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熟悉的聲音,燦燦歡快地叫了一聲,扭頭,沒看見爹爹,先看見眼前一塊兒紅。
她不錯眼珠地瞧著。
趙沉笑著把梅花往女兒手里送。
林賢咳了咳,提醒道:“梅花太涼了,燦燦還小,還是別碰涼東西好。”
趙沉耳朵紅了,尷尬起身,到底沒有開口解釋他只是想逗逗女兒抬胳膊抓東西。
“你們怎麼來后頭了?”洗菜洗到一半不太放心回來看看的阿桔挑開簾子,發現翁婿倆站在炕沿前,很是意外。
林賢看看女婿,笑著解釋:“你妹妹大驚小怪的,承遠不太放心,過來瞧瞧。”
趙沉則注意到妻子紅紅的手指頭:“你做什麼去了?”
阿桔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知道趙沉擔心什麼,忙解釋道:“娘想親自做幾道菜給咱們嘗嘗,我也好久沒下廚了,賴著娘非要給她打下手,廚房一直燒著熱水,挺方便的。”
當著岳父的面,趙沉不好說什麼,對林賢道:“岳父咱們回去吧。”
林賢頷首,率先走了出去。
門簾落下,屋里只剩林重九一個孩子跟自家丫鬟,趙沉將妻子拉到門板后面,摸摸她手,確定手是熱乎的,心才徹底放下,小聲怪道:“你就是閑不住。”
阿桔低頭,拽著他腰間玉佩回嘴,聲音輕柔幾不可聞:“不喜歡我做菜,那一會兒你別吃啊。”
他對她一日比一日好,兩人相處時她也漸漸沒了最初的緊張局促。
趙沉喜歡她這樣,喜歡到忍不住現在就把她壓到炕上看她還敢不敢頂他,但他最終只是溫柔地拍了拍她腦頂,又捏捏她耳垂,匆匆去追岳父了。
腳步聲遠去,阿桔繼續在門板后站了會兒,等臉上沒那麼燙了,才去看女兒。
燦燦一眨不眨地盯著娘親頭頂看。
阿桔心軟軟的,俯身親她:“燦燦是不是想娘了啊?”
燦燦不說話,小手抓啊抓的,嘴角流了一道口水。
阿桔失笑,摸出帕子替女兒擦過嘴角,對跪坐在一旁的弟弟道:“你跟燦燦玩吧,我去廚房了。”
林重九乖乖點頭,好奇地看著長姐頭頂。
阿桔沒留意,轉身要走,卻聽到女兒著急的叫聲,阿桔愣住,回去繼續哄女兒,很是納悶這次女兒怎麼不讓她走了。那邊熟悉母女相處情形的綠云終于再也忍不住,湊到阿桔身邊小聲說了一句。
阿桔不太相信,但是抬手在腦頂摸摸,真的摸了一朵紅艷艷的梅花下來。
看著手里新摘不久的梅花,阿桔臉越來越紅,原來剛剛他不是單純地摸她腦袋,而是為了這個?
門外傳來妹妹的腳步聲,阿桔忙把梅花交給綠云拿著逗女兒,迅速走了,免得被妹妹打趣。
只是出了屋門,阿桔又在屋檐下站了會兒,怕女兒因她走了哭鬧。
可屋里好好的,她聽到妹妹打趣女兒臭美,這麼小就喜歡花。
阿桔咬了咬唇。
趙沉是個壞胚子,女兒也是個壞的,居然舍得娘親走卻舍不得她帶走她的花。
埋怨歸埋怨,回廚房的路上,眼里滿滿都是笑。
作者有話要說:趙燦燦:都怪爹爹,害我被娘親埋怨了!
趙灰灰:娘親戴花好看不?
趙燦燦:最好看了!
偷聽墻角的娘親撇撇嘴,笑了。
☆、第96章
初四這日,趙沉去同僚家赴宴了,阿桔留在林家跟家人說話。
短短三日轉眼即過,明天便要歸家,阿桔很是不舍。晚上母女三人睡一張大炕的日子,一年到頭能有幾日?
日頭暖融融的,飯后母女三人坐在炕頭,讓燦燦自己躺在中間玩。
柳氏提到了初八郭家請客的事,“咱們家送什麼樣的禮合適?”林家在京城目前就趙郭兩家親戚,趙家新年不請客了,等著二月初七燦燦百天時好好熱鬧一場,所以去郭家做客送什麼禮,她心里沒譜。
禮重了林家送不起,輕了確實也不太好看,阿桔便幫母親出了些主意。這一年她跟在寧氏身邊常常看她打點這些東西,倒是有了些心得。而且聽寧氏的意思,等燦燦百日后,趙允廷便打算正式把侯府對牌交給她了,畢竟太夫人精力有限,而寧氏管家有點名不正言不順。
柳氏得了女兒提點,心里有了譜,去外面忙活了。
屋里就剩姐妹倆,林竹側躺著跟外甥女玩,細白小臉在陽光下比燦燦的不差什麼,都嫩嫩的吹彈可破。
看看越長越好看的妹妹,阿桔記起一件事來,困惑地問她:“這兩個月你在家里都做什麼呢?上次寶珠說她請你去她家做客,你都沒去?”妹妹好動,這邊左右街坊沒有跟她年齡相仿的姑娘,按理說她該樂意去郭家做客啊。
林竹眼皮都沒抬,依然晃著外甥女的小手玩,“天冷了我不想動,再說郭夫人看著挺嚴肅的,我有點怕她,就不想去。”
阿桔無話可說,又問她:“那初八那天你去不去?去吧,多認識幾個小姑娘,平日里走動走動,免得你自己在家沒趣。
”
林竹點點頭,反正男女不坐在一個地方,她不怕撞見郭子敬。
“對了大姐,去年上元節你跟姐夫去看燈會了,好看嗎?比咱們鎮上的如何?”林竹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