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真乖,下個生日媽媽再送你一件。”
我狠狠點頭,歡喜的臉蛋都紅紅的。
可這時楊寶莉走了過來,只幽幽說了一句話。
“姐姐真幸福啊,要是另一位姐姐也活了下來,不知道她能不能收到這麼好看的小裙子。”
媽媽的眼神一下子變了,從滿含慈愛變得冰冷怨恨。
她將小裙子一把搶過來,拿起剪子就是一頓咔嚓。
“你妹妹命都沒了,你還好意思穿新衣服,憑什麼?”
布條稀稀拉拉的落下,我心疼的嚎啕大哭。
“不要,媽媽不要,求求你別剪了!”
可沒有用。
那條裙子被剪得稀巴爛,扔到了我臉上。
我抱著它,像是抱著破爛不堪的自己。
楊寶莉走到我面前,朝我滿是惡意的笑。
我滿眼是淚的問她,為什麼這麼對我?
她只是笑嘻嘻的一邊吃棒棒糖一邊回答道:“因為我不喜歡你啊,我也不要家里其他人喜歡你。”
“爸爸媽媽,還有哥哥,他們的愛,我不許你搶走一分一豪!”
于是從此他們出去玩不會叫我,孩子們的禮物理所當然的不給我,甚至連拍全家福都裁掉了我。
如她所愿,我得不到親人們的一點愛!
我曾像瘋子一樣歇斯底里的質問,然后在深夜里無助的抱著自己流淚。
也曾卑微的討好,努力揚起笑臉像仆人一樣為他們奔前走后。
只盼他們能在意我一點。
哪怕只有一點點。
可我還是無數次被忽視。
我在無愛的深淵里苦苦掙扎。
我無人可依!
7
婚禮結束了,楊寶莉跟著陳遠帆回了他們的新房。
爸媽他們也回家了。
為了迎接楊寶莉的婚禮,我在客廳的小雜間被拆了,零散的東西堆在角落里。
媽媽看了心煩,終于回撥了我的電話。
可鈴聲響了很久,沒有接通。
我媽臉色難看極了:“又不接電話,還記仇呢!”
“媽你別生氣,我打試試。”
我哥開始瘋狂打我電話,沒想到真的給打通了。
“楊苗你死哪兒去了,過年都不回家看爸爸媽媽,你還當自己的楊家的人嗎?”
“再不回來你的那些破爛我直接給扔出去!”
里面沉默著,良久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她在我這兒,要想她回來就轉我10萬,否則別打過來了!”
我哥愣住了,然后匆忙掛斷電話。
果然啊!
這兇手真是了解我的家人,一提為我花錢,那是巴不得有多遠躲多遠。
我媽著急詢問:“怎麼樣,她怎麼說?”
我哥含糊過去:“沒說啥,掛了!”
我媽眼眶泛紅,頹廢的坐下,開始指責我不孝,忤逆。
甚至說,如果當初是妹妹活下來就好了。
每每聽到這句話我都會心痛。
哪怕如今是靈魂,也依舊覺得難受。
我是不被期待的孩子。
從出生到長大,都是如此。
哪怕我消失這麼久,他們也絲毫不關心,沒想過我是不是遇到危險了。
留給我的只有埋怨!
媽媽,你知道除夕夜那天有多可怕嗎?
我被按進泥濘的土地里,冰冷的雨點砸在我身上,我覺得好冷好冷,像是掉入一個可怕的冰窟,里面還長滿了荊棘。
我拼命的逃,拼命的跑,卻還是被刺得鮮血淋淋。
我害怕的尖叫,哭泣,掙扎。
滿心的恐慌無助。
我求神求佛求你。
求你救救我!
8
自從婚禮事件發生后,我和家里的關系更差了。
他們從不過問我,除了缺錢時向我張嘴。
記得除夕那天晚上媽媽打電話過來,又是問我要錢。
她嘆著氣:“親家父母嫌寶莉的嫁妝少,你有錢的話能不能再添個五萬?”
我簡直無語:“你們好意思讓我出錢?”
“苗苗,你好歹是她姐姐,幫幫她吧,她嫁妝少往后在婆家抬不起頭的。”
我冷笑:“那關我什麼事,這是你們要操心的!”
媽媽說不出話來,一旁的爸爸直接怒吼:“我們的錢得留著給你哥找媳婦,你一分也別想惦記!”
“我告訴你,這錢你必須出,你賺那麼多給家里人是天經地義!”
我火冒三丈,當我是傻子宰嗎?
我們爆發了劇烈的爭吵,吵到最后我心寒之極,直接掛斷了電話。
老一輩都認為鐵飯碗了不起,可不是所有人都適合。
我根本沒有他們想的那麼舒服,單位里人際關系復雜,我不會來事兒,老被莫名其妙的針對。
總有不屬于我的工作推到我身上,我只能拼命的加班,發燒生病也不能請假。
好不容易干完了,獎勵沒我份兒,擔責任時拿我頂鍋,就因為我沒背景好欺負。
我向領導申訴,卻被一頓pua,他怒吼著,一口一個廢物垃圾的罵我,我在這些辱罵中頭暈眼花,心悸焦慮。
今天被罵的尤其狠,我實在撐不住了,提了離職。
天上下雨,路上行人更少了。
我打了個車,腦袋昏昏沉沉的,報了地址后靠在座位上小憩。
司機帶著帽子,點了點頭。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醒了。
發現窗外的路越來越偏,根本不是回小區的路!
我慌了,猛地拍窗戶。
可窗戶早鎖死了,根本出不去。
“你到底是誰,趕緊停車,我要下來!”
他輕笑著,不說話,車速卻更快了。
我焦急的要打電話,卻發現車內信號被屏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