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管事嬤嬤高興壞了,大聲夸道:“哎呦,怪不得王妃總是夸大小姐聰明,瞧瞧這小嘴兒,老奴頭回被人夸好看,這輩子都忘不了今兒個了!”
阿桔獎勵地摸摸女兒腦袋,大多時候,特別是在生人面前,小丫頭還是挺乖巧招人疼的。
大 約一刻鐘后,阿桔領著女兒,在管事嬤嬤的帶領下前往暖閣,遠遠可見小丫鬟進去稟報,等阿桔她們走近了,景王妃也領著福哥兒出來了。景王妃穿了一身大紅常 服,因為很快就要進去,外面并沒有系斗篷,倒是福哥兒戴了一頂狐毛帽子,身上也披了狐毛斗篷,把一張秀氣文靜的小臉襯得如粉雕玉琢,招人喜歡。
阿桔肚子不小,景王妃沒等她走到門口就免了她的禮,低頭朝燦燦打招呼:“燦燦還記得我嗎?”
燦燦剛剛聽娘親小聲說了,此時腦袋靠著娘親大腿,小聲喊人:“王妃娘娘。”說完目光立即落到對面的福哥兒身上,新奇地打量對方,看一眼移開視線,沒過一會兒馬上又看過去,見對方還在盯著她看,燦燦便毫不示弱地與他對視。
這回輪到福哥兒別開眼了。
景王妃好笑,轉身把人往里請,“外面冷,咱們進屋再說話。”跟阿桔并肩往里走,一人手里牽著一個孩子,故意讓兩個孩子走在中間。
燦燦好奇地打量屋子,福哥兒不錯眼珠地瞧著妹妹。
到 了內室,翠玉熟練地幫阿桔娘倆解下斗篷交給里面服侍的宮女放起來,再在景王妃的示意下把燦燦抱到炕上幫她脫鞋子。暖閣里面溫暖如春,炕上遍灑陽光,沒了厚 重衣服束縛的燦燦一站起來就現出了一身機靈勁兒,走到娘親身后扶著娘親肩頭,扭著脖子四處張望,連屋頂都沒放過。
而福哥兒就靜靜地站在炕上,盯著妹妹的一舉一動。
景王妃把早就備好的大紅繡球塞到兒子懷里:“福哥兒去找妹妹玩,妹妹最喜歡玩球了。”
福哥兒看看球,再抬頭看對面歪頭看他的妹妹,沒有動。
阿桔對小男娃的脾氣也算了解了,見女兒早就盯著球看了,笑著問她:“燦燦想跟哥哥一起玩球嗎?”
話音一落,福哥兒明顯緊張了,緊緊盯著妹妹。
燦燦依然靠著娘親站著,瞅瞅含笑凝望她的景王妃,慢慢點點頭,還朝福哥兒伸出小手:“給我玩兒。”
福哥兒立即笑了,抱著球跑到妹妹身邊,雙手捧球遞給妹妹。
燦燦終于站正了,接過球摸摸,然后朝里面的窗臺走去,福哥兒情不自禁跟著她走,燦燦見了,不高興地停住,指著對面教他:“你站那兒!”
一副孩子頭的模樣。
福哥兒頓了頓,眼里閃過不解和委屈,好像妹妹不愿意跟他玩一樣,但還是聽話地走了過去,走幾步回頭看看。燦燦才沒管他,自己高興地抱著球走到靠窗的角落,轉過來看看,覺得自己跟哥哥的距離夠遠了,使勁兒把球丟了過去。
她力氣才多大啊,球很快落到炕上,骨碌碌滾到了福哥兒一側。
福哥兒看球。
燦燦興奮地催他:“給我!”
福哥兒立即抱起球朝妹妹跑去,阿桔忍俊不禁,果然就見燦燦著急地喊停:“你別來,球過來,扔給我!”
福哥兒懂了,用力將球丟給妹妹。
燦燦高興地去撿,再笑呵呵地丟過去,兩個娃娃你來我往很快玩成一團。
孩子們熟悉了,大人們也可以放心地說話。
下 個月景王正式受封太子,阿桔準備了一些賀喜的話,景王妃聽了幾句便笑著打斷道:“行了行了,這話我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你在我眼里跟那些夫人太太不一 樣,不用說那些客套話。怎麼樣,燦燦現在挺好的吧?六月里你們府上出事,我這邊忙著脫不開身,都沒能過去瞧瞧。”
阿桔看向女兒,笑道:“多謝王妃記掛,燦燦當天就把那事忘了,脖子上疤痕也早就消了。”
景王妃感慨道:“吉人自有天相,咱們燦燦福氣大著呢,那些小鬼都奈何不了她。”
禮尚往來,阿桔也關心起福哥兒來,“世子最近可好?看他長高了不少。”
兩個孩子正好站在一起不知在商量什麼,燦燦指著炕頭連續不停地說,有時候一個字有時候兩個字,大人聽起來是不太懂的,福哥兒應該是懂了,滿臉帶笑看著妹妹,儼然一個聰明聽話的小跟班。
等孩子們又玩起來,景王妃羨慕道:“你也聽到了,福哥兒還沒燦燦說話利索呢,這孩子脾氣太大,到現在給他找多少玩伴他都不愿意跟他們玩,只跟燦燦投緣,他父王抱他去看弟弟,他都不喊,只要他不想說話,誰也逼不了他。”
阿桔忙說些好聽的安撫對方。
心里卻有些唏噓。
曾 經她見過景王陪景王妃一起上街賞燈,那時候景王雖清瘦,然容貌俊朗氣度儒雅如芝蘭玉樹,與景王妃站在一起真是天造地設,看景王為了景王妃猜燈謎,她以為夫 妻倆很恩愛呢,沒想到景王身邊也有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