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行笑著摸了摸她腦袋,祖母心疼她,他就不心疼了?
“改日再做,別累壞了眼睛。”
他勸她放下針線,陸明玉的心思還停留在他摸她腦袋上,那動作,怎麼感覺像哄孩子?
不做針線,楚行回來地又早,距離晚飯還有段時間,陸明玉不知道該做什麼,楚行想了想,對她道:“咱們去湖邊走走。”
陸明玉笑著嗯了聲。
攬月看了外面一眼,馬上去準備傘,陸明玉習慣了,已經走到門口的楚行卻露出一絲不解,陸明玉不想讓他等,忙吩咐攬月:“不用拿了。”跟著快步走到楚行身邊,紅著臉道:“走吧。”
楚行不走,好奇問她:“為何帶傘?”又沒下雨。
陸明玉不好意思說。
攬月拿著青紙傘走了過來,笑著道:“國公爺,這會兒外面涼快了,但日頭還是挺曬的,撐傘擋著點,夫人就不用擔心曬黑了。咱們京城這邊不太時興,江南大家閨秀春、秋出門都打傘,更不提夏日了。”
楚行了然,腦海里浮現妻子玉雪似的身子,他朝攬月伸手,“給我吧。”
攬月愣住,國公爺是想親手替夫人撐傘?
陸明玉難為情死了,小手扯了扯他左手衣袖,“不用了……”
楚行沒說話,徑自接過傘,先一步跨出堂屋,不太熟練地撐開傘,再回頭看她。陸明玉想跟他出門散步,但偌大的國公府可不單單夫妻二人,陸明玉怕傳出去明天又要被太夫人她們打趣,咬著唇看看楚行,忽然一轉身,逃跑般跑進了內室。
楚行早知道她臉皮薄,現在總算真正領教了!
把傘交給采桑,楚行進屋哄人,就見他的小妻子又把針線撿起來了,背對他坐在那兒裝模作樣。
“走吧,不撐傘。”楚行選擇投降。
陸明玉瞥向他手,確定沒有傘,她才慢吞吞地放下針線,準備跳到地上,可她才動,楚行忽的欺了上來,陸明玉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呢,下巴就被他抬了起來,熟悉的薄唇帶著熟悉的火熱,壓上了她的。
她本能地扶住了楚行的腰。
她的唇紅潤飽滿,楚行根本吃不夠,但他還是在事情變得不可控之前松開了妻子,緊緊按她在他胸口,他俯身在她耳邊低語,聲音沙啞,“阿暖,你若不會累該多好。”如果她不會累,他日日夜夜都不想停。
陸明玉耳根紅透,好一會兒才下了決心,羞答答地道:“你,你輕點,今晚也,可以的。”
她真的沒料到,看似冷厲節制的楚行,婚后竟然如此貪歡,不過想想楚行二十七歲才成親,在此之前沒有通房也沒有在外面拈花惹草,陸明玉又能體諒楚行了。作為他唯一的妻子,陸明玉寧可自己辛苦點,也想讓他痛快。
“輕不了。”楚行實話實說,真到了那時候,他完全管不住自己。
陸明玉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總不能對他說“重點也沒關系”吧?她可說不出口。
話題就此打住,楚行默默平復,冷靜下來,領著陸明玉去湖邊散步。因為那漫長的一吻,紅日垂得更低,夕陽柔和,清風徐徐。楚行是個話少的人,但經過這幾晚,夫妻間另有一種親密,知道他喜歡她,縱使不說話,陸明玉也不會再覺得拘束。
“對了,三皇孫月底滿月,白日福王府送了帖子來,請咱們都去熱鬧。”岸邊垂柳依依,陸明玉走在樹蔭里,聲音甜濡,比黃鶯鳥叫還好聽。
楚行提點她:“祖母跟我提過,先前瑞王府滿月禮單還在,你照著安排就行。”
陸明玉俏皮地笑,“我知道該送什麼,我是想問國公爺那天有空嗎?”
這種宴請,楚行不太喜歡湊熱鬧,不過看出她的期待,楚行便點點頭,“去看看也好。”
陸明玉滿足地轉身,卻見幾丈外的柳樹后走出來一道白衣身影,衣擺起伏,玉樹臨風。
正是楚隨。
陸明玉笑容收斂,迅速移開視線。
楚行難以察覺地皺了皺眉,“二弟怎麼在這兒?”
楚隨聞言,眼底掠過一絲嘲諷。兄長娶了他的心上人,新婚燕爾,他無計可施,獨自排解郁氣,沒想到竟撞上人家夫妻恩愛。明明是他先來的,兄長居然還問他為何在此,他還想問問兄長是不是看出他余情未了,故意攜陸明玉來他面前炫耀!
目光最后掃過陸明玉嬌俏的身影,楚隨勉強扯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心不在焉地揶揄道:“湖邊涼快,我來透透氣,沒想到大哥好雅興。既然大哥與嫂子在此,我就不煞風景了,大哥嫂子慢逛,我先走一步。”
說完便從楚行身側越了過去。
楚行微微偏頭,瞥見楚隨下垂的嘴角,他心頭忽然煩躁起來。
陸明玉猜到楚行肯定不會高興遇見那人,她謹慎地保持沉默。
“二弟年紀不小了,我找時間提醒祖母為二弟安排一門婚事。”知道她心思重,楚行握住她小手,低聲道,“先前祖母一心撲在我的婚事上,現在輪到二弟,又有二嬸幫忙挑選,祖母出手定然迅速。”
陸明玉覺得,楚隨娶誰都與她無關,但如果楚隨娶了妻子,明年董月兒再來,事情一鬧,便是整個國公府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