病毒變異」。
不會是喪尸吧???
這個念頭一旦出現我就沒辦法再忽視它的存在。
為什麼人們不僅囤貨還要防止屋外的人進來?
如果屋外的已經不是人只能靠自己生活了呢?
3
「叮鈴鈴,叮鈴鈴——」
正當我沉浸在對病毒變異導致喪尸危機的可能性推測中,電話鈴聲打斷了我。
是蘭蘭,她到樓下了,東西太多喊我一起搬貨。
我馬上坐電梯下去并開始搬貨,在電梯里和蘭蘭說了視頻的事情。
我開玩笑地問她:「不會是喪尸要來了吧,生化危機 2024 版。」
「那我可不要受罪,早早美美變異,無痛喪尸第一人,反正這日子也不想過了。」
蘭蘭卻沒有如預想中般笑話我異想天開,她附和道:「真的有可能是喪尸,今天一個客戶過來約車送貨的時候,我聽到了他打電話,說已經擴散出來了軍隊根本壓制不住。你看的視頻也是實驗室拍的,還被下架了,如果真的是喪尸病毒從實驗室擴散出來了,那一切也說得通了。」
我的笑僵在了臉上,一分鐘前我還在開玩笑說自己要無痛當喪尸。
一分鐘后的現在,末世好像真的要來了,我卻只有一個想法——
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腦海里不可控制地一直重復閃現著影視作品中,大量血肉模糊的「人」撕咬拉扯幸存者的畫面。
殘肢斷臂,腐爛腥臭,幸存者們的尖叫呼喊。
心跳越來越快,感覺被一只大手猛地攥緊讓人喘不上來氣。
仿佛被困在黑暗的角落里,找不到出路。
清晰地感覺到從腳底往上直躥的涼意,四肢都變得冰涼。
無數個謎團籠罩在心里,很想得出一個不是喪尸沒有末日的結論,這些結論卻又被我自己一個個否認。
蘭蘭看我一直沒搭話輕輕推了推我:「怎麼啦?」
我回了回神,強迫自己從對未知的恐懼中抽離出來考慮現實:「我們現在怎麼辦?今天買的這些只夠我倆吃一兩個月,爸媽還在老家,如果真的發生了,至少我們要在一起。還有,關于病毒變異喪尸末日都是我們推斷的,沒有確切的實際證據。如果沒有發生,準備的物資全白費,歸來半生從頭打工。」
蘭蘭:「你說得有道理,我們第一要務是先找個理由把爸媽接過來。如果囤了物資末世沒有到來——當然末日沒來肯定是最好——你不行就把賣門的店轉業開超市吧。」
我倆靠著頭在蘭蘭的床上絮絮叨叨說了很久很久,從末日出現的可能性到我們的前半生,最終一致決定提前準備至少半年的物資。
4
我倆按照事項緊急程度列了 checklist。
一、把我倆的爸媽接來我們所在的 W 市。
老人年紀大,一輩子信仰馬克思唯物主義。
如果直接告訴他們,我們覺得要世界末日啦,要把錢花光買物資躲起來當烏龜。
搞不好爸媽會在村里請人跳大神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