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位子?”
皇后抬眼,看向景王妃:“你跟韞兒想要嗎?”
景王妃抿抿唇,眼淚忽然落了下來,“要不要我都無所謂,我只是心疼他,論才干,他不輸給任何人,就因為虧了身子只能常年困在王府做個閑散王爺。四弟那樣,肯定也無緣,那個位子注定要落到賢妃的兩個孩子身上,我為母后不值。”
“大 過年的哭什麼,看你平時是個穩重的,現在又學福哥兒掉金疙瘩。”皇后笑笑,抱起孫子讓他給娘親擦臉,閑談般道:“不用心疼,至少現在不用,你記住,回去也 跟韞兒說,什麼都不用爭,你父皇不傻,后宮的事他不太放在心上,朝廷的事他比誰都清楚,誰爭誰就得不到。你也是,將來坐到我這個位子上,一定不要插手前面 的事。”
景王妃震驚抬頭。
皇后用的是篤定的語氣,不是假若……
皇后沒有看她,有些疲倦地起身,“我累了,你們早點回家吧,過兩日再來陪我聊聊。”
水滿則溢,月盈則虧,有時候不爭,也是爭。
~
宮外,趙沉早就等著了,見妻子終于出來,他大步上前,“怎麼出來地這麼晚?”
阿桔剛要解釋,旁邊燦燦聽到爹爹的聲音,從乳母懷里探出頭,脆脆地喊爹爹。現在天沒有來時那麼冷了,小丫頭外面裹著斗篷就能御寒,所以燦燦能看到爹爹。
趙沉一眼就看出女兒哭過了,接過女兒,他看看前面威嚴的皇宮,沒有急著問,領著妻子朝馬車走去,阿桔上車后,他遞過孩子,隨后也上了馬車。
“燦燦哭了?”趙沉親親女兒,聞到熟悉的清香,知道女兒涂過面霜了,微微放了心。
阿桔靠著他寬闊的肩膀,一手握著女兒小手,簡單地把里面的事說了一遍,倒是沒有那麼替女兒委屈了。仔細想想,她們娘倆在宮里都沒有吃虧,嘉柔公主想搶女兒沒搶成,反被景王妃訓斥不懂規矩,后來賢妃淑妃離去,拂得也是皇后的臉面。
她只是后怕,如果皇后沒有攔住嘉柔公主……
趙 沉在宮里當差,對幾位皇子皇女的脾性都了解。嘉柔公主別看封號里有柔,其實早被皇上寵得無法無天了,性子跟柔半點都不沾邊,聽說曾經把一個貴人的白貓生生 打死。找那個貴人的晦氣,是因為皇上連續寵了她好幾日,可是受寵又怎樣?皇上并沒有替貴人做主,輕描淡寫訓了女兒一頓便罷了。
也正是知道嘉柔公主的為人,在聽妻子說完對方想搶自己的女兒后,趙沉心里瞬間涌起一股暴虐之氣。嘉柔公主把他女兒當成了什麼,可以隨她玩鬧的貓狗?
這次念在她是孩子的份上他不與她計較,若是再有下次,那就不可能是一時頑劣了,就算她是公主,他也不是沒有辦法讓她嘗嘗教訓。
~
鳳儀宮里的事,只是孩子們各有脾氣,不算什麼,當晚唐文帝按例來鳳儀宮,皇后并沒有提,只挑孫子的趣事跟男人說。唐文帝喜歡孫子,聽得津津有味,看看懷里輕聲細語的發妻,雖然沒有男女之欲,心里那種安寧的感覺,竟比歡.好之后的一瞬銷.魂更值得品味。
他都四十多了,終于得了個孫子,能跟妻子一起共享天倫也好。
以往都是初一十五在鳳儀宮里住,今年南疆大捷,各地風調雨順,皇長孫又漸漸大了起來,唐文帝心里高興,連續在鳳儀宮歇了半月,元宵過后才去了賢妃的昭陽宮。皇后身體不適,也早就不侍寢了,半個月唐文帝只敦倫了一次,這下到了寵妃這里,自然大展龍威。
男人在床.上是最好說話的,賢妃喘完了,開始算小賬,趴在唐文帝身上幽怨地道:“皇上許久不來我這兒,我還以為皇上忘了我了。”
唐文帝早就料到了,連忙說些甜言蜜語哄人。
賢妃又不傻,自從景王生了皇長孫,唐文帝對鳳儀宮態度也好了很多,即便寵愛遠遠不如她。她嘆了一口氣,貼在男人胸口道:“真羨慕姐姐,都抱上孫子了,可惜韜兒不爭氣,幾個妻妾到現在都沒有動靜。”
唐文帝也發愁這個,想了想道:“今年牡丹宴多請些官員之女,老四要選王妃,老三,你看著點,再給他挑個側妃,容貌次要,選看起來容易生養的,然后再挑個臉面不錯的給他,免得他不滿意。”
賢妃驚訝地抬頭,想要道謝,又有些不放心地問:“景王那邊也選側妃嗎?要是不選,韜兒也算了,總不好越過兄長。”
“無礙,老二身子骨弱,況且他已經得了一子,后院一個妾室又報了喜,暫且不用添人,他心里有數,不會為這個羨慕老三艷福的。”唐文帝淺笑著道。
賢 妃也是這才知道景王府又要添丁了,心里如打翻了醋桶,眼睛一轉,說些別的后夸了起來:“那日我見到武英侯的女兒了,小小年紀乖巧懂事,武英侯夫妻又都容貌 出眾,小丫頭將來定是美人,怪不得福哥兒喜歡跟她玩,他娘也疼得不行,嘉柔不過是逗了逗小丫頭,便挨了她二嫂一頓訓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