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雨婷掩唇笑笑:「不過我倒挺佩服你的膽量的,竟然敢請一個得罪了裴少的人拍戲。」
制片人臉色一白,連忙解釋:「林老師,您誤會了,就算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跟裴少作對啊!」
他說著來到我面前,一把拿走劇本:「我和林老師有事情要談,你走吧。」
圈內人見風使舵的嘴臉我這一年多已經見怪不怪了。
我起身離開,林雨婷喊住我,笑得純良又無辜:「真是抱歉,攪黃了你一部戲。」
我冷眼看著林雨婷,輕笑了一聲:「也難為你大老遠跟過來,就是為了攪黃我一部戲。」
「我也不想來啊,可是裴少讓我過來,我沒辦法。」林雨婷嘆息了一聲,「誰讓你得罪了裴少呢?」
她又笑了笑:「不過我還要感謝你呢,裴少現在對我好得不得了。」
「你確實應該感謝我,如果我不把他丟掉,你連垃圾都撿不到。」
我說完,不再看林雨婷,越過她離開。
「宋夏!」林雨婷氣急敗壞,「我一定讓你在這個圈子混不下去!」
瞧瞧裴恒的嘴臉。
他一直都想讓我去示弱,不斷地觸碰我的底線。
真的以為我會毫無底線嗎?
7
外面下起了大雨。
這里是一家私人會所,建在海邊的崖邊,離市中心大概要三個小時的路程。
天早就黑了。
我打開車門鉆進去,啟動引擎。
卻在半路上,車子突然怎麼都啟動不了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我下車,冒著雨檢查車子怎麼回事。
大雨中,一輛黑色的車子在旁邊停下。
「宋夏。」男人低沉的嗓音穿透雨幕鉆進我的耳朵里。
我看過去,只見傅時予撐著一把黑傘快步過來,擋去我頭上發的風雨。
「車子出問題了?」
我點頭:「熄火了,打不著。」
「你先上車。」他示意我上他的車子,「我找人處理。」
上了車,傅時予遞給我一條嶄新的毛巾:「擦擦。」
「謝謝。」我接過毛巾,一邊擦拭頭發一邊問他,「你怎麼在這了?」ÿż
他卻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跟前面的司機說:「隔板,暖氣。」
隔板緩緩升起。
夏天的雨雖然沒那麼涼,我還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車內的溫度緩緩升高。
我又道了聲謝,不僅僅是因為傅時予體貼,擔心我冷,讓司機打開暖氣,也是因為他知道我是藝人,在乎形象,所以升起擋板,隔開了司機的視線。
他想得真周到。
頭發不再滴水了,我放下毛巾,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學長,我把你的車子弄濕了。」
「不礙事。」傅時予聲音啞然。
他輕咳了一聲,又遞給我一條毛巾:「你……身上也擦一擦。」
我笑著接過毛巾:「謝謝。」
一低頭……
白色的 T 恤正常看沒什麼,卻因為濕了的關系,變得近乎透明,里面黑色的內衣一清二楚。
我臉頰唰的一下燙起來,轉過頭尷尬地閉了閉眼,好想下車。
難怪他讓司機升起擋板。
我拿著毛巾擋在胸口,假裝擦拭,又故作輕松地說道:「學長,幸好你路過這里,真的太謝謝你了。」
傅時予清了清喉嚨:「我在這附近有一棟房子,你身上都濕了,先去沖個澡、換身衣服吧,要不然會感冒的。」
我點頭:「好。」
至少不用跟傅時予在這狹小的空間里相處。
我的手也不能一直捂在胸口。
8
很快到了他的房子。
傅時予將我帶到二樓的一間房門口,打開門:「今晚就先在這將就一下,我拿一套我的衣服給你。
」
很快傅時予就將他的衣服拿來了,一件 T 恤:「這件行嗎?是新的。」
「可以。」我接過,進去。
身后又傳來他低沉性感的嗓音:「洗漱用品在盥洗臺下面的柜子里。」
洗了個澡,身子干爽了,舒服多了。
我穿上傅時予的 T 恤,寬寬大大的,穿在我身上像是連衣裙。
原來快一米九的人的衣服大得這麼夸張。
傅時予應該不常來這里,這件衣服他也沒穿過,但上面還是帶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冷調的清香,應該是負責這里的傭人每天都會用他喜歡的香料熏屋子。
我又把我的衣服都洗了,晾起來,這才猶豫著要不要出去。
敲門聲突然響起。
我呼出一口氣,過去開門,身子弓著。
「學長。」
「我煮了點姜湯。」傅時予嗓音清冷但是溫柔,和他的人一樣,總是那麼清冷儒雅,仿佛出生就自帶一股烏木沉香的味道。
我弓著身子跟傅時予下樓,餐桌上擺放著一碗姜湯,遠遠地,我仿佛就聞到了那股辛辣的味道。
我最討厭生姜的味道了。
捧起碗,我深吸一口氣,決定一口氣干了。
傅時予低低失笑:「不喜歡生姜?」
我點頭,眨了眨眼,祈求地看著他。
能不喝嗎?
「喏。」他拿出一塊冰糖遞給我。
看來還是得喝。
我屏住呼吸,就差捏著鼻子了,一口氣把姜湯喝完,碗都沒來得及放下,就趕忙拿過冰糖塞進嘴里,又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家里沒有別的糖。」傅時予眸色熠熠生輝,「怎麼樣?好點了嗎?」
我點頭。
渾身上下就穿著一件 T 恤,這樣跟傅時予相處還真是別扭。
在我的印象里,傅時予一直都是一個沉穩高冷、情緒不外露的人,很嚴肅的樣子。