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林竹這頭怕是行不通了,與其繼續等待機會,不如聽母親的。牽一發而動全身,只要趙涵姓趙,趙家人就撇不清關系。
“娘說的是,兒子也覺得趙涵不錯,五弟頑皮,那小子穩重,做伴讀再合適不過。”
賢妃滿意地點點頭。
次日晚上唐文帝來昭陽宮歇息,賢妃好好侍奉了一回,事畢靠在男人肩頭,媚眼如絲:“皇上,過兩日你傳召那些世家子弟時,能不能帶上我啊,上次煒兒那個伴讀好好的就沒了,這次我想看著點,不然我不安心。”
“怎麼,這是不信朕的眼光了?”唐文帝側身,抱著人打趣道,大手在寵妃細膩的背上來回移動,愛不釋手。后宮女人有的是,賢妃年紀不算小了,但是保養得好,再加上兩人感情非同一般,大多時候唐文帝都喜歡來昭陽宮,在這兒他吃住也最是愜意舒服。
賢妃抱著他脖子撒嬌:“你又故意曲解我,我就是想跟你一起看看,誰說不信你了?真不信,我就直接把那些孩子叫到這邊,我自己選。”
唐文帝最喜歡她這種囂張模樣,壓上去道:“不但不信朕,還要搶朕的活兒干,膽子真是越來越肥了,看朕怎麼收拾你!”
賢妃呼吸不穩,任由唐文帝折騰,她只抱著他脖子執著地盯著他,美眸里水光瀲滟,唐文帝越發情.動,抱著人坐了起來,喘著道:“今晚你讓朕滿意了,朕就隨你!”本就不是什麼大事,她想去他帶她去看好了,全當去御花園賞花了。
賢妃頓時笑靨如花,知道唐文帝最喜歡什麼花樣,自然使出渾身解數。
唐文帝得了好,連續三晚都歇在昭陽宮,到了選伴讀那日,下朝后他派人來接賢妃去御花園。
給皇子當伴讀是件美差,因此京城勛貴都把家里年齡合適的孩子送了過來,小的八.九歲,大的十一二歲,恭恭敬敬站在御花園,等唐文帝賢妃并肩行過來時,均下跪拜迎。
趙涵自然也在其中。
唐文帝落座,讓他們平身,面帶微笑一一打量眼前二十多個少年郎。
不管家里父母如何叮囑,到底還是一群孩子,有的攝于天威根本不敢抬頭,有的膽大點偷眼去看又顯出不穩重來,當然也有老成穩重的,恭敬而立,不卑不亢。
唐文帝直接把合眼緣的五人叫了出來,先讓他們自報家世,再出了三道題。
趙涵答得是最好的,另有兩個稍微遜色些,沒答好的自然就失去了資格。
唐文帝看向賢妃,讓她也考考。
賢妃沒有出題,只慈母般問了三個孩子平時的喜好。
她問完了,唐文帝便讓孩子們下去了,兩人順勢在御花園里賞花。
“你看中哪個了?”唐文帝摘了一朵杏花插到賢妃頭上,笑著問。
“好看嗎?”賢妃期待地問,得到唐文帝夸贊后,才道:“我看三個孩子都挺好的,趙家的沉穩可靠,劉家的文武雙全,慕家的聰明活潑。皇上覺得呢?”
唐文帝頷首:“朕也這樣覺得,不好選啊。”
“要不讓煒兒自己選好了。”賢妃柔聲提議道,“畢竟是他的伴讀,日日相處,選個他自己喜好的,免得他有找借口不好好讀書。”
“好主意。”唐文帝馬上就吩咐大太監魏源把趙涵三人領去給五皇子相看。
次日檢查五皇子課業時,唐文帝問他看上哪個做伴讀了。
十歲的五皇子撓撓頭,脆生生道:“趙涵!”
唐文帝笑容不改,“為何選他?”
五皇子嘿嘿一笑:“三人里面他最瘦,看著也最老實,肯定好欺負。”
“胡鬧,伴讀是讓你欺負的?”唐文帝臉色登時難看起來,起身罰道:“《論語》抄寫三遍,抄完拿給朕看。”言罷大步離去。
回到崇政殿,唐文帝在一幅字畫前負手站了片刻,吩咐魏源:“宣延平侯。”
魏源領命而去。
唐文帝落座,眼睛望著窗外明媚春光,陷入了深思。
他想到了上個月收到的西北密報。
鎮北將軍秦思勇投誠,他用他,卻也要防著他,特意在西北安插了人手,一旦秦思勇有不軌之心,立即來報。而這次探子查出一事,去年初夏有對母子去投靠秦思勇,孩子才周歲大,秦思勇拒之門外,背地里偷偷將人安排在鄉下,去母留子,派人精心照顧。
探子順藤摸瓜,上個月終于查出那女人是平西將軍長子養在外面的小妾,秦家事變時她得到消息,偷偷逃了,后來日子過不下去,便去投靠秦思勇,請他看在兒子是秦家現今唯一骨血的份上,照拂一二。
唐文帝很理解秦思勇的做法。
當初如果不是走投無路,誰愿意兄弟相殘?如今得知秦家還有骨血在世,他當然舍不得殺。殺了孩子的母親,給孩子換個身份,就不怕孩子知道他這個伯祖父的所作所為。如果秦思勇有心,過幾年等孩子長大了,他再收孩子為義子,把秦家軍交給他。
西北世代都是秦家的地盤,秦思勇肯定舍不得把地盤交給旁人的。
“皇上,延平侯到了。”
“帶他進來。”唐文帝收起面上郁色,平靜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