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開皮帶時,我更是慌得直接轉過了身。
衣料的窸窣聲停下。
男人的聲音帶著性感的沉啞響起:「大小姐,可以了。」
「啊,哦,好的,那你去床上躺著吧。」
7
我強撐著讓自己看起來十分輕松自然地轉過身。
卻驀地睜大了眼。
長長的黑色絲帶,從他利落的短發垂落。
眉眼被布條遮住,但更顯得鼻梁高挺。
活到二十四歲,這算是我第一次這樣直觀地近距離看到異性的身體。
「大小姐?」
也許是因為我一直沒有說話,梁聿行輕輕喊了一聲。
又上前一步,伸出手似在找人。
他的指尖觸到了我的肩膀。
短暫地停頓后,卻有些逾距地輕輕握住了我的肩。
而下一瞬,更是直接將我打橫抱了起來。
8
我的身體陷入柔軟的床榻。
梁聿行的雙手體貼地撐在我身側,沒有壓到我。
「待會兒如果不舒服,大小姐記得告訴我。」
我的心臟跳動得太快,暈眩到幾乎無法呼吸。
「別那麼多廢話,趕快。」
我偏過臉,死死咬住嘴唇。
卻不知道,自己的雙耳和后頸都紅透了。
「好。」
他低了頭,黑色的絲帶垂落,滑過我的鎖骨。
梁聿行要吻我時,我避開了。
「別碰我嘴。」
我虛張聲勢,自以為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兇狠。
但卻不知,尾音都在迤邐地顫栗。
「疼了咬我。」
梁聿行微涼的手指捧住我的臉,在我頸側輕吻了吻。
他帖向我那一瞬,我的手機卻忽然響了。
9
梁聿行下意識地停了動作。
我直起身,伸手撈過手機。
卻不期然地看到了「周嘉述」三個字。
我怔了下,還是掛斷了。
但很快,那邊又再次打了過來。
我的視線落在身側的梁聿行臉上。
男人的唇菲薄,聽說這樣的人天生薄情。
我恍惚了一瞬,薄情了好。
薄情了才更適合這門生意。
一拍兩散后再無瓜葛。
我按了接聽。
周嘉述的聲音聽在耳中竟有些陌生。
「許顏,爺爺住院了怎麼不告訴我?」
「這也不是什麼秘密。」
「你現在在哪?我去接你,一起去醫院看爺爺……」
「不用了。」
「許顏,爺爺對我很好,我也愿意讓老人家這個時候安心一些。」
「我說了,不用了,多謝你這份好意。」
「許顏……適可而止的道理,你該懂吧?」
周嘉述的聲音里,已經沾染了壓抑不住的怒氣。
我了解他,他這樣傲慢自負的人,主動給我打電話示好。
算是難得。
但是,真的不用了。
畢竟,已經晚了。
我攥著手機,看一眼面前的男人。
我能感覺到洶涌的情潮,被他克制著,壓抑著。
「周嘉述……」
我還未說完,梁聿行忽然沉啞地開口:「大小姐,現在可以繼續了嗎?」
滾燙的吻,再一次落在我唇角。
而他,劍拔弩張,早已蓄勢待發。
手機從我掌心跌落至地板。
我蹙眉輕哼了一聲,「疼……」
周嘉述的聲音凌亂破碎地響起:「許顏……你他媽跟誰在一起?」
屏幕暗掉了。
我疼得張嘴狠狠咬在了梁聿行的小臂上。
他停了一瞬,再次俯身,格外溫柔,卻又格外強勢地。
吻住了我的唇。
10
我下意識地想要推開他。
但輕吻之后,卻是被貫穿一樣的劇痛。
梁聿行忽然停了動作。
從他眉目間垂落的綢緞絲帶,輕蕩在我的頸側。
我疼得直哭,指尖早已無意識地深深掐入他手臂的皮肉。
原本握住我腰的大手,不知何時松開。
我整個人都被他攬入懷中。
凌亂貼在臉側的濕發,被他修長手指拂開。
滾燙卻又溫柔入骨的吻,再一次落下。
在我逐漸適應,神思恍惚的時候。
他再一次將我傾軋身下。
中途我曾有過短暫的失去意識。
所以我并不知道。
梁聿行在那一刻,扯下了蒙住眼的絲帶。
光影氤氳的臥室里,他望著我的臉。
一寸一寸地從我的眉心吻下。
第二天我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已經換了干凈柔軟的睡衣。
床榻另一側是空的。
仿佛昨晚發生的一切,都只是幻象。
艱難地起身洗漱,下樓用餐的時候。
州叔告訴我說,梁聿行已經按照約定,在昨夜離開了。
我在餐桌前坐下。
想到昨晚他的逾距孟浪。
想到最后自己不受控地跟著沉淪。
后頸不由有些發燙。
「錢給他了嗎?」
「按照約定已經支付了三分之一,余下的部分,在您確定懷孕后,會一起支付給他。」
我點點頭,不再多言。
11
洲際酒店。
梁聿行早已換掉了身上那套平價衣褲。
他在頂層的私人游泳池游完泳。
老宅的管家已經等在客廳。
「太太得知您這些日子在京,要您晚上一起吃飯。」
梁聿行隨手將浴巾丟在一邊,哂笑了一聲:「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過完年您就二十八了,也不怪太太著急。」
梁聿行走到冰箱前,隨手取了一瓶水。
濕透的黑發隨意后攏,露出方正的額頭和飛揚入鬢的長眉。
「急什麼,過些日子,說不定她就要做奶奶了。」
梁聿行喝了口水,對自小看著自己長大的管家調笑了一句。
管家嚇了一大跳:「我的大少爺,您可不能玩這麼大。」
「咱們陳梁兩家就你一個祖宗,將來的小少爺小小姐,那可比金疙瘩都貴重,哪兒能這樣隨隨便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