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這麼求我,我怎麼忍得住。
就這樣,嫡姐死在了我的手下,我親手掐死了自己最敬愛的嫡姐。
嫡姐死前一直看著我,她笑著看著我,一如當初在秦家那般,是那麼的好看與溫柔。
嫡姐死后,我好像喪失了哭這個能力,我再也哭不出來了。
我掐死了姐姐自然是要受責罰的,不過,我不怕。
我只不過是稍稍迎合,那些獄卒就放過了我,他們笑得很開心,說我很識趣。
我當然識趣了。
因為我又不在意,不過是一副軀體罷了,他們想要就給他們吧。
很快我就被送到了軍中。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傅魘,他生得很黑,不丑,卻也算不得好看。
我直勾勾的看著他, 看著他的眼睛,我的眼神好像能拉絲,是那麼的溫柔似水。
那晚我被送到了他的營帳。
他回到營帳看到我時很是驚訝,他當然驚訝了,畢竟這可是他手下的自作主張。
我是這批計子里長得最好的,傅魘的眼神又曾在我身上短暫停留,所以,有人自覺善解人意的把我送了過來。
2
【將軍回來啦!】
我用亮晶晶的桃花眼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硬朗的五官,臉上的笑意恰到好處。
仿佛一個等待丈夫歸家的女子。
傅魘皺眉。
他好似是不喜我的做派,又好似是不喜我的出現。
【滾出去。】
他沒有多余的言語。
聽到他這麼說,我唇角不自覺上揚,【將軍還真是絕情,是婉兒長得不夠貌美?所以不能得到將軍的寵.幸嗎?】
我雖不喜生母,但不得不說她確確實實將貌美遺傳給了我。
嫡姐以前總說,姐姐只恨不是男兒身,不知是怎樣的男子能得到我們婉兒這樣的絕色。
嫡姐說我是人間絕色,嫡兄們也總是笑著默認,默認嫡姐說我是人間絕色。
【你自己走還是我把你丟出去?】傅魘話依舊不多。
【婉兒今晚若安然無恙的從將軍營帳出去,將軍知道婉兒會有什麼下場嗎? 】我抿著紅唇,一副我見猶憐我的模樣【將軍當真要如此絕情嗎?】
傅魘剛抬起的腳步頓住。
他身為將帥,在軍營摸爬滾打多年,他如何不知。
送來的計子一般先供將領挑選,剩下的便是萬軍品嘗。
傅魘看向床榻。
榻上的女子皮膚細膩,身姿單薄,穿著清涼,那雙精致好看的桃花眼氤氳著霧氣,晶瑩仿佛會隨時掉落。
她的皮膚是真的極好,白皙又細膩,他敢保證她那皮膚只要自己輕輕一捏就能紅一大片。
以前不是沒人送計子過來,那時他只是冷冷的吩咐手下將人帶走。
這次他猶豫了。
她那雙眼睛好像有難以言喻的魔力,讓他怎麼都開不了口。
他只要開口,立即就有人會進來將她帶走,但他看著她的眼睛卻怎麼都開不了口。
傅魘就這麼筆直的站在我跟前,神色有些復雜,不知他在想什麼。
既然他不動,只能我自己動了。
我從榻上坐起身來,赤足踩在地下。
我的足很白,說一句雪白如玉都不為過。
軍營很苦,即使是帥帳,地上也沒鋪個地毯什麼的,所以我的足就這麼直接的接觸著泥土。
沙礫硌腳,我好似不覺。
我伸出手臂抱住他的胳膊,豐.盈更是直接壓在他結實的胳膊上,我抱著他的胳膊仰著臉沖他彎起了桃花眸。
【將軍可憐可憐婉兒好嗎,婉兒會盡心伺.候將軍的。】
嫡母教我端莊持重,教我禮儀規矩,教我識文斷字,卻從未教過我以色侍人。
嫡母只說過,以色侍人終是下乘。
她教得我如此好,十足的世家小姐模樣。嫡母若知道我如今這副做派,怕是會傷心的。
被緊緊黏著的傅魘皺起眉,【你怎麼一點廉恥都沒有。】
雖然早就決定要以色侍人,但是聽到傅魘這麼說,我還是不自覺的僵了下身體。
我抱得那麼緊,想必傅魘也感覺到了吧。 【我…我……】話說出口,傅魘就后悔了。
有那個女子是自愿到這來的,不過都是命運作弄罷了。
他想道歉,卻怎麼都張不了嘴。
【婉兒得陛下旨意以身.慰萬軍,自然不知什麼是廉恥,婉兒只知怎樣取悅將軍,為將軍解乏。】
我才不會把傅魘的話放進心里,因為我本來就沒有心了。
傅魘心中萬分懊惱。
他當真不該那麼說的。
可,事到如此,他也不知該怎麼辦好了。
她說話間噴出的香甜氣息從側面拂過他的面頰,傅魘只覺得耳根有些熱。
這女人是什麼做的?
怎生得那麼軟,噴出的氣息怎麼那麼香甜。
他覺得她像糖糕,綿軟黏牙又甜膩。
他低頭。
四目相對,狹長利眸與桃花眼相撞,那雙桃花眼里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哀怨。
好像在埋怨他的不解風情,好像在埋怨他的絕情。
瞳孔不斷放大,她那雙眼睛好像下蠱了,勾著他不斷靠近他。
她的唇好軟,真的很像糖糕。
她好甜,真的很像糖糕。
真的好綿軟,真的好像糖糕。
隨著撕拉的一聲,兩人滾落榻。
傅魘看著她,看著她染汗的臉,看著她染上紅暈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