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感情上,他跟秦氏一樣可憐……
不,不一樣的,秦氏愚笨,她只看中他的貌,他卻渴望妻子的全部,秦氏根本不配跟他比。
趙 允廷眼里的茫然一閃而逝,目光落到前方影影綽綽的房屋上,“你回去吧,我回前院歇下,不止今晚,以后我也不會再去你們任何一人的屋里。秦氏,我知道你心里 不甘,但這是你自己求來的,從今以后,你是我名義上的妻子,是承安的母親,是延平侯侯夫人,除了這些,我什麼都不會再給你。”
清冷絕情的聲音,比寒冬臘月夜里的寒風還要涼人,秦氏只覺得全身發冷,忍不住顫抖。
“侯爺你等等!”
秦 氏瘋了般撲到趙允廷身上,被趙允廷甩開,她又抱住了他腿,死死抱著淚如雨下:“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是,當年是我強迫你,可你我到底做了十年夫妻,如今國 公府也敗了,你為什麼不能原諒我?看在涵兒的面上,侯爺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侯爺,我求你了,我什麼都不求,大爺不喜我我再也不去他面前,我敬著他, 只求侯爺別不理我,我才二十六歲啊,侯爺你怎麼能讓我守活寡?”
她要講道理,趙允廷暫且沒有踢開她,低頭,看著披頭散發的女人反 問:“為何你不能?蘭容去時比你還小三歲,她一個人在地底下過了那麼多年,你哪里比她強?憑什麼你就不能一個人過?秦氏,我最后跟你說一遍,你老老實實當 你的侯夫人,我保承安安然無事,你若再動什麼歪心思,別怪我連承安都不認!”
言罷抬腿,想要掙脫秦氏,秦氏死抱不放,趙允廷再也不客氣,使出全力一甩,頭也不回地走了。
秦氏蜷縮著躲到一側的花樹叢下,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
原來他心里一直惦記著那個女人,那個已經死了十年的女人。
可是,他都跟她生兒子了,也收了她身邊的一個丫鬟當姨娘,為何現在突然不想碰她了?
是因為那個女人的兒子回來了嗎?
還是……
秦氏的眼淚忽然頓住,她將手挪到鼻端,是她習慣用的牡丹養手膏的香。但方才她抱著趙允廷時,分明聞到似有若無的蘭花香,趙允廷并不喜歡衣服熏香,身上有蘭花香,只能說明今日他去了有這種香的地方,或是,碰了用蘭香的女人……
秦氏慢慢坐了起來,她想到了晚宴時趙允廷的姍姍來遲,這樣隆重的日子,往年趙允廷從來沒有遲來過。
容夫人?
秦氏恨恨抓緊了手。
~
回到正院,趙允廷換了身衣服才進了密道。
馨蘭苑離這邊并不遠,他很快就走到了盡頭,只要轉一下門上的圓形把手,便能進入她的房間。
但趙允廷沒有立即過去,他將手里的燈籠吹滅,放在一側,然后靠到了門上,在黑暗里發呆。
他有點不敢見她,傍晚對她發了一次瘋,他怕她生氣了。
其實他更希望她能生氣,任何一種情緒,都比那種看似溫柔實則疏離的從容平靜好。
如果,如果他在這里站一晚,她真的能安安穩穩睡過去?
念頭一起,趙允廷搖頭苦笑,他傻了才會用這種辦法試她,萬一她真的睡不著怎麼辦?
或許,妻子只是不信他吧,等他把秦氏休了,她便能安心了?
心頭又涌起希望,趙允廷轉動把手,走了進去。
屋里漆黑一片。
趙允廷沒有多想,走的時候她已經很累了,睡下也正常。摸黑脫了衣服,趙允廷將衣衫放在炕沿上,上炕去掀她被子。
“侯爺?”警醒的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困倦。
趙允廷突然想逗一逗她,沒有說話,只壓了上去,她往一側躲,但是很快又順從下來。趙允廷覺得好笑,親了親她臉,低聲問道:“就不怕我是壞人?”心里卻為她能認出自己而歡喜。
寧氏不想回他這種類似打情罵俏的問題,有些困惑地問道:“什麼時候了?”
“才二更,承遠借口身體不適,就散了……蘭容,我手涼不涼?”趙允廷試探著將手探進她中衣,剛碰上,她就瑟縮了一下。趙允廷忙收回手,側身摟著人,靜了會兒低聲道歉:“傍晚那次我有些急了,沒弄疼你吧?”
寧氏在他懷里搖了搖頭。他摔了燭臺將她扔到炕上時,她確實以為他要動粗,結果他只是粗暴地扯了她衣裳,動作雖然急切卻也能看出他刻意壓制了。
趙 允廷松了口氣,親親她長發道:“幸好沒有,要不現在咱們就只能說話睡覺了。”將手放在肚子上,覺得溫度差不多了,他伸手去解她的衣裳。有些東西是本能,她 再漠視他,那個時候也會有最真實的反應,趙允廷現在最喜歡跟妻子親熱,連在一起,感受她身體的變化,總能讓他安心。
她的身體他再熟悉不過,很快就讓蘭花在夜里盛開了,聽她發出那樣嬌媚的聲音,趙允廷一顆心終于落到實處。他在她身上,身后,一側,連續不斷,等著聽她求他,也只有這種時候,她才會求他。
寧氏知道男人的心思,真的無法忍受時她也沒有強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