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意識到要逃跑時,黑衣人卻趁她驚恐的剎那功夫沖到了她面前,一把拽住想跑的陸明玉。陸明玉被他扯得撞到男人懷里,她放聲求救,黑衣人卻提前料到她的行動,趕在她出聲前用帕子捂住了她嘴!
陸明玉奮力掙扎,奈何男人力氣太大,她絲毫都不能擺脫,掙著掙著,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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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裕、賀蘭芳都在海棠園,怕被他們發現,賀禮不敢久留,與長隨一人扛著一個,迅速朝海棠園斜對面的梅嶺趕去,這邊地勢起伏,賀禮動手前提前觀察過,借著樹木遮掩,緊張又順利地閃進了梅嶺后山。
梅嶺高不足一丈,但山上樹木森森怪石嶙峋,想要尋個藏身之處十分容易。
躲進一片小山坳里,賀禮飛快脫下身上的黑衣,交給長隨。長隨點點頭,同樣脫了黑色外袍,隨即躡手躡腳離開此地,尋個洼坑將衣服埋進去,處理了罪證,再閑庭漫步般下了山,尋個隱秘的地方等待主子。
山坳里,賀禮看看一旁吸了迷藥的甘露,將甘露轉個身,讓她背朝這邊,然后再次回到陸明玉身前。陸明玉同樣吸了迷藥,昏迷不醒,臉色蒼白地躺在那兒,眉目如畫,肌膚似雪,論美貌,勝過京城所有美人。
賀禮喉頭滾動,眼睛盯著陸明玉,呼吸越來越重。
他沒想動陸明玉的,今日跟過來,是想找機會擄走陸懷玉,先成就好事,不怕陸懷玉不嫁他,但他沒想到陸懷玉一來就跟賀裕私會去了,有賀裕在,他根本沒有機會動手。可賀禮不甘心就這樣放棄,一邊不甘心,一邊又對陸懷玉無可奈何,鬼使神差的,他目光投向了陸明玉。
論美貌論身份,陸明玉都勝過表妹一籌,也是他曾經動過心的人。
換個時候,賀禮可能不敢對陸明玉下手,可他的表妹被人搶走了……
一不做,二不休!人都搶來了,他還猶豫什麼?
眼里的猶豫被狠辣取代,賀禮從懷里取出提前準備好的瓷瓶,打開塞子,掐住陸明玉下巴,將小瓷瓶里據說有催情效用的神仙酒一股腦全部倒了進去。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他手有點抖,陸明玉昏迷中無法主動吞咽,竟有一半酒水都灑了出來,賀禮一慌,連忙抬起陸明玉下巴,逼她將嘴里剩下的全部咽下。
忙好了,賀禮收好瓷瓶,謹慎地幫陸明玉擦拭嘴角的酒水。時間緊急,賀禮不能等陸明玉自然醒來,抓住陸明玉肩膀輕輕搖晃,低聲喚道:“四姑娘,四姑娘……”
陸明玉只覺得頭昏沉沉的,如陷在一片混沌中,想要睜開眼睛,睜不開。有人在喊她,有人在晃她,她難受,她只想睡覺。
“四姑娘?”晃了不知多少下,昏睡的美人終于醒了,一雙美麗的桃花眼睜開又閉上,睡眼惺忪,無端端惹人憐惜。賀禮大喜,卻必須裝出一副擔心的模樣,也不管陸明玉是否神志清醒,他迫不及待地解釋道:“四姑娘,我方才游園游到此處,意外撞見有黑衣人欲對你不軌,剛剛他匆忙逃了,我已派長隨去追,四姑娘,你沒事吧?”
陸明玉茫然地看著他動來動去的嘴唇,她聽見了,可腦袋里像裝滿了漿糊,轉的太慢,好半晌,才理解了賀禮的意思。
黑衣人要害她,是前世的那個黑衣人嗎?
記起當時慘死的情形,陸明玉怕極了,她試著坐起來,渾身軟綿綿沒有力氣,動了一下,便出了一身的汗。陸明玉又怕又難受,對黑衣人的恐懼讓她忘了對賀禮的厭惡,賀禮再不堪,都是熟人。
“去叫二姐姐,她,她在海棠園。”陸明玉緩慢地打量周圍,認不出這是什麼地方,只能求賀禮去喊人,意識依然模糊,她疲憊地閉上眼睛,口中喃喃自語,“大哥,二哥,你去找……”
賀禮蹲在她身前,聽她只是求助,賀禮不由看向懷里,這神仙酒怎麼還不發揮效力?莫非陸明玉少喝了一半,就不管用了?心急如焚,賀禮手伸到陸明玉衣襟前,快要碰上,又強行縮了回來。
不行,他必須等,等陸明玉主動投懷送抱,讓陸明玉知道他是情非得已,只有這樣,事后陸明玉才不會恨他,才會心甘情愿嫁給他,否則若陸明玉感受到半分強迫,她都有可能向陸家長輩告狀,陸斬……
賀禮咬牙,再次看向陸明玉,卻驚喜地發現陸明玉原本蒼白的臉,竟然紅了!
神仙酒起效了!
賀禮狂喜,眼看陸明玉再次睜開眼睛,他體貼般握住陸明玉肩膀,“四姑娘,你怎麼了?”
陸明玉醉眼朦朧地看著頭頂的男人,好像認得他,卻又記不起他是誰。她難受,這難受又與之前不同,她熱,體內仿佛有一道火在四肢骨骸蔓延,哪里都熱,只有肩膀被人握住的地方,是涼的。
她扭頭,情不自禁地去握男人的手。
賀禮興奮地也紅了臉,一邊吞咽著口水,一邊等陸明玉跨出第一步。他盯著陸明玉,視線從小姑娘緋紅的臉頰移到她精致的下巴,再往下,是美人修長的脖頸,是一枚青玉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