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遲問她掙了多少錢。
沈黛頓時不想說了,跟一個上市大公司的boss提收入,真傷成就感。
“反正夠我自己養自己了。”沈黛哼了哼,故意省略了養多久的期限。
“你自己養自己,那我掙的錢養誰?”陸遲笑著問。
沈黛托腮笑,“你的工資啊,當然要上交給你老婆。”
“回來把卡給你。”陸遲神色認真。
沈黛別扭了,瞪他,“我開玩笑的。”
陸遲笑,“我也在開玩笑。”
真是不討人歡心的回答,沈黛剛要撇嘴,陸遲馬上補充:“給我你卡號,我讓財務直接將以后的工資紅利打到你卡上,我這邊的余額留著以后咱們吃喝玩樂我付錢用。”
沈黛笑開了花,伸手拿旁邊的礦泉水,喝完見陸遲盯著她胸口,目光帶著熱度穿透屏幕。
腦海里冒出分別前那兩晚,沈黛心跳加快,不敢看他了。
“這也是你自己做的?”陸遲盯著她胸口的棉花糖圖案,聲音比剛剛啞了。
沈黛順勢轉移他注意力,提起衣擺讓他看下面的圖案,那里還有一只小胖熊,仰面躺著望棉花糖,表情栩栩如生,好像隨時可能會流下口水。沈黛自己很滿意,笑著問陸遲,“可愛不?”
陸遲眼睛依然看著她的棉花糖,“畫的不錯,我也想吃。”
沈黛臉蛋噌地紅了,傻子才聽不出他到底想吃什麼。
她捂住攝像頭,小聲嘀咕:“不跟你說了。”
每次都這樣,總會往不純潔了拐。
“呆寶。”陸遲低聲喊她。
沈黛看著視頻里的男人,松開手,人走開了。陸遲以為她變著法子不給他看,對著空蕩蕩的視頻又喊了一聲,大概三分鐘后,沈黛回來,還是盤起來的花苞頭,身上卻換了一條短袖,白底,中間繡了條卡通小黑蛇,帶著墨鏡,有點小酷。
陸遲當然看不上這樣的卡哇伊短袖,但他由衷地夸贊女朋友,“這個也很可愛。”
沈黛嘿嘿笑,一直背著的手突然抬到前面,露出一條大號黑色短袖,中間也有一條卡通蛇,白色的,頭頂竟然戴著一頂公主帽,上面簪朵玫瑰花。沈黛將衣架挪到她右側,于是兩條卡通蛇就成了一對兒,白蛇好像在曬太陽,小黑蛇墨鏡架到頭頂,下面眼睛瞪得圓圓,簡直就是沙灘上看到美女的花花公子。
陸遲看看這條黑色的到沈黛大腿中間的短袖,嫌棄般扯了扯嘴角,心中卻起了連綿的波瀾。
他記起來了。
那年他在大學上課,沈黛給他發了一張圖,上面就是這樣兩條卡通蛇,只不過一條是白色的,一條青色,說她想印在短袖上,問他覺得如何。她沒有說是情侶裝,可陸遲猜得到她的心思,不想沈黛在這種幼稚的事情上浪費精力,他回她:還行,一樣印一條,你換著穿。
然后,沈黛就再也沒有提這件事了,很快就甩了他。
陸遲沒想到,沈黛不但記得,還做了出來。
“怎麼樣?”沈黛笑嘻嘻看著男朋友,努力掩飾自己的緊張,又忍不住觀察陸遲的表情。
陸遲興致寥寥:“還行。”
沈黛看不出他到底有沒有記起,或者明明記得卻故意逗她,心思轉了轉,放下手里的衣服坐回椅子上,很隨意地解釋道:“月月跟她男朋友戀愛一周年,想穿情侶裝,讓我幫她設計,真的只是還行嗎?看來我的重新想個圖案了。”
陸遲盯著她。
沈黛繼續裝,眼睛看別處:“畫什麼好呢?算了,你眼光不好,我先拿給月月看看。
”
陸遲不信,提出質疑:“給別人做的衣服,你怎麼穿上了?”
沈黛不是會穿同事衣服的人,她同樣做不出幫人設計衣服自己試穿的事。
沈黛心里有數了,哼著耍無賴,“我愿意,要你管。”
陸遲看著近在眼前卻碰不到的女朋友,看著她撒嬌耍賴,突然特別想。
他不說話,打字:給我留著。
沈黛看屏幕,笑了,閉上眼睛,“我看不到。”
下巴輕揚,臉蛋白凈細嫩,燈光下比任何護膚品代言女明星都要瑩潤誘.人。
陸遲攥了攥手,如果伸手就能捏到她,就能將她拽到懷里,他的電腦早換了幾十臺了。
“給我留著。”他沉沉地說給她聽。
“你這是威脅我嗎?”沈黛納悶地睜開眼睛,看看陸遲,還以為他生氣了。
陸遲是生氣,生不知道誰的氣,或許是國家地理,讓蘇州北京離得那麼遠。
“周末打算怎麼過?”陸遲喝口水,淡淡地問。
沈黛眼睛一亮,“干嘛問這個?”他要過來嗎?
像是看出了她心思,陸遲無情打碎了女朋友的期待,“我明天飛法國,要在那邊待五天。”
沈黛情緒瞬間低落,不想跟他說話了,陸遲連忙哄她:“回來找機會去看你。”
先是希望再是失望,這樣的安慰完全不管用,沈黛勉強打起精神,聊了五分鐘就關了視頻。
第二天是周五。
下班前月月邀請沈黛明天一起逛街,還有幾個她的朋友,沈黛笑著說她要去游園。
晚上飽飽睡了一覺,在酒店附近的小吃店吃了小籠包,沈黛一人出發了。
有點陰天,不冷不熱正涼快,沈黛下了出租車,先去買門票。
售票點前排了七八個人,沈黛前面是祖孫倆,老太太穿著旗袍,氣質特別好,她孫女六七歲,穿的是漢服,桃紅色的對襟襦裙,頭上扎著雙丫髻,可愛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