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桔一聽就知道妹妹想出去玩了,笑道:“比鎮上的好看多了,你想去啊,到時候我跟你姐夫一起過來接你跟小九,咱們一起去看燈。”人多才熱鬧,有他們照看,父親母親也放心。二月初父親就要參加春闈了,今年肯定沒心思看燈。
林竹高興地笑,笑著笑著拍拍阿桔大腿,朝她眨眼睛:“大姐,你擅自叫上我們,姐夫多半會不高興吧?我早看出來了,姐夫巴不得天天就你們倆待在一起呢,你看他,這兩天總是找借口往這邊湊,也不知道是想看燦燦還是看你。”
“閉嘴吧,再胡說不帶你去了!”阿桔伸手去捏她臉蛋。
林竹也不躲,乖乖等著讓長姐捏,眼睛看著長姐微微泛紅的臉,看她眼里藏不住的幸福,不禁羨慕道:“大姐你真幸運,姐夫對你這麼好。”
她大眼睛巴巴地看著自己,阿桔突然就舍不得捏了,改成摸摸妹妹腦頂,柔聲道:“別急,今年我幫你看著些,遇到合適的就跟娘說,你也會嫁個跟你姐夫一樣好的人的。”妹妹十四了,確實該留心妹夫人選了。
林竹別開眼。
腦海里浮現那日在木雕鋪子見過的人,他托著猴子摘桃的木雕逗她,笑得那麼好看。
不是誰都能一眼就找到會對她好一輩子的男人的。
她翻個身,閉上眼睛睡覺。
被日頭曬著,阿桔也有點困,抱過女兒哄了哄,放下被子準備午睡。
結果剛把女兒哄著,柳氏進來了,一看屋里情形,小聲對阿桔道:“承遠回來了,醉得一塌糊涂,你快去瞧瞧吧,我幫你看著燦燦。”
“都說了讓他少喝點的。
”阿桔一邊小聲抱怨一邊放輕動作出了被窩,匆匆穿鞋朝客房去了。柳氏搖頭笑笑,男人們出去做客,有幾個不喝酒的?
替孫女掩好被角,柳氏拿過做到一半的繡活,坐在次女跟外孫女中間繡了起來。
前頭阿桔過去的時候,陳平剛端了一盆熱水進去,林賢正站在炕前看著女婿喝醒酒茶。阿桔一看趙沉泛紅的臉,就知道這次是真喝多了,埋怨地瞪他一眼,接過林賢手里托盤放到一旁,勸道:“爹爹你回去吧,這邊有我看著就行。”
林賢點點頭,邊往外走邊勸女兒:“他已經夠難受了,你就別再說他了,收拾收拾快睡覺吧。”
阿桔心不在焉地嗯了聲,送走父親,見陳平站在門口,小聲問他:“席上都有誰?”趙沉的酒量她不太清楚,但趙沉出門做客那麼多次,真沒有喝醉過,剛剛看著也不像是裝的。
陳平低頭回道:“安王府世子也去了,跟他拼的最厲害,兩人在席上都沒事人似的,往外走時世子倒地上了,大爺上了馬車才開始吐。”
語氣里隱隱有些得意。
阿桔可不覺得能喝酒算什麼本事。
她只是心疼,沒再多問,匆匆進了屋。
門外陳平松了口氣,體貼地將門帶上,到一邊墻根下守著去了。
屋里頭,阿桔幫趙沉把身上外袍扒了下來扔到外間,先倒茶給他漱了好幾次口,確定人是真的不想吐了,這才放下被子讓他躺倒里面,她打濕帕子給他擦臉。
趙沉慢慢睜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頭頂的人,鳳眼比夜晚天上的繁星還要亮,嘴角也揚了起來。
阿桔見他還笑,用力擦了他臉一把,“他跟你拼酒,你就非要跟他喝?最后弄成這樣,誰難受啊?”
趙沉握住她手笑,“放心,他肯定比我還難受。”男人之間的事,說了她也不懂。
阿桔是不懂,只心疼地看著他,小聲道:“他再難受跟我也沒有關系,你難受一點我都……不愿意。往后他再招惹你,你索性別理他。”在她看來,安王府就沒有好人。
如此小孩子氣的話,趙沉失笑,“好,他再來找我喝酒,我就明明白白告訴他,說我妻子不許我跟他喝,行了吧?”心里卻暖烘烘的,肚子也沒有那麼難受了。
就算唐英短短一年連升三品成了錦衣衛鎮撫使,深得皇上器重,那又能說明什麼?他比唐英少的,只是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唐英是從百戶升上去的,而他一開始就當了一衛指揮使,自然顯不出真本事。
“阿桔上來,給我抱抱。”想通了,再看看好幾天沒有碰過的妻子,趙沉忽覺口干舌燥。
他眼神那麼明顯,阿桔一下子慌了,支吾道:“我還得哄燦燦去呢,你自己睡。”說著轉身就要走。趙沉一把攥住她手腕,雙手再一用力便把人提到了炕上,側壓著她,一邊脫她鞋一邊扭頭看她,什麼都不用說,便看得她渾身無力,最后乖乖被人塞進了被窩里。
帶著微微酒氣的吻,比平時更醉人,親一會兒給她喘口氣,再接著親,倒不做旁的。
阿桔急了,身子不受控制地渴望,心里也著急回去,在他又準備親.嘴時,扭頭躲了,閉著眼睛催他:“你,快點,回去晚了娘該多想了。
”羞得不能再羞。
“快點做什麼?”趙沉假裝糊涂,像饞嘴的孩子,只盯著她紅潤的唇,仿佛還沒吃夠。
阿桔說不出口。
趙沉猛地低頭,親她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