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還早,阿桔脫了鞋子爬上炕。窗臺上放著一本書,應該是趙沉走前看的,阿桔隨手拿了過來,翻了兩頁,講的是戰場兵事。
阿桔突然想到他做那事的時候總喜歡打仗啊將軍的胡言亂語,臉上一熱,忙把書放了回去。
不看書,做針線手又有點冷,阿桔竟然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她低頭,看著面前的被褥。
昨晚他那樣瘋狂,她又羞又惱,卻也歡喜,他折騰地越厲害,說明他越喜歡她啊。如果哪一天,趙沉跟旁人做了那樣的事……
光是想想,她都受不了。
從被子里拿出枕頭,阿桔躺了下去,閉上眼睛假寐。
過了一會兒,她聽到外面丫鬟向趙沉行禮,聽到了木槿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覺得木槿的聲音比其他幾個丫鬟都特別,讓她一下子就分辨出了她的。
趙沉呢,他會不會也這樣覺得,然后看木槿一眼?
“怎麼躺下了?”男人跨了進來,短暫的安靜后,俯身在她頭頂道。
阿桔沒有說話。
趙沉靜靜地看著她,她臉色不好,嘴角抿著。
想到外面多出來的丫鬟,趙沉笑了笑,脫了靴子上炕,霸道地將人往里面擠,他搶了半個枕頭枕著,然后將人翻過來,親親她額頭:“她用什麼理由把人塞給你的?跟我說說。”
阿桔閉著眼睛說了一遍。
她裝得平靜,在趙沉看來卻是可憐巴巴的,情不自禁親了親她抿著的唇,柔聲道:“怕什麼,這事好辦的很……”
“可是木槿很聰明,她都知道讓著嬤嬤,怎麼可能會犯錯。”阿桔小聲打斷他,沒有人是傻子,根本不是趙沉說得那樣簡單。
“只要她有不該有的心思,肯定會犯錯,阿桔你怕的不是她聰明,你是怕我被她迷住,你不信我。”趙沉無奈地嘆了口氣,抵住她額頭,“阿桔,你說,到底怎樣你才肯信我?”他做的還不夠好嗎,不過一個容貌出挑的丫鬟,就讓她不信他了?
阿桔躲到了他懷里,不想讓他知道她哭了。
她也想信他啊,可她該怎麼信?她信孟仲景,結果呢?
身邊沒有別有居心的丫鬟,她想不到這個問題,一旦有了,就在她面前,她控制不住。
她漸漸哭出了聲音,小聲的抽搭。
趙沉看著她肩頭一抖一抖的,忽然笑了,抱著人改成平躺,讓阿桔躺在他身上。這樣的姿勢,只要她抬頭眼淚就得掉在他身上,阿桔更是埋在他胸口不動了。
趙沉體貼地把帕子遞給她:“擦擦鼻子,眼淚蹭我身上沒事,別把鼻涕弄上來。”
他竟然還有心思開玩笑?
阿桔氣得捶了他一下,一手用帕子捂住臉,一手撐著他想下去。
趙沉不放,緊緊抱著她。阿桔經他這一打岔眼淚慢慢止住了,想到自己為這種還沒發生的事哭,忽然挺不好意思的,扭頭道:“好了,放我下去吧,我就是一時想不開,你別擔心,我信你的。”
信他?
當他是小孩子嗎?
趙沉猛地坐了起來,抱孩子似的抱著妻子,在她耳朵上輕輕咬了一口,“我算是發現了,你肚量特別小,容不得身邊有女人威脅到你,我沒看那個丫鬟你都酸成這樣,我要是跟她說一句話,你是不是要回娘家?”
阿桔聽不出他到底是不是不滿了,低頭不說話。
或許他說的沒錯,她就是肚量小,可這有什麼不對嗎?他是她的相公,現在有人不懷好意接近他了,哪怕木槿表現得老老實實,她生成那樣,說太夫人沒有別的心思,誰信?既然如此,有這樣一個女人在身邊,她如何能平常待之?
趙沉新奇地觀察妻子,她攥著手指,她垂著眼簾撅著嘴唇,像是明知道自己犯錯卻依然倔強不肯妥協的孩子。
可是他很歡喜,旁人送的丫鬟讓她不放心,不正是說明她緊張他,怕他被別人搶走嗎?
以前他知道她有這方面的擔心,卻不知道她酸勁這麼大,連一般閨秀當著丈夫的面裝大度的那一套都做不來。
確實是夠小家子氣的,但這樣的小家子氣,他喜歡。
趙沉抬起阿桔下巴,溫柔地吻了上去。阿桔現在沒有心情做這個,可趙沉捧著她臉不放,她只能承受,慢慢地就陷了進去。像是春雨,淅淅瀝瀝的,細細密密的,一點一點潤透到心底。
這個吻比以往任何一次持續的時間都長,偶爾分開,她往后退,他馬上追上來,并不急切,慢慢的他往后退,她也會情不自禁地追上去。
一發不可收拾。
他伸手解她的裙子,阿桔閉著眼睛沒有躲,就那樣坐著陪他胡鬧了一次。
兩人都沒有脫上衣,他褲子甚至沒有褪到底,也沒有太大的動靜,溫柔地開始,緩緩地結束。
阿桔抱著趙沉的脖子,輕輕喘著氣。
“是不是好受點了?”趙沉親她有些發燙的臉。
阿桔靠在他肩頭,羞于開口,雖然很難為情,但她確實舒服了很多。
那種事情很玄妙,有時候腦海里一片混沌只能隨著他沉浮,全是本能,可有時候,就像剛剛,仿佛每一瞬的親密都能感受到他的心意,不單單是身體上的愉.悅,還有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