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淵又看了看年級排名,蘇妙妙跌的就更多了,好在仍然處于年級前五十內,期末考的時候還在第一考場。
拿著這兩份名單,謝景淵回了九班。
“班長,這是成績排名嗎?”
“嗯。”
謝景淵將名單貼在班級的告示欄內,方便同學們去查看成績。
轉眼間告示欄就被同學們圍了好幾圈。
顧嘉凌伸長脖子問:“道長,我第幾?”
謝景淵:“四十三。”
顧嘉凌高興得像個螞蚱,蹦蹦跳跳手掌碰了幾次天花板,雖然這個名次依然無法讓他滿意,可進步就是好的,等他繼續努力,期末說不定就能進前十了。
謝景淵再對默默看著他的徐守道:“你還是第二。”
徐守笑了。
謝景淵補充道:“年級第五。”
徐守的笑容立即凝固起來,升學的時候他是年級第三,怎麼跌了兩名?
這時,蘇妙妙也被吵醒了,抬起頭看著他們。
謝景淵就一起給三妖上了一課:“不要低估其他同學的勤勉與天分。”
一中招收的,本來就是市區內最優秀的那批學生。
小學、初中的學生們都比較貪玩,缺乏自律,很容易顯得出他們四個的優秀。
高中就不一樣了,特別是九班、十班的學霸們。
徐守虛心受教,暗暗決定將晚上的睡覺時間推遲到十一點。
顧嘉凌掃眼其他同學們,第一次真正體會到了競爭的壓力,如果他懶散,可能沒法跟道長他們考同一所大學。
“我呢?”
蘇妙妙終于弄明白大家在討論什麼,看著坐下來的謝景淵問。
謝景淵看她一眼,將她的兩個名次寫到紙上。
顧嘉凌湊過來要看,謝景淵擋住了。
顧嘉凌幸災樂禍:“遮遮掩掩,肯定沒考好。”
發現自己跌了名次,蘇妙妙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顧嘉凌竟然還笑,蘇妙妙跳起來就要揍他。
顧嘉凌仗著后面沒有課桌,一下子躲出老遠。
謝景淵握住蘇妙妙的手腕,將她拉回椅子上坐好,低聲道:“這次沒考好,下次追上來就是,高中三年,排名不可能一成不變,升升降降都正常。”
蘇妙妙仍然瞪著遠處的顧嘉凌。
謝景淵試著問:“那不訓練了,早晚自習繼續看書做題?”
蘇妙妙終于將視線移到他臉上,想想早上的跳高晚上的網球,每一樣都比做題有意思多了。
“不要。”她嘟著嘴拒絕道。
謝景淵看她的目光就更溫和了。
他很欣慰蘇妙妙能堅持自己的興趣,不會因為一時斗氣而輕言放棄。
她的性情太過特殊,謝景淵認為打比賽是最適合她的“工作”,可他希望蘇妙妙自己也喜歡,而不是單純地接受他的安排。
“那周末我單獨幫你復習。”
蘇妙妙點點頭,可她還是不高興,一會兒瞪顧嘉凌,一會兒瞪徐守。
這有點蠻不講理,謝景淵卻只是覺得她還保持著小孩子心性。
“中午給你買冰激凌。”謝景淵承諾道。
蘇妙妙想了想,提要求:“我要吃兩個。”
謝景淵當然同意了。
有冰激凌吃的時候蘇妙妙很開心,到了下午物理老師講解試卷,看到自己做錯的題,蘇妙妙的情緒又落了下來。
蘇妙妙不高興,最不好受的是顧嘉凌,他好像說什麼都是錯,總要被蘇妙妙找茬,去找道長評理吧,道長還是個偏心眼子!
幸好,十二月初本省舉辦了一屆青少年網球錦標賽,蘇妙妙在爸爸媽媽謝景淵的陪伴下去比賽了,拿了個人單打的冠軍。
舉辦方為蘇妙妙戴上金閃閃的獎牌。
蘇妙妙看看獎牌,笑了。
蘇明安及時按下快門,拍下了女兒無比開心的這一幕。
照片洗了好幾張,其中一張送給陶奶奶,被陶奶奶自豪地擺在了客廳。
顧嘉凌:……
節氣“冬至”的這一天,安市下雪了。
早上還只是小雪花,晚自習結束后,已經變成了鵝毛大雪,風還呼呼的。
蘇妙妙裹緊羽絨服,帽子也戴得嚴嚴實實,走路時抱著謝景淵的腰,整個人躲在他背后。
他個子高,完美地替蘇妙妙擋了風。
顧嘉凌也想躲在徐守身后,被徐守甩開了。
顧嘉凌一邊跺腳跳一邊抱怨:“人就是不行,真懷念我那一身羽毛。”
什麼鴨絨鵝絨的,哪有他的百年山雀毛保暖。
徐守摸摸自己快被風吹僵的臉,心里是贊成顧嘉凌的。
當妖的時候,無畏寒暑。
謝景淵只是淡淡一笑。
當他有了修為,的確不會再為嚴寒酷暑煩惱,可在他還沒有進道觀的那些年,謝景淵年年冬天都要長凍瘡。
那時候的普通百姓,連厚厚的棉衣都難得一件,更不用提現代人的各種羽絨服。
四人各懷心思地走出學校。
天氣不好,蘇明安開車來接孩子們,站在車邊朝孩子們招手。
雪花隨著風在路燈的光暈中凌亂飛舞,根本看不清蘇明安的臉。
蘇妙妙仍然躲在謝景淵身后,一步一步地挪過去。
蘇明安盯著女兒緊緊摟著謝景淵的手,眼神變了又變,最后看在謝景淵給女兒當了人墻的份上才沒有計較。
“冷死了冷死了!”
坐到車上,顧嘉凌立即抱住謝景淵,一邊抖一邊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