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是趙沉做了,做了一件件壞事,她恨過他,當面罵過他,他生氣憤怒,卻還是不顧她反對堅持娶她,卻在她不抱希望的時候一改之前威逼霸道,溫柔地像水,一點一 點住到了她心里。按道理,她該怪他,可生活不是道理,道理是圣人說的是書上教的是人們嘴上都贊同的,只有日子是自己過的,真的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趙沉對她壞的時候,她只想躲他遠遠的,現在,就算趙沉再壞,她也會一直陪著他。
因為她知道,這個男人真是愛極了她,除了娶她這件事,他對她只有各種各樣的好。
“我就真的這樣好,值得你如此費盡心思?”抱住男人脖子,阿桔微微仰頭,凝視男人俊美的臉龐。這樣問好像有些自大,阿桔沒法像女兒那樣坦然地求家人夸她好看,所以她心是熱的,臉是熱的,像是喝醉了酒,醉醺醺地望著眼前的男人,從他幽深的眼睛看到嘴唇,越來越渴。
她 嬌美勝過四月牡丹,趙沉心都酥了,情不自禁親她,邊親邊說她想聽的情.話:“不是特別好。你小氣狡猾,故意扔了帕子停車,讓我沒法繼續看你……你忘恩負 義,我把你從水里撈出來你都不知道以身相許……你不知好賴,珠玉在側非要選不起眼的黃土……你不解風情,爬那麼高給你摘花你都不要……你鐵石心腸,我費了 這麼多心思你都不動心,非得逼我露出本來面目……”
他捧著她臉,看著她邀君采擷的紅唇:“可我就是喜歡你,喜歡到什麼都顧不得了。”
呼吸急促,她還沒聽夠,他也可以說更多,只是他們都醉了,眼里只剩彼此的唇。
短暫的等待,趙沉低頭,阿桔仰首,唇齒交.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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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大雨停了。
陳守回來復命,沒有打聽到任何消息,那座四合院是對方租賃的,左右街坊只說撞見過四個男人進出,偶爾有孩子啼哭聲,至于男人相貌身形,從哪里來又去了何處,都不清楚。
趙 沉靜靜地聽著,沉吟片刻道:“孟仲景夫妻,你幫他們另外置辦一處宅子,派人守著。馬上請郎中進府,郎中走后同樣派人留意都有哪些人去找他,見到可疑的不要 打草驚蛇,暗中跟蹤便可,沒見到就一直守到我讓你撤人。咱們府里的人都敲打一遍,今日起不得對外人說侯府里的任何事情,如果有人打聽,你知道該怎麼做。”
“侯爺放心,陳守一定會盡快把對方揪出來。”
趙沉點點頭。
他們父子倆在朝為官,有交好的,也有仇視他們的,因此他無法斷定這次是誰想害他妻子。如果不是對方不清楚他跟阿桔的所有過往,如果他在阿桔眼里真的一直都是君子模樣,這次阿桔識破他真面目,打擊之下很有可能出事。
所以那人最好別露出馬腳,否則他跟他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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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三日,武英侯府都閉門謝客,阿桔不出門,外面就沒有她的消息,趙沉則繼續進宮當差,面上看起來跟平時也差不多。
清郡王遠遠瞧著,有點摸不準林氏到底有沒有出事了。
他忍不住讓手下去打聽打聽,只去幾家醫館打聽,特別是趙家用慣的那家。
郎中早得了趙沉叮囑,一直等著有人來問呢,這日終于等來一個看起來平常無奇的中年漢子,他假意問了幾句對方打聽趙家的事做什麼,得到一個勉強說得過去的理由,就沒再繼續探究,對方問什麼他就說什麼,待那人轉身往外走,他朝對面茶館點點頭。
很快,中年漢子進了一間飯館然后他旁邊一桌的客人進了郡王府的事就傳到了趙沉耳里。
趙沉確實懷疑過清郡王,得知真的是他,他也沒怎麼吃驚。
其實早在清郡王陷害林竹被郭子敬插手的那時起,他們跟清郡王的仇就結下了。
誰都想除掉對方,可惜清郡王是皇子,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一不小心被抓到把柄,陷害皇子那是抄家滅族的大罪。清郡王那邊呢,趙、郭兩家都是皇上信賴的重臣,他又試圖拉攏過,再去誣賴他們皇上第一個就要多想。
大家都在等機會而已。
時機不對,就算有些事彼此心知肚明,平時碰面照樣笑臉相迎。
日子一日一日過去,八月初,林竹生了個大胖小子。
郭子敬終于當爹了,自然喜不自勝,可惜兒子還沒抱熱乎,就得陪皇上去木蘭圍場秋獵。
隨駕的還有唐文帝寵妃賢妃和兩位貴人,皇子皇孫里除了沒斷奶的,也都去了。
趙沉依然領著金吾衛指揮使的差事,自然也得同去。
燦燦舍不得爹爹,趙沉臨走前一直纏著爹爹帶她出門,趙沉再疼女兒也舍不得讓她小小年紀坐車顛簸,好說歹說,先以照顧娘親跟兩個弟弟為由讓小姑娘答應留在家,再承諾會帶最多的獵物回來給她,燦燦才算心滿意足。
阿桔沒女兒那麼多要求,柔聲囑咐丈夫照顧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