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小狐貍,又在想什麼?]沈靖斯見我盯著他喜服入神,輕輕掐了一把我的腰。
[我也想穿喜服,殿下,成婚是什麼滋味?]
他愣了半晌,才吐出幾個字。「累,繁瑣,穿一件新衣裳罷了。」
他倒是真一本正經的回答了,我沒忍住笑出了聲。
他哄著我,要是喜歡穿大紅色的,明日就去綢緞莊定十幾身來穿,真闊氣,這種日子比人家當正妻還舒服。
新婚之夜,沈靖斯在我這歡愛過后,留到了天邊微微泛白才起身走了。
沖動過后,他又后悔沒再忍忍,沐卿瑤掌管后宅,怕到時候給我找麻煩。
6.
如沈靖斯所料,當天幾個婢女就來喚我去伺候沐卿瑤。
鏡中的女子端莊秀氣,眼底有些青紫,想必是等了沈靖斯一晚上。
我將一支金絲皇菊釵,在她發髻上試了試:[姐姐,這支釵可好。]
[姐姐是你一個賤婢叫的嗎?只不過是陪嫁過來的丫鬟罷了。]
一巴掌落在了我臉上,掌事的姑姑用了好大的力氣,我被甩在地上頭暈目眩,只見她嘴巴一張一合,耳朵也聽不見了。
我強撐起身子,捂著臉,我最愛惜就是這張臉了,要是被他們毀了,殿下也不會再喜歡我了。
沐卿瑤梳著發髻,眼皮都不曾抬。
她們將我按住,端上一碗湯藥灌進我的口中,我使勁掙扎無果,就由著他們,大不了就是一死。
[我絕對不允許你這種賤人,先一步生下殿下的孩子。]
我心里咯噔一下,這藥有問題,還好我緊咬牙關并沒有吞下去多少。
我諷刺道:[沐卿瑤,你現在裝不下去了?]
什麼天之嬌女,溫柔賢淑,背地里跟她母親一樣陰險毒辣。
當初我母親生我時,我奄奄一息。
她拖著剛剛生產完的身子,在寒冬臘月里跪在主母門外求她救救我,去請個大夫來。
那晚下了好大的雪,她就那樣生生凍死在了葉文屏的房門外。
隨后的說辭便是因難產而死。
葉文屏怕引起懷疑心虛之下才救了我,父親歸來后還夸贊她心善大度,讓我日后不要忘記好好孝順她。
是啊,我定然不會忘記。
[這是太子府,除了太子之外,我最尊貴,弄死你就如同螻蟻一樣簡單,我需要裝什麼?]
沐卿瑤將茶盞怒甩在我的身上,摔了個稀碎:「你只不過是妓子生下的野種,是不是我爹親生的還未可知呢。」
「沐府大發慈悲收留了你們,你不感激涕零跪下來答謝我就算了,你竟然敢勾引殿下,迷惑他的心智。」
我被按在摔碎的茶盞之上,血跡瞬間染濕了衣裙,
劇烈的疼痛讓我忍不住發抖,冷汗止不住的往下冒出。
我忍著疼痛咬牙冷笑道:「我要是今日不死,明日就是你的死期。」
她嘲笑著我的大言不慚,給了掌事姑姑一個眼神,隨后我就被拖到了一個不見天日的屋內。
「你這種浪蕩子,未出閣就勾搭姐夫,既然如此,太子妃便成全你。」
話還沒有聽全,門就已經鎖上了。
我衣裙上都是未干的血跡,膝蓋處傳來陣陣疼痛,血肉模糊。
沈靖斯,你在哪,我好疼。
還沒等我回過神,幾個大漢摩拳擦掌站在我面前滿臉淫笑,死死抓著我的手腳,無法掙脫開。
「救命啊!」
「別過來,不要過來!」
「沐卿瑤,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別碰我!放開我,求求你們。
」
我用盡全力嘶吼了幾聲,便被牢牢捂住嘴,那幾人脫下了衣物將我壓在身下。
口水混雜著放蕩的笑聲在這間屋子里。
沐卿瑤,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身上的衣物被撕裂開,我只能絕望的求饒。
一抹溫熱的液體噴撒在我臉上,男人的頭顱被瞬間砍下滾去一邊。
他死了。
手持長刀的男人身穿鎧甲,背光站在我面前,我幾乎是撲過去躲在他的身后。
幾個人男人跪在地上求饒后,男人沒有絲毫心軟,皆就地斬殺。
真是痛快。
這人殺伐果斷,也是個備選,可以好好利用。
眼睜睜看著他們死在我面前,我才松了口氣暈了過去
7.
我暈了三日,
迷迷糊糊醒來聽見耳邊有人在爭吵。
「你想娶她?李牧革,別以為你立了功就什麼要求都敢提。」
「姒清姑娘受如此凌辱名聲盡毀,唯有如此才能保全。」
「她是太子妃的陪嫁,也是她的妹妹,我不能答應。」
「可是,她這樣都是因為太子妃,在太子府繼續待下去,她會死,不如放她走,殿下,牧革保證會善待她。」
坐在塌邊的沈靖斯站起身來回踱步,「你!你氣死我了,她是我的女人,你個白癡!」
李牧革跪在地上驚訝抬起頭「?」
「你不早說!」
我睜開眼睛,審視著面前二人,沙啞著出聲道:「我是什麼玩意兒嗎?你們推來推去。」
「出去!」
趕走他們后,回想起沈靖斯的表情,我就知道計劃成功了。
入太子府后,我并沒有十足的把握沈靖斯是喜歡我的。
但是要讓他做到徹底厭惡沐卿瑤,這個目的達到了。
一個備受厭惡的太子妃,跟棄妃有何區別,只要她在太子府中毫無地位,無法翻身,下一個就是她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