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江湛語氣很淡,唇角卻勾起一抹很淡的弧度。
我笑,「幼稚。」
「誰幼稚?」
「你。」
我倆打打鬧鬧的,秦素電話來了,我接聽,沒注意點了免提。
「姜鹿,你給我說清楚,你前幾天不是還說只是臨時伙伴嗎?怎麼就領證了?別是奉子成婚吧?」
江湛覷了我一眼,慢條斯理接過電話:「你要能說服她,現在要孩子也行。」
我瞪了他一眼,關掉免提,「一兩句說不清楚,準備份子錢吧。」
這天我在家待得實在無聊,干脆溜達去江湛學校。
肯定是水逆,這樣都能遇見司硯。
他下巴生了青幽的胡子,眼底泛青,「鹿鹿,我們談談吧。」
學校門口進進出出的,我不想和他起沖突,指指隔壁巷子。
剛過去,司硯忽而欺身而上,吻了下來。
23
我一偏頭,狠狠踩住他腳,他動作一僵,受傷地看著我,「你不愿意?」
「你沒病吧?」
「我弄清楚了。」他聲線沙啞顫抖,「姜鹿,我弄清楚了,我媽的事和你無關,對不起。」
「弄清楚了就好,都過去了,我不計較了。」
當初讓我固執的,如今好像也沒什麼了,我甚至都不在乎,他是不是還誤會我。
「我不信,你和他結婚不就是為了氣我嗎?我后悔了,是我對不起你,離婚好不好?我們回到從前。」他語氣又急又快,似乎說得晚一些,就什麼都抓不住了。
「江湛要下課了,我要去接他了。」
「別走。」
他從身后抱住我,我掙了掙,他越抱越緊,似想把我嵌進他身體里。
「放手!」
「我不放,我和謝瑤沒什麼,我和她什麼事都沒發生,我知道我錯得很離譜,可你不能連一個機會都不給我。」
「司硯,我曾經是愛過你,也想嫁給你,可你怎麼對我的?你說我不給你機會,那你呢?你給過我嗎?你說分手,就帶女人回家,你說你媽是因為我出事的,你連句解釋都不愿聽我說。
」
「你甚至讓和你們公司有合作的金融公司不準用我,那個時候你怎麼不想想我有多無辜?」
脖頸間一片溫熱。
司硯哽咽,「我不信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你全忘了,要怎樣你才肯原諒我?我求你好不好?我彌補你,你回到我身邊……」
「姜鹿。」一道冰冷的聲音打斷了司硯的話,意識到他手松了一下,我立馬掙脫開。
是江湛。
他平靜得像什麼事都沒發生,可是有些人越平靜,內心翻涌的波濤越大。
我心忽而慌得厲害,過去拉他手,「你下課了,怎麼沒給我打電話?」
「打了,你沒接。」他漠聲道。
「我手機應該調了靜音,我們走吧。」
「鹿鹿。」
我扭頭,司硯眼眶一點點泛紅。
「司硯,你知道當我看見你和謝瑤在一起時,我什麼感受嗎?」
「惡心。」
我拽著江湛離開了。
一路上,我倆都沉默。
他情緒低,我被司硯弄得有些心煩,試探問:「要不我送你回學校?」
江湛冷笑一聲,「姜鹿,我剛是不是挺不懂事的?」
「我應該當沒看見,直接離開。」
「算了。」他自嘲一笑,「先送你回家。」
我沒動,拉著他手不讓他走,「你生氣了?」
「沒有。」
「江湛,你如果真那麼介意我和他的過去,我們……」
「你后悔了?」他氣息陡然冷了幾度,「姜鹿,你是不是從來沒有忘記過他?」
「也是,連你朋友都覺得,我只是個臨時伙伴。」
他轉身就走,我急忙拽回他,「話都被你說完了,你讓我說什麼?」
「和他有說不完的話,和我就沒話說是吧?」
「我還給你倆養貓,老子就特麼一傻比冤大頭。」
越說越離譜。Ϋz
「我愛你。」
我踮腳,親了他一下。
江湛有些愣怔,不可置信道:「你說什麼?」
我雙手穿過他腰間,摟住他,「小江同學,你開醋廠的吧?」
「你才吃醋。」他冷冰冰地回答,伸手抱住我了,往他身側帶了帶。
「哦。」我拖腔帶調,「你不餓嗎?臉都氣綠了。」
「故意的是吧?」他低頭咬我,「身上一股臭酒味。」
肯定是和司硯拉扯時惹上的,我也覺得難聞,「那我把外套扔了。」
「穿我的。」
「可這衣服好貴。」
「你還敢猶豫!」
24
江湛開始不住校,往我那兒跑,還買回來一只貓。
兩只貓天天打架。
后來我發現,兩貓打架,純屬他招的。
比如,兩只貓,他只喂一根小魚干。
我踹了他一腳,「趁早給你的貓改名,叫江小醋。」
我和他婚期近了,江媽媽找人看的日子。
婚禮很多事江媽媽都操持了,我和江湛反落了清閑。
這天我和江湛去試婚紗時,湊巧遇見了謝瑤。
還是那個中年男人。
只是中年男人明顯沒耐心陪她試,謝瑤瞥了我一眼,和中年男人撒嬌:
「這套襯得我好胖,我想再試試其他的,她手里那套就挺好看的,我們加點錢先試唄。」
很明顯想和我搶。
我還沒說話,中年男人不耐煩地甩開她手。
「你一個小三上位的要試那麼多婚紗干什麼?本來婚禮也不辦,就沒見過事兒那麼多的,我還要接我女兒放學,你自己回家吧。」
婚紗店瞬間安靜如雞。
謝瑤臉青一陣白一陣,最后走到我面前,盯著我,似想挽回一份尊嚴,「你現在應該在幸災樂禍吧?」
我忍了忍,沒忍住笑了,「不夠明顯嗎?」
謝瑤臉色當即黑了,卻在看見剛換好衣服出來的江湛后笑了,「弟弟這麼招人,姜鹿,守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