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寶像往常一樣跑到門口迎接她,喵喵地叫,高興地搖尾巴。
“你們剛剛去哪里了?”沈黛換高跟鞋,陸遲將兩份夜宵并排放在茶幾一側,摸摸乖寶腦袋讓它去一邊玩,抬頭問沈黛。
“到商場逛了一圈,可惜沒有中意的衣服。”沈黛換完棉拖,剛想脫掉大衣外套,一轉身對上陸遲的視線。里面的毛衣很修身,沈黛不自覺地放下手,朝陸遲笑了笑,“你先吃,我去換件衣服,這件花了我兩個月的工資,我怕吃東西時弄臟了。”
腳步輕快地跑進了臥室。
陸遲留意到她的小動作,心情反倒好了點,總算她還把當男人,即便是當男人防備。
他將披薩盒從塑料袋里拿出來,乖寶一直守在旁邊,聞到香味兒又湊過來,陸遲瞅瞅乖寶,趁沈黛還沒出來,抱起乖寶走到衛生間,將乖寶關在了里面。吃完飯他要說正事,乖寶在旁邊跑來跑去的,分心。
門被關上,乖寶撓了兩下門,喵喵叫了兩聲。
“你做什麼啊?”沈黛出來,正好目睹了陸遲的罪行,生氣倒不至于,就是不懂陸遲怎麼想的。
“貓不能吃披薩,它在旁邊轉來轉去,能看不能吃,不如眼不見為凈。”陸遲義正言辭。
沈黛想了想,走到衛生間門前安慰乖寶:“乖寶你等等,一會兒姐姐就放你出來。”
吃個披薩,三五分鐘的事。
陸遲將兩個披薩都切好了,沈黛坐在他旁邊,照舊隔了一人的位置,然后將披薩往自己這邊挪挪,打開電視,一邊看電視一邊吃,津津有味。
陸遲低頭吃披薩,沈黛吃了一半,他已經吃完了,收好垃圾,去衛生間洗手,走到一半記起乖寶關在里面,折去了廚房,洗手洗臉,順便漱口。
沈黛聽到動靜,有點納悶,吃完了干脆回家刷牙好了,難不成還準備聊會兒天?
記起餐廳里陸遲對她幾任男朋友的打趣,沈黛心生不妙,加快了進餐速度。
陸遲從廚房出來,就見沈黛已經在收拾茶幾了。
“你坐著,我去放。”陸遲搶過她手里的塑料袋,左手在她肩膀上按了下,低頭看她疑惑的眼睛,“我有話問你。”
沈黛莫名不安,陸遲要問她什麼?不會打聽她的戀愛史吧?
抱著陸遲沒有那麼無聊的期望,沈黛勉強鎮定下來,眼睛看著電視,心里卻緊張,像上學時班主任突然叫她過去談話。
“陸總要問我什麼?”陸遲放好垃圾回來,沈黛故作輕松問。
陸遲沒說話,坐在她旁邊,順手拿起遙控器,關了電視。
如此正式,沈黛不解又發慌,大腦飛快運轉,回憶自己最近有沒有得罪陸遲。
她桃花眼不安分地眨動,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肯看他,陸遲不懂她怕什麼,盡量放柔語氣,側著身子盯著她問:“你讀大三時認識的嚴恪?他與我同歲,那時已經畢業了,而且你們也不是一所學校。”
“你問這個做什麼啊?陳年舊事了,我不想提他。”沈黛抓過抱枕,低頭摳抱枕上的粉色心形圖案,紅唇微微撅了起來。
男女能走到一起,最初相遇一般都很浪漫。沈黛認識嚴恪,是嚴恪來學校接妹妹,中午下課,沈黛與舍友一起去學校外面吃飯,她當時沉浸在一個靈感里,眼睛明明看見前面有車緩緩開進來,就是做夢似的神游太虛,差點撞上,幸好被舍友及時拉開。
嚴恪放下車窗問她有沒有受傷,沈黛尷尬死了,搖搖頭就與舍友跑了,都沒記住嚴恪的樣子。
然后嚴恪開始追她,他高大俊朗溫柔,追求地也浪漫,沈黛沒能抵擋住攻勢,答應了,直到發現嚴恪有個高傲的看她不順眼的妹妹,沈黛一氣之下與嚴恪分手。
“好,不提舊事,那你與他分手,是因為嚴馨?”陸遲搶過她腿上的抱枕,希望她認真點。
沈黛不高興他審犯人般對她,賭氣抬起頭,瞪著他道:“是,你還想問什麼?”
陸遲黑眸平靜地回視她,“我想問你跟我分手的理由。盛嘉和親旁人你無法接受,徐行嫌你工作忙沒有時間陪他,嚴恪沒擔當縱容妹妹欺負你,他們三個犯錯在先,活該被你甩,那我想知道,我又無意做錯了什麼。”
沈黛呼吸一窒。
這是重逢后,兩人第一次面對面提及那段初戀。
前一刻還可以把陸遲當鄰家兄長,現在,陸遲一番話,沈黛不得不將他看成前男友。
氣氛僵硬,沈黛不敢看陸遲的眼睛,偏頭看茶幾,“幾年前的事了,你……”
“我想知道,就像古時候被刺客暗殺的目標,死也死得明白。”
男人語氣嚴肅,跟電視里的臺詞似的,沈黛不由暗暗嘀咕,至于說的這麼嚴重嗎?
她依然耷拉著眼皮,沒有抱枕,手無意識地摩挲沙發,小聲道:“你沒有做錯任何事,當時就說清楚了啊,我因為分心考試沒考好……”
“你那次成績班級第一,伯母跟我外婆說,我在樓上聽到了。”陸遲冷聲打斷她的謊話,“沈黛,你最好說實話,否則我今晚都會跟你耗下去。
”
沈黛有點懵,難以置信地看向他,這人怎麼什麼都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